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抢劫,你确实参与了对吧?”金正海紧紧地盯着它的眼睛,看它有没心虚惊怕,这个事实令他也心惊,如果这个是真相,他会不会被牵连。
不然塔尔为什么要让他做伪证,明明一点也不想靠近他,却装作与他很恩爱的情侣模样竭力掩饰。
塔尔不答,转身去客厅里又坐下:“即使你揭穿,警察到来也不会为难我的,因为。”它随意地看了金正海一眼:“我有孕在身。”
即使它犯法,警察也会因为它是孕妇身份而不会执行治安拘留,也就是说会网开一面,不为难它。
”你?你果然是骗子!”金正海快要崩溃了,塔尔的话对他有如晴天霹雳一声雷炸,一下子震得他昏头转向。
这个女孩居然是怀着不知是谁的野种的孕妇,把他耍的团团转,让他付出爱恋的感觉感情,自己还拿这么多钱上门求亲。
结果自己追求的却是一个孕妇的真相却犹如一记耳光,直抽得他羞愤恼交加。
天下女人又没死光,去追求一个孕妇,他一定是脑抽了才会干这种蠢事。
想他也是服过兵役,人也一表人材,家庭环境也不错,要什么女友没有?却只对这个塔尔动了一点心,堂堂大男儿却差点被人弄一头绿还不自知。
他只觉脸一阵红一阵白,被愚弄的感觉令他真的恨不得杀了塔尔,才能释怀这个羞辱。
“我只是觉得你与我一个朋友很般配,所以我只是想为你们牵线,我希望她幸福,我说过你不要对我抱有幻想,我无意于骗你。”塔尔轻轻叹息。
但它说这些,金正海仍旧只认为它是狡辩。
“可是你还是骗我了。”金正海根本听不下去,气愤愤地去茶几上一把提过装钱的箱子,如果杀人不用承担后果。
那么哈戈是不是也知道塔尔怀孕了,却给他这么多钱让他来向塔尔求亲,那个小孩是不是哈戈的,不然哈戈为什么肯出这么多钱,让他去娶塔尔。
哈戈似乎在掩饰一个事实,预谋让金正海毫不知情地就背上了接盘侠的锅,让他跟塔尔结婚去生下属于别人的孩子。
金正海脸色铁青,转身愤然地提着钱箱出门而去,头也不回。
事情办不成,他得把钱还给哈戈,那个自称神的人生气时令他心惊。
安母在卧室门口看着,一脸无奈,心中在滴血,她的傻女儿揭穿一切,让一个好事转眼又泡了汤,成了空欢喜。
她正要冲过去对塔尔一顿骂时,门口有人探头探脑,却是吕江北,毕竟他也不知道这安家什么情况,一个男人提着小箱子跑了,塔尔在沙发上垂头沮丧,安母一脸怒气冲冲。
“干什么?”安母对吕江北怒目,走到客厅坐下。
“伯母,您好。”吕江北尬笑着,他是去了赵轩宇家待了会,想起塔尔就过来看下。
当他看到安父也在卧室门口露脸时,眼都直了,终于承认塔尔虽然不负责任把它父亲弄回家,安父居然都没事,还好好的活着。
而吕江北的父亲化疗了两次,状态却不太好,还在医院没出院,院方也只能说看老人的生存意识强不强烈了,这令吕江北头大。
不过家有病人,病久了,感觉也就那样了,无所谓悲痛,情绪上也没有大起大落了。
“是你?”塔尔对吕江北笑了下:“进来坐,你爸身体好点没?”
“好一点。”吕江北在门口笑了下,不进来:“你爸看来都康复了,真羡慕。”他的父亲还卧病在床,等会他就要走了。
“是啊,我爸病轻。”塔尔只能这么解释。
那时都昏迷不醒,吕江北想着,医院竭力要留住病人,不停的劝,晓明厉害,都没能说服塔尔,这安父弄回家不但醒来,看来也好好的,令他羡慕。
塔尔起身为吕江北用一次性杯子倒上热茶,走去递给他:“外面冷,进来坐。”
“不了。”吕江北接过茶,应付的喝了一口,想起什么来:“对了,我听赵哥说,今天白天有警察在他家打听你的事。”
这令塔尔心一惊跳,警察还不死心?还在对它怀疑?
“警察打听什么了?”塔尔无奈的笑着。
“打听你平时都认识一些什么朋友,对了,你没有吧,打听你的一些生活状况以及相关与人接触的一些信息,平时有没有表现异常的地方,赵哥说了下你曾车祸一夜被神仙医师治好伤的事。”吕江北关心地看着安彩秀:“出什么事了吗?”
不然警察又在这排邻居家里打听安家女儿的事?赵轩宇说的。
塔尔心下一沉,以手托额,苦笑不已,它招谁惹谁了?走一个又来一个,对它不离不弃的纠缠。
“没事。”塔尔否认,它想着要不要走掉躲起来,躲开这些烦扰的人类。
安母似乎在客厅也听呆住了,做声不得,双手深深插入头发里,似乎陷入了烦恼中。
”好吧。“没事才怪,看塔尔表现轻松,吕江北倒也没再追问。他心忧自家父亲的病情也没心情在这久待,也操心不了安家别的事。
又随便与塔尔聊了几句,发觉它的心不在焉,吕江北便告辞离开。
“你说你!”安母呆了一会,跳了起来,指着塔尔:“你做什么不好,打什么劫?被警察盯上了。”现在她反倒不是忧心塔尔的男友跑了,而是担心警察又找上门了。
“我没有。”塔尔申辩,它又没打劫。
但这并不能令安母释怀,她焦虑万分,眉头紧紧拧在一起,思索怎么帮助女儿,然后她眼中一亮:“要不,你离开仁丰吧,离的远远的。”
但她的女儿可是孕妇,孤身离家,谁照顾她呢?这又令安母心里酸涩,万分不忍,想着她的女儿离家如果孤苦伶仃,谁来陪伴。
安母的慈母心只觉肝肠寸断,心都要揉碎了,禁不住布满皱纹的眼中泛出了泪花。
安母忍不住抬袖抹眼,声音都更咽:“秀秀。”泪水不停落下来,对女儿心痛又不舍。
安父在卧室门口有些诧异:“你们这又是什么了?”他似乎并不知道出了什么事。
但安母没心情理他,现在她的关心重心在女儿身上。
“您这是?”塔尔也很诧异,似乎摸不着头脑,见安母好端端的忽然这么伤心难过,很是诧异:“怎么了?”
“想到你要离开我,我就--”安母说不下去,失声悲怮。
如果她女儿被抓入警察局,再难相见,安母只觉心如同被谁揉过来揉过去,令她难受得快不能呼吸了,似乎女儿就是她的生命,如果女儿出事,她也活不下去了。
“那如果有一天--”塔尔似乎明白了,试探着,再次深有感触:可怜天下父母心。
如果它离开那天到了,而安母不能承受怎么办?人类为什么就要这么依赖心重?
安母身子一惊震,抬头看着它,脸上竟然是无助与哀伤的疑问神情。
这令塔尔想到一个严峻的问题,它坐下无语,好一会才缓缓地尽量语气轻柔说着:“有些事件发生就发生了,非人为可挽回,何妨看开点,反正每个人都会离开,只是分先后而已……。”
安彩秀早已都离开了,它到时也将会离开。
“你说什么?”安母仿佛不能置信地看着它,只认为塔尔话中有话,说的话很是令她觉得不祥。
塔尔只有苦恼地揉揉额头:“我什么也没说。”
它站起来:“没事的,您不要想多了。”至少现在是。
塔尔起身走向楼梯口,转首对安母安慰地笑了一下。
安母还在疑问地回味着它说过的话,惊疑地看着它,安父已过来在轻声安抚她。
塔尔轻手轻脚地上楼,不知为什么,见安母这样,它心里也不太舒服。
它又陷入了楼上的单人沙发里,单手支头,陷入它也不知道想什么的沉思里。
暗沉沉的夜色如约而至,厚沉如黑幕,批头盖脸地罩下来,整个楼上都陷入黑色的幽暗里。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应该是夜半凌晨时分,一眼可以望到那窗外依稀的几点星光。
米达悄无声息地出现在沙发边坐下,他如同黑影,不带一丝亮光,与周身背景融为一体,但双眼犹如黑夜里闪亮的星辰,在黑幕上灿然生辉。
很奇怪他居然会来这,他与安德不是一直在默默守护着任小凤,等着她今世生命终结的那天吗?
塔尔没说话,它似乎毫无察觉地保持着陷入沙发的姿势几乎都不变,但是它双眼是睁开的,看着米达,但是没任何反应。
”你几天没去看任小凤了。”米达打破寂静轻声说。
“我有事。”塔尔声音木然的说,任小凤不是有米达安德看顾着吗?
“她病了。”米达又轻声说,他的声音里没有情绪,说不上是关心。
但不关心,他跑来找塔尔干什么?
”关我什么事?”塔尔似乎不满地脱口而出,但它似乎想换个姿式,在沙发里的身体就移了下,又想着说着,语气中带嘲讽:”不是有你们吗?你们可是神医。”什么病治不好?
不过他们不为人类治病。
”也许你可以看下她。”米达并不为塔尔的态度介意,仍自顾说着。
“不去。”塔尔几乎毫无同情心地一句驳回。
米达沉思地盯着它。
但塔尔实际是在乎的,它是这么说的不在乎,但是它的内在芯片反应波动信息瞒不过米达。
“梅伊洛做为你们的族人时是不是长的很美?”也陷入沉寂好一会,塔尔觉得它应该问些什么了,于是装作很随意地问着,它始终记得任小凤的以前的那个异星族的名字。
林沃,米达,安德这三个如此耀眼出众的智者都很关注于她,这也许说明了任小凤的那个以前的曾经的昴宿星族的形态可能特别出众,令人一见惊艳难忘。
米达没说话。
“当初的她长的什么样?”塔尔继续探寻的问。
现在的任小凤也是个美女,只是年龄在那,看来还没长成的稚嫩清纯,即使这样,应该也不及她当初做为米达同族形态时的容颜的百分之一。
看米达安德的形态就知道了。
“你在妒忌她?”米达知晓一切地终于淡定的回应了。
这令塔尔吃了一惊,它妒忌任小凤,它有吗?它又为什么妒忌?这令它呆了一下,反思自身,它在妒忌任小凤?
“你是不是对我有意?”米达又冷淡地抛出了这一句。
直白点就是喜欢。
这可令塔尔再也坐不住了,跳了起来,很惊讶似的试图辩白着:“你来这,可没人请你来。”
它觉得它也没心心念着米达来吧,米达来这,也是他自己来的,怎么又会跟喜欢他这件事扯上的。
“我知道。”米达淡然,不为它的申辨所动:“记住你的本质,你并不是人类。”他在提醒塔尔,如果不是人类,就不要奢求人类的那些需求与感情。
塔尔忽然泄气,又陷入沙发里,似乎知道了一些什么,有那么些哀伤:“我知道。”它可能并未留意,但它芯片里记载的一些可能性的表达却瞒不过米达。
“你能感知的会被存储,那只是一些体验信息,你不要把自己代入进去。”米达语气几乎是冷淡而厌倦的,不带任何情感。
他们就不是人类,没有那么丰富的情感表达。
塔尔为人类久了,似乎正被各种人类情绪影响而生出情感迷惑来。
wap.
/109//.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