“我能玩什么花招?”塔尔斜了他一眼,似乎轻视的表情:“你敢勒索钱财,你还怕什么?”
“少废话。”仲义宝凶狠的把它一推,他可不想在这女孩面前示弱,拿钱当然要稳妥的拿,犯不着还牵扯上警察,到时有命赚这个钱,却没这个命花。
仲义宝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己写好的借条,拿出笔和印章,催促着:“你签字画押就可以了。”
这是伪造债务关系,逼迫塔尔签字按手印造成借贷事实。
仲义宝想的当真周到。
塔尔皱眉,如果可以,它现在就想掐死他。
但是环视左右,这排邻居有两户门前有人走动,眼光在往这边瞟。
大白天的,青天白日,如果仲义宝死在安家门口。
如果它不想亡命天涯,不想被警察没完没了地追查审讯的话,做的出格是要承担后果的,它没有米达他们遁形的本事,它有名有姓还有人类家庭背景。
塔尔盯着他这个摩托车,也就普通成人型黑色,车型看起来大街上很普遍,但重量应该不轻,三百多斤是有的。
它沉思着,再看看仲义宝:“你这个车看起来不错。”
“哪那么多话,签字。”仲义宝把笔和借条直接伸他面前,逼迫塔尔签字。
一个女孩又懂什么摩托车,他也懒得解说。
塔尔没有伸手接,只是目光扫了一眼,当然不是它写的,但内容很充分,只要它签下,就是承认了这个借贷关系,那么它就得拿这么多钱去还上。
它如果不还,仲义宝手中这张借条至少是个凭证,可以做为催要的证据。
塔尔当然不会任仲义宝拿捏,它轻叹了口气,似乎很无奈地说:“不用了吧,我现在就去拿钱给你。”
当然它就是有钱,手上也不可能有这么多现金,何况它也没钱,仲义宝也是这么想的,怀疑地看着它。
“现在我们就去银行拿。”塔尔似乎在安抚他地说,动手也不能在安家门口。
“你的卡给我。”仲义宝一伸手,总是不放心,塔尔看来毫不惊慌,答应爽快,让他生疑,事件太顺利,他反而担心有诈,问塔尔要银行卡,他想自己去取。
“给你,你自己去取?”塔尔看了他一眼,反问。
这一眼似乎别有意味。
这一眼又令仲义宝警觉地想到了,他如果拿塔尔的银行卡去取钱,这个姑娘去报警怎么办?
他总要想出个两全之策,如果他跟塔尔一起去银行,又担心人多,塔尔闹起来,露陷,别钱没拿到,还招来了警察,万一惹急了,他也许会把这姑娘杀了。
仲义宝至少应该是制服了塔尔,断后患,然后去自己取钱。
或者是约定个时间,让塔尔自己取好钱了,弄个地点把钱偷偷给他。
这大白天的,他也不能太正大光明的勒索索要。
他脑中思路百转,稳妥的只有先造成事实再说,因此狞笑了下:“钱不急,你先签字了再说。”再次把借条与笔递向塔尔。
塔尔笑了下,神情悠闲:“你认为我会签?”
仲义宝奇怪地看了它一眼,换上阴狠的表情:“你可别敬酒不吃吃罚酒,你敢不签试一下?”
塔尔退后两步,面上仍是不在乎的淡然笑容:“不签,你会怎么样?”它淡然问着,眼眸中却己带上了奇怪的怜悯神色。
它似乎并不怕仲义宝,那眼神又那么奇怪。
但是仲义宝不屑一顾,低声凶狠的威胁着:“我会杀了你家两个老不死的,再找几个兄弟轮奸了你,你信不信?”
塔尔闻听眉毛一拧,似乎有些不敢相信地诧异:“你不怕被警察抓了?”
“怕什么?大不了老子被判刑死了,十八年后出来又是一条好汉,只要不死,你记着,六年八年,从牢里出来那天起,只要你还活着,我仍旧不会放过你。”仲义宝明显的威慑恐吓着。
“十万只值你一条命?”塔尔似乎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仲义宝:“你的命就是这么不值钱吗?”
塔尔记得它自己都价值不止1000万。
“我一条命换你家三条够本了。”仲义宝继续不怕死的凶狠的说。
塔尔似乎也愣住了:“你跟我有仇吗?你要用你一条命换安家三条命?”它还没有见过表现这么穷凶极恶的人。
当然那个捅它一刀的那个也很凶残。
“所以你最好花钱买消灾,既然答应出封口费,你就必须出,我这个人言出必行,你也必须遵守约定。”仲义宝又开始跟他讲当初的约定,当真是令塔尔继续愣住。
“可是我没有答应啊!”塔尔疑惑地说。
“你记住,这是你欠我们的,我大哥申大元就因为你,他已经死了,这也是你的赔偿。”仲义宝咬牙切齿,理直气壮。
塔尔有些头疼似的抚额:“可是他的死跟我有什么关系?”
“就因为你坐在车边,导致他跌出去了。”仲义宝换上悲愤的表情,狐死兔悲,他在悼怀着他的这个勾搭成奸的兄弟同伙,死去感觉少了一个左膀右臂了。
但这个理由当真令塔尔觉得匪夷所思:“那是因为你没关好车门。”仲义宝怎么可以怪它?
“就是因为你,你要是不挣扎?”仲义宝怒气冲冲地控诉:“都是因为你,车门我关好了。”
“那你就是说我不应该动,让他对我做什么吗?”塔尔觉得非常的不可思议,仲义宝这都什么脑回路?
“你都甘愿上我们的车了,你不就应该任我们摆布吗?”仲义宝看来振振有词。
塔尔非常不可思议的看着他:“所以你就是说都是我的错?”
“就是因为你,所以这个钱你就必须拿出来,不管你想不想拿?你都必须拿。”仲义宝借着申大元的死去事件有了非常充足的借口。
塔尔忽然发现它即使在人类中混了很久,但还是不了解人类这个思路逻辑。
仲义宝这是要别人的东西相当的理所当然,而且还必须强令它拿出。
“赶紧签字,十万买个平安,心安。”仲义宝又重新继续他的相逼,试图去抓塔尔的手,想强行让它签名,这钱他非要不可了。
塔尔再次闪开一些,不让他碰触,神色不悦:”你走吧,我当什么也没发生。”它当然不签这个东西,如果仲义宝继续招惹它。
“你可别不知好歹。”仲义宝又开始转为凶狠,眉毛压低,双眼微沉,威胁着。
塔尔一转首,看到安母一直在门边紧张地盯着他们,似乎不知道他们在谈什么,但也不过来。
塔尔给安母一个安慰的笑,表示它没事,她不用紧张。
它又看着仲义宝:“我不想在家门口谈这个,我们可以找个地方吗?”它似乎也有顾虑。
这当真令仲义宝有点不敢相信自己耳朵,愣神,随即大喜过望,在塔尔家门外,大白天,他还真不敢太做的过份。
而且塔尔也没说不给钱,让他看到希望,也许这女孩也害怕他的威胁,现在就是找地方协商的问题。
“我告诉你这个钱你非拿不可,我可是在社会上混的,你要是跟我耍花招,我会让你知道厉害。”仲义宝加重声明,不管塔尔耍什么花招,但一个年轻女孩子哪能斗得过混社会的痞子似的他。
“我知道啦!你厉害。”塔尔似不屑一顾地笑了下。
看着塔尔似乎无畏,不知晓厉害,不知天高地厚,还以为他开玩笑的傻白甜的憨样。
仲义宝心中更加笃定,觉得自己绝对可以把它拿下。
这十万,他要定了。
仲义宝坐上摩托车,看着塔尔又警告威胁着:“你可别趁机跟你家人说,叫他们报警,否则我会让你知道后果。”
塔尔倒的确没有捣鬼,对门口安母挥挥手,叫着:“我出去一下。”然后不等回应,去跨上摩托车坐在了仲义宝的身后。
安母追出来,眼都瞪直了,她女儿又跟别的男人跑了?气急败坏:“你去哪?”
不过,只有仲义宝骑的摩托车喷出的尾气回应她了,安母气的跺脚。
风吹掠着塔尔的头发,飘飘欲飞,前面车镜里映着它的脸。
塔尔脸色冷淡,说出口的话也正被冷风吹走:“你这么个做法,想过应该怎么死没?”
仲义宝猛的刹车,惯性作用,塔尔向前一扑,堪堪扑上他身体时,差几分。
塔尔及时止住身体冲势,有那么一刻,它想一拳把仲义宝连车带人击倒。
“什么?”仲义宝似乎没听清,一路上风灌耳声太大,不知道它在说什么,停车在问。
塔尔一下蹿下了车,这摩托车车速己离安家有一里多远了,它将纷乱的头发往后掠顺。
仲义宝当然不会往热闹街道去,却是往外开上了条偏僻道路,见塔尔下车,他也把车一停。
路边有大树,粗直的树干,连片的枝条交错,树另一边是深沟道,深沟道过去,是田地。
一片绿色的田地,种着油菜,路边有些田地夹杂着稀落的叶子掉光的矮小枝条果树。
也有一两人走过,或一两个小型车辆开过去,他们都不认识,但这条路上明显人少。
“这哪里?”塔尔似乎有些迷惑。
“去往仁丰县的外围偏僻小路。”仲义宝心里还是想要钱,再次凑近塔尔,并提示它这种地方可是很偏僻的,意思是塔尔别想耍花样。
塔尔警觉地又闪开几步,保持距离。
仲义宝又拿出了借条与笔,他当真掉钱眼里了,认定这个十万,无论如何不肯放过塔尔。
“赶紧签字。”仲义宝又开始了新一轮的逼迫。
塔尔皱眉,眼晴看着那些大树的粗糙树皮,声音平静:“我说过了,我没有答应,要给你这十万。”
仲义宝愣了下,有些恼羞成怒:“你耍我?”
“我也没钱。”塔尔继续平心静气。
它似乎就在激怒他。
但塔尔知道它说的是实话,它确实没钱。
“我警告你,你哪怕就是借,你也得把这十万付给我。”仲义宝不能忍这口气。
他以为塔尔是与他找地方商量如何还钱的事,结果塔尔跟他说没钱?他都满怀希望了,塔尔跟他说没钱?
他有被这女孩摆了一道的气急败坏。
“真是抱歉。”塔尔冷冷地转身与他对面相对,语气中也没有抱歉的意思。
仲义宝愤怒之极,冲过来,右手一把抓住塔尔胳膊,一巴掌掴打过去。
这个姑娘敢耍他,捉弄他。
他觉得如果不让这个姑娘知道他的厉害,这姑娘是不会听话的。
“你敢打我?”塔尔没有闪躲,但脸色一正,双目喷出一道凌厉的光,这语气这眼神,居然有威震的作用,令仲义宝扬起的手停滞了下。
但只是一个姑娘而已,仲义宝只是迟疑了一下,随即不服输地痞劲上来,叫嚣着:“我就打你怎么了?我还要玩你呢。”继续这一巴掌用力扇过去。
他还不相信,他一个男人还制服不了一个姑娘,塔尔敢欺骗他,他要打得塔尔满脸开花。
不过突然被强大电流通过击打的熟悉感觉令仲义宝犹如触电,退后了好几步,不敢相信地甩着身体右边己明显麻痹酸痛的手臂,那是刚才抓住塔尔的右手臂。
“你那个老三叫什么?他那晚捅了我一刀,我还没找他算帐呢。”塔尔冷冷盯视着他,说出口的话比刀子还尖锐,刺的仲义宝一激灵,瞬间一下子明白过来。
他不敢置信地睁大了双眼,看着塔尔,随即眼中开始带上了恐惧:“是你,是你!居然真的是你!”
那晚他们臭味相投的三兄弟一起见色起意,遇到的那个鬼似的会邪术的诡异夜路单行女人,居然就是眼前这个塔尔?他当真看走眼了。
“是我。”塔尔冷淡而厌倦地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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