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见塔尔过来,马上笑嘻嘻的,那不断上下扫视塔尔的目光,犹如看一只将要到手的猎物,当真不令人愉快。
还有那扑面令人厌恶的浓郁的烟味,令塔尔皱眉,它没有笑,质问着:“你们找谁?”
“找你啊。”壮颀汉子向它吐出个大烟圈,脸上暗红小痘很是明显,显得皮肤毛孔粗大,粗糙不平,还一脸让人厌憎的自得:“我叫申大元,那个我兄弟--”他没说完。
那个瘦个孑己谄媚地接过话头笑着:“我叫仲义宝。”
他们让塔尔想起米达那光洁毫无暇疵,如冰层剔透的冰冷肤色,不具人类气息特征。
眼前这两个是活人,喷着呼吸热气,因塔尔令他们兴奋,呼吸声都有那么些迫不及待地粗重。
“妹子你叫什么?”申大元看似热情万分,伸手就去搭塔尔肩头:“你说当时在局子里我们没指认你,你怎么谢我们哥俩?”大概在审讯室,他们没现场指认。
他们觉得他们对塔尔有恩了,来索要好处来了,并且醉翁之意不在酒,如果塔尔以身相报最好。
塔尔退后几步,躲开申大元的碰触,面无表情,目光闪动。
它要确认这两人是真的认不出它,还是假的认不出它:“我什么也没做。”那天在晚上,虽有路灯,但路边光线并不太好。
“你没做什么,那为什么警察找你了?”仲义宝眼中闪着狡诈,说着:“肯定你也有嫌疑,你要感谢我与咱哥当场没指认你,看你年轻又漂亮,咱哥俩舍不得。”他边说着便凑上前,抬手就要去摸塔尔的脸。
塔尔眼神厌烦地闪开。
“小姑娘怕羞。”申大元却极是得意忘形,粗陋地大笑。
塔尔装作退缩,表情尽量放缓,忽略申大元话语,它似乎在示弱:“我没害你们,如果是谁害你们,你们找谁去。不要找我。”
“害没害可不由你说了算,如果咱们哥俩一口咬定是你,一个抢劫罪,判你个十年二十年,你的大好年华可就都浪费在牢里了,你信不信?”仲义宝恐吓着。
他们欺负塔尔看着年轻,可能没经历过什么大风浪,把事情往大了说,要恫吓得它马上屈服,顺从他哥俩那最好。
塔尔咬唇,眼珠转动似乎思考了一下,看来妥协了:“你们要什么答谢?”
这令申大元仲义宝互相交换了下眼神,虽然塔尔也许不是那晚的嫌疑人,也肯定是身上背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怕被警察发现,不愿与警察打交道,这象是有把柄抓在他们手里。
仲义宝奸笑了下:“好说,要么给我们哥俩封口费,要么陪咱哥俩喝点酒吃顿饭,就算是答谢了。”只要饭桌上把这小妞灌醉。
他打着如意算盘,笑得猥琐,申大元大概也想到了如果灌醉这个女孩,可不是由他们摆布了吗,暗自佩服他兄弟足智多谋,向他兄弟伸出个大拇指。
他只觉这个令人心痒的小妞应该己是他们囊中之物了,也不禁大笑。
“封口费要多少?”塔尔手上还真没钱,它显的有些为难。
“不多,十万就可以了,十万买免去牢狱之灾,换取自由很便宜了。”仲义宝抢先狮子大开口。
塔尔眼睛微闭,深吸了口气,想着如果那晚再给这俩人多踹几脚,就不会现在居然在这能现形,还敢敲诈勒索它了。
就不知道如果它真打死了人,警方是不是会又开始对它的追查没完没了,让人烦不胜烦。
“想好没,先不说钱不钱的,你先陪我们哥俩去吃饭。”仲义宝自顾就去拉塔尔,他觉得塔尔已经可能屈服了,他趁热打铁。
反正他是想钱也要,人也要。
塔尔再次退开,并瞪了他一眼,如果它还不想把这两人打死,就暂时不能动手,这会给这两兄弟授以口实,只要打不死,还会向警方供它出来。
但现在他们只认为它软弱可欺,见色起意,再次相逼,塔尔还是决定隐忍:“能不能给我点时间凑钱。”
“哎哟,你是不是想趁机报警?可以啊,到时我哥俩一口咬定那晚就是你袭击我们兄弟的,你信不信?到时吃亏的肯定是你。”仲义宝显的比较精明的根本不给塔尔考虑机会。
的确警方就是在怀疑塔尔,尤其塔尔有一夜伤好的神奇事例以及令两个女警不能控制的超常展示,再套个罪名,就可以正大光明的调查它了。
塔尔盯着仲义宝,有那么一刻,眼神中一闪而过的光芒令仲元宝有那么一秒,怀疑着这个女孩可能没有眼见那么简单。
不过,也只一秒功夫,塔尔低垂眼帘,眼中光芒迅速消失,所以仲义宝认为他可能看花了眼,一个女孩有什么好怯怕的,又不是大晚上的又会碰到的那个女鬼。
现在可是白天,女鬼可不敢出来。
”我现在没钱。”塔尔平静地说。
”那就陪我们喝酒去,饭桌上咱们商量钱的事。”仲义宝又来了主意,想勒索钱也得弄个光明正大的理由。
要不然给塔尔灌点酒,再写个十万的借条,逼着它签字,就有了要钱的借口了,白纸黑字也不怕塔尔反悔。
他们也知道塔尔家在这里,反正跑了和尚也跑不了庙,再多来几番威胁恫吓,讹诈钱财不要太容易了。
仲义宝过来就又去拽塔尔。
塔尔己退开,退到面包车前方,却又眼珠转动,笑了一下:“你们去哪喝酒?”
“随便哪里也行。”申大元以为塔尔同意了,马上喜笑颜开,一脸横肉扩展的面积看来更大,将五官挤成一砣。
“你们会喝酒吗?”塔尔似乎不信,右手的手指轻曲,轻轻啃咬着右手指关节,看来神情似引诱。
仲义宝手从驾驶座门打开,居然拿出了一瓶高浓度白酒,对塔尔笑着:“你要来一口吗?”
“谁知道里面是不是酒,”塔尔眼波流转笑着:”我喜欢会喝酒的,你喝我看。”
仲义宝并不上当,笑着:“一会我要开车,不能喝酒,等会找地方去吃饭再喝给你看,不过你也要陪我喝的。”他好想摸下塔尔的脸,这女孩脸嫩象豆腐,性格似乎也象豆腐好拿捏。
塔尔扫了他一眼,似娇似嗔,轻声:”谁稀罕。”
他们见塔尔倒不似排斥也不太抗拒他们了,还很是高兴,这女孩还算识趣,而且胆子小,也不敢声张,不敢违逆他们。
申大元去打开车门,招呼着塔尔上车,仲义宝则去车门那坐到了驾驶位置上,他开车。
申大元则充满兴致地看着塔尔果然过来上车,只要它上车,就是他们的釜中之鱼了。
安母从厨房出来,就看到塔尔上了那辆白色面包车,心里诧异,还未出声呼唤。
申大元己关上车门,猎物上钩,仲义宝马上发动车子,面包车如离弦之箭,瞬间驶离。
车后座是三人位,塔尔与申大元拉开距离,中间隔开一个椅位,但车开动后,来到了外面的大路面,申大元就猴急地蹭过来,往塔尔身前凑,欲待上下其手。
反正在车里就是他们的地盘,想对这个姑娘怎么样都可以,他先沾点荤腥。
塔尔很是怕羞似地躲闪着,轻笑着:“外面有人看的到,叫他车开快点,一会到没人的地方……”
未完它言止,但是意味令人回味,倒似是隐隐暗示。
它伸手挡住申大元拢近的身体,阻止他的靠近,扫向他的眼眸似有盈盈春意,眼底却闪过一丝决绝。
制造死亡至少必须要象意外。
仲义宝心想着:“这个申大这么猴急。”只觉心痒难耐,只盼快点出了这片车多的地方,找个僻静处,自己也可以一享芳泽。
他一边却还得观察着路面环境,已转到一条大十字路口,红灯变绿,向右大转弯,猛踩油门加速转过去。
也就这瞬间变故发生,不知道为什么车门忽然开了,申大元再次急不可耐地,正要扑到塔尔身上,却似扑个空,直扑出车门外去。
刚来得及短促地叫声“啊“,面包车旁边紧跟着并后行的一个物流大货,也是关注着路口变灯现象,也正加速右转。
人突然掉下,大货闪躲不及,立即碾压上去,周围一些行人目睹车祸瞬间,刹时发出一片惊叫声。
仲义宝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还有车门也关闭好好的,为什么忽然会打开。
那时他只关注路面并末留意到这突变怎么发生的,当仲义宝听到塔尔一声惊叫,回头,车门打开。
后座己只有塔尔一个了,这让他脑袋“嗡”的一声:“出什么事了?”
塔尔似乎惊惧的手指指车门外。
仲义宝猛踩刹车,意识到一件事,申大元从车上掉下去了?
这一分神猛刹车,另一辆后上的小车追尾堪堪撞上,幸好突发车祸事件,其他车自动降了速,虽然追尾,但车内人都只是一个撞击的感觉,并没什么事。
面包车车尾被撞凹,一边车灯碎裂,保险杠被撞掉。一地碎片。
路口是有交警岗的,一出事,执守的交警己奔过来。
面包车停下,塔尔一跳而下,跑到路边,双手绞扭,神情惶恐,双眼大张却不聚焦,似乎受惊不小。
人们都涌过来,交警己在敲车窗,叫满脑子懵圈的仲义宝拿驾驶证出来。
就这样。
那个邱姓警察执行完了一个本职任务,正在公安局大楼门口透气放松。
有警车喇叭响,一抬首,眼都直了,一部巡逻交警车开进来,下来两个交警,居然还有他们昨天审讯的嫌疑人和那个抢劫案的当事受害人似乎正没精打彩地从车上下来。
肇事车也正被拖车拖进来,一个白色面包车一个物流货车,要拖进内院一个大事故车辆集中地去。
那个货车司机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一脸沧桑,穿着加绒咖啡色皮衣,脸色很不好。
从车中一下来,仲义宝就冲过来,揪住他就激动地叫着:”你把申大压死了。”激愤不已,几拳就打过去。
邱姓警察即忙过去,帮另一个交警给他们分开,仲义宝仍旧悲痛不已地拿脚去猛踹那个车主,状似颠狂,似叫似怒:“你赔他的命来。”眼中涌着泪光。
刚刚还和他合谋共策划,捉捕了一个猎物,等待着享受温柔乡的活生生的同伙,突然意外死了,他实在不能接受这个变故。
“他自己突然掉下来的,是你车门没关好。”货车司机不服地申辩。
开车上路,车祸有时难避免,做为老司机,他也已尽量很小心了。
天知道,这个突发情况令他脑中现在也是懵的,都没办法回过神来。
塔尔不关己事的冷冷的看着他们争执,一言不发。
“怎么可能没关好?谁开车不关好车门?”仲义宝当然不承认,车门如果不关好,开车上路是很危险的,因为的确有人会从开的车门里掉出去。
”那你车门怎么会打开的?”货车司机仍旧不服,愤愤不平。
这一出事,虽然保险公司会赔钱,但他也得负担不少赔偿。
他才倒霉,招谁惹谁了,摊上这么个祸事。
邱姓警察冷静地听着他们争辩谁是谁非,争得面红耳赤。
但是一转首看到塔尔站一边,他实在奇怪,这两人,当初的一个指证人和一个嫌疑人是怎么会又凑到一起的,并且还出了这么个车祸,听起来好象是车祸碾死人了?
交警叫仲义宝与那个货车司机进办事大厅,在所属交管部门处理这起车祸事件。
而伤者在救护车到来之前还在抽搐,是活着的,现场满地血迹,触目惊心。
救护车到来之后,医护人员检查却发现伤者伤了头部,受伤严重,已无力回天,咽气了,只好叹息放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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