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峙了好一会,米达似乎也觉得不好玩了,转头对罗心心轻笑说:“你准备在那站多久?”
他什么意思?是想让她自动过来投怀送抱?他己等不及了?
罗心心难堪得整张脸都羞成了血红色,满脸艳红使她看来容色娇艳欲滴,低着头,不敢正视他们似己将她看穿一切的透彻眼神,低声如蚊子叫:”我不过来。”手指已将身侧窗帘布一角卷入卷成了小麻花。
安德微笑着说:“当然,选择总在那里,你自己决定。”
罗心心低着头听着他所说的。芳心才略安,看来如果她不愿意,至少他们不会强迫她。
而他们也的确在那里一直微笑,并不会靠近她一步,看来也在等她自己考虑好。
低头思虑好久,平复慌乱的心情,罗心心这才有勇气抬起头看着他们:”你们,你们家乡在哪啊?”她还不知道他们是哪里人,这个可以打听下,缓解下压力。
“很远。”米达随口不以为意地说。
“那有多远?”罗心心猜测着这个距离。难道真的在很远的荒僻大山深沟里?
“不是。”安德否认她的想法。
“嗯?”罗心心没反应过来,对安德这突兀的一句有疑问:“什么不是?”
米达做个无奈表情。
安德平静地回答:“家在哪里并不是重点,主要是我们在这,而现在我们是在这里。”他的话让罗心心有些迷糊,不知道他要表达的是什么意思。
难道是他们在哪?哪儿就是家?还是说他们人在新元市,就准备在这个新元城安家了,为了她吗?
罗心心似乎看到了希望:“那你们以后在这个城市定居吗?”如果以后在这个城市生活,那么老家在哪的确不重要。
米达露出一丝探人寻味的笑:“以后?不,我们没有未来,只有现在。”没有未来也没有过去,他们不受时间束缚,甚至也没现在,只有当下。
罗心心又略有失望,没有未来是什么意思?是今朝有酒今朝醉的吗?或者就是说只管今天吃饱,哪管明天下一顿在哪的混吃等死,全无志向?没有未来生活的规划?
罗心心眼中有丝失落:“那你们是做什么的?总要有收入养活自己吧。”她探寻的意味很明显,有工作才有收入,才能养家糊口。她只是为了求证她曾经知道的信息,也许他们并不是懒,无所事事,也有收入。
“我们只是存在,当然我们也有属于自己的事情要做,只为了做而做,其它的不重要。”安德微笑解释,帮助人类唤醒自己内在的灵性,他们也是自愿去做的,有时会通过传送通灵信息,引导思维的方式,而存在就是他们的生活方式。
至于收入?那是人类的金融系统理念,他不解释。至于有时用到人类货币,米达自然有办法,他们不受人类货币控制。
“那?”罗心心微蹙秀眉,觉得自己似乎什么也没问出来,什么其他的不重要,安德是指赚钱不重要吗?果然他们是全无上进心,年轻还不想奋斗,懒字排第一。
对于她的问,他们都并不正面回答。肯定是心虚,在跟她玩字眼,好吃懒做也可以另解为悠闲度日。
还是她问的不够明显?她决定直说:“那你们现在住哪啊?听说你们有个小船?”她觉得好泄气,两个大男人住在小船上随水漂流?还不想努力改善生活环境状态,她都无法想像。
“听说?”米达似乎一脸迷惑,看看安德。
安德笑笑,对罗心心说:“听说这个词就是表示没有亲眼见到,大和小只是个分化词,多小是为小呢?每个人定义不同,真相总在那里,看你愿意相信哪一个。”
罗心心惊得快哭出来了,没亲眼见到?她还要见到吗?只听安德描述就己经觉得不可思议了,也许是比小船还小的船。他只是换了种方法在解释他们的经济困窘可能是。
“那,那是你们全部财产吗?”罗心心问出来,已不企求答案了,心已沉到了谷底。一条小船能值多少钱。
“财产?”米达似乎很诧异:“哦不,它对我们来说只是个载人工具,需要的时候才使用它,你认为的财产对我们来说没有意义。”他当然清楚罗心心说的财产指的是人类货币。
罗心心心里有鄙视:不就是没钱吗?还说的这么清新脱俗,什么叫没意义,没钱吃什么喝什么。
穷并不可耻,就怕明明很穷还不努力也不敢承认,躲在自以为是的虚伪里自命清高,还花言巧语地狡辩。
对于她的心思,米达很无语地往身边床上一躺,双臂后枕着头,但他马上跳起来,他记得塔尔曾有过这样的行为。他才不要学。他又不是类人体。
而且他们也向来会制约自己,很少会如人类一样躺床睡觉。这种是很慵懒的睡姿。心意相通,安德对米达的这种行为但笑不语。
罗心心也不是很贪恋物质的女孩,但穷成这样,她家人绝对不会把她嫁给他们的。她要不要退缩止步呢?虽然他们容颜真的是那么吸引她。
当然她他们都还年轻,一无所有,但可以奋斗,房子会有的,票子也会有的。
这让罗心心几乎快泯灭的理想又挣扎着燃起了火花,她可以督促他们改变,也许是还没成家,他们没有奋斗的动力与目标,这让罗心心嘴边慢慢泛出些笑意。
明明看着她都快放弃了,却又莫名地重升起希望,对他们执念若此,倒让米达与安德对视了一眼。
罗心心打定主意,己是忍不住灿然一笑,谁叫她喜欢他们呢?罗心心似鼓励地说:”没钱不要紧啊,可以努力赚,只要肯吃苦,会赚到钱的,以后什么都会有的,反正还这么年轻。”年轻就是资本。
她愿意陪着他们吃苦,那么一刻,她觉得自己的爱情太伟大了,充满奉献精神。
但可惜安德米达一脸不以为然,并没感动的样子。
米达深思地看着她,转移人生奋斗的话题,突然问:“你来这只为了见我们?”
原本可以越谈越融洽的美好氛围忽然间因为这句话瞬间倒退又折回到了一开始僵住的空气原点,罗心心怔住,一脸尴尬,又开始紧张,忸怩不安,她想起了在这可是开的房间。
米达这个意思是不是在提醒她,来这里可不是为了谈人生理想的。果然再漂亮的男人也是好色,终于露出本性了。
但是这里有两个啊,难道想与她在床上玩3p,她绝对不能接受,这太难为情了,虽然她外表看来开朗活泼主动,但骨子里却也是很传统的,她也只能跟一个啊,虽然两个她都喜欢,很难选。
但接下来。
”现在己见过了。”米达淡淡的说:“我们是不是可以走了。”他又开始展现出他那毫无人情意味的疏冷淡漠本质。
这真是大反转,原来一切并不是象罗心心想的那么污浊不堪,他们似乎对她根本一点兴趣都没有,这就要走了?这令罗心心措手不及,如遭打击,脸瞬间煞白,如同听到被判死刑的囚犯,呆住了。
她才记起自己本来目的是来妥协的,愿意一次嫁两个的,虽然她心里挣扎,但是她仍旧是喜欢他们啊,愿意委屈自己。
“不,你们不要走。”罗心心又软了下来,他们之间还没谈入正题,这就要离开,这令她无论如何更不能接受。
安德似轻叹,对米达说:“你现在先去楼下,塔尔己等很久了。”
自然是宾馆收帐台虽然压上了杨明华的身份证,这间订房款还是要交的,塔尔也没钱,在楼底下等候,肯定有些不耐烦了,实际却是罗志远更不耐烦了,很焦虑,想上楼来看下罗心心好不好,塔尔正在拦阻,它己能猜到米达安德肯定出现了,正在房内与罗心心沟通,这件事总是要解决的。
“谁是塔尔?”罗心心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很是诧异。
没人解释,米达己是自顾走去门口,开门出去了。
安德看起来似乎更加亲和近人,走了一个,室内让罗心心感觉惴惴不安的有莫名压力的空气似乎缓和了许多。
罗心心舒了口气,手指不再扭窗帘,而是纤细的双手在身前绞在了一起。
”我能问个问题吗?”罗心心低声问,虽然这个问题很唐突,但安德肯定不会生气,他一直看来温和如玉,亲和可人,几乎从不发脾气,与米达长的一样漂亮,但他如温柔的水,那个米达却如猛烈的火。
安德含笑:“问吧。”
“你们为什么--要--两人--娶一个妻子呢?其实以你们长相,哪里会担心找不到-女人?”罗心心鼓足勇气,斟酌着言词,小心翼翼地问着。一边观察安德的反应,如果他们真是穷,她这么问会不会伤了他的自尊心。
他们长的这么美,就算没钱,也会有女人如飞蛾扑火,自己送上来吧?哪里要两人娶一个?只怕一个娶十个女人都很容易。
如果可以,她只要眼前这一个就好,三千弱水只取一瓢饮,她已知足了。
这个想法令她心里情动,她望着安德,心中又升起迷乱的强烈情意。
安德静静地看着她,他当然知道她想什么,人类就是有这么丰富的情感,上一刻还怕的要死,下一刻就又不怕死的继续要爱下去。
他们清洗人类记忆只能当时发生的还没产生为深刻的体验,人类还没决定保不保留时就可以一下孑清洗掉。
但自从罗心心遇上他们到现在,随时日推进,已接触过两三次了,这些接触记忆已在罗心心心里扎下了根,随着她自己的一厢情愿的丰富的情感滋养,已生成了她自己的人生体验。
除非她自己不想要或者是死亡后自己丢弃这段体验,否则谁也拿不走,抹不去了,安德也不能。
关于他们的影像己经深深留在罗心心心里了。
人类有自由意志的选择权。哪怕把她杀了,她不愿丢弃这段爱恋体验,即使物质体死了,这段体验也将会如影随行地跟着她非物质形态的内在真我,灭不了。
他们肯来见她,当然还是希望她不要为了这段无谓的感情钻牛角尖,能适时引导她是最好的。
但是这段体验的选择权毕竟在罗心心手上,她是选择继续沉迷或是振作全由她自己做主,每个人类所经历的体验都是为了帮助个人成长。
如果说她真为这段得不到的爱,去选择死亡,他们也无能为力,无权干涉,这是罗心心自己的选择。
人类总是喜欢让死亡成为了洗牌重新来的开始。
wap.
/109//.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