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里斯道:“真是位绅士,似乎是贵族,门罗,这个姓氏的贵族,是在南边吧。”
夫人道:“西里斯小姐,您还是勤劳工作吧,贵族可不会喜欢平民。”
蒂娜道:“现在已经不说贵族平民,大家都是同等的。”
夫人嗤之以鼻,道:“平等?”
她有意无意的看了一眼蒂娜。
比起寻光的黑头发,她对蒂娜的黑皮肤意见更大。
蒂娜哼了一声,道:“就是平等,您的丈夫就在报社上班,难道不知道现在报社上每天都登什么内容吗,哦,也对,像您这样的老式妇女,早就被时代所抛弃了。”
她说着,看都不看气的发抖的夫人一眼,直接上去了。
寻光小心翼翼地关了门,回到了自己的卧室睡觉。
因为门罗的到来,公寓里充满了火药味,尤其是蒂娜和夫人,两个人几乎每天都要吵上一架。
过了一个星期,晚上蒂娜下班回来,看了一眼在大堂里喝咖啡的西里斯,小声道:“你们猜我今天看到什么了?”
寻光在一旁抹桌子,也忍不住朝着蒂娜看了过去。
蒂娜神神秘秘道:“我今天在餐馆休息的时候,竟然看到康丁斯坦夫人跟一个陌生男人在一起!那绝不是康丁斯坦先生,两个人似乎关系匪浅!”
西里斯口里的咖啡都差点喷出来。
她连忙道:“会不会是她的家人?”
蒂娜道:“不可能,我早就听说过,她家里人早就没了。”
西里斯道:“那会不会是康丁斯坦先生那边的?”
蒂娜道:“这也有可能。”
他们两个正说着,夫人就满脸笑容的走了进来,一边走一边捏着手里的东西晃动。
西里斯不负众望的问道:“夫人晚上好,您这是得了什么宝贝吗?”
夫人得意洋洋,将自己挤在楼梯口,才十分贵妇的偏过头跟他们说话。
“一张船票而已,可以出海去玩一个星期。”
蒂娜羡慕道:“很贵吧。”
夫人道:“并没有很贵,好了,我要去收拾东西了,明天就得出发,姑娘们晚安。”
寻光看着她的硕臀消失,松了口气,心道早上终于不用被她熏了。
西里斯疑惑道:“不过这几天怎么没有看到她先生?”
寻光这倒是知道,插话道:“他先生出差了,也要两个星期才能回来。”
西里斯道:“出差?可是你每天送去的早餐还是两人份啊?天啦,她不会一个人吃了两人份的早餐吧。”
蒂娜道:“难道你从她的身形上看不出来吗?”
她们两人都笑了起来,离开去睡觉了。
寻光收拾好东西,灭了灯,只留下一盏照亮的小壁灯,躲在厨房里烤面包吃。
边吃边看电视,一不小心时间就晚了,她正要起身去睡觉的时候,忽然听到一声吨位足够的脚步声。
康丁斯坦夫人?
这么晚了她要去哪里?
寻光将厨房小窗打开一个小缝隙,从里面往外看。
夫人穿着崭新的裙子,提着手袋,不像是出远门的样子。
她小心翼翼打开门,左右看了一眼,走了出去。
系统:“要不要跟上?”
寻光想了想,觉得搞不好是去做什么尴尬的事情,还是不要跟上比较好。
她正要关上窗,忽然又有一道人影悄无声息的走了下来。
是门罗。
深夜到来,他完全变了一个人,头发被抹了上去,露出完美的额头,蓝色的眼睛冷冰阴沉,像是猛虎出笼了一般。
脸上没有任何笑容。
他没有看寻光的方向,也没有张望,而是直接走了出去,进入了大雪之中。
很快,黑色的身影消失不见了。
系统:“跟上!”
寻光默默起身去睡觉了。
她还不想这么快就暴露自己,而且这个混乱的城市,深夜出门,哪怕不是门罗,也很危险。
系统垂头丧气,认为寻光错过了一个绝佳的机会。
谁都没有发现街上消失的人影又折了回来,看到厨房里的灯光熄灭,才再次走了出去。
风很冷,雪一直不停,地上的积雪被冻的硬邦邦的,留下两道又宽又深的电车痕迹。
门罗带着手套,风雪没有折损他一丝一毫的风采,他走在电车留下的印记里,远远地跟随着康丁斯坦夫人。
街上有许多满身酒气的无业游民在游荡,门罗面无表情的从他们身边经过,看他们的目光像是在看死人。
这些人也许今天就会冻的硬邦邦的,跌落在塞蒂河里,冬去春来,他们的尸体才会出现在很远的地方,开始腐烂爆炸,不会有任何人知道这是谁。
塞蒂河边被雪光映成了青色,路灯早已经坏了,门罗走过去,看到了在那里徘徊的人影。
肥硕的身躯一看就知道是谁。
他调整了一下表情,面带微笑的走过去,道:“夫人,您能够出来,我感到非常的荣幸,感谢您的信任。”
因为夜色,因为神秘,他的眼睛近乎于黑色,那幽深的光,看的人如痴如醉。
康丁斯坦夫人故作矜持的笑道:“您约我今晚出来,令我感到十分惊讶,这可不是绅士的行为,不过想到您初来乍到,可能是有某些难处,您约我,到底是为了什么事?”
门罗道:“夫人,您看。”
他说着,从手里拿出来一块手帕,白色的手帕上绣着一朵蔷薇花。
“夫人,一看到您,我就想把这手帕送给您,只是一直没有找到机会,您的美丽,配的上这样的手帕。”
夫人笑的花枝乱颤,道:“您这不是绅士......”
她话音未落,门罗已经把手帕捂住了她的口鼻,她很快就失去了意识,“砰”的一声砸在地上。
门罗满意的笑了起来,毫不费力的拖着人在河边走,直到快要走出城去,到了一间废弃的屋子,他才停下了脚步。
他没有进屋子,而是借用屋子的遮掩,直接把人放在了河边。
“这种时候,只有刀才能让一切变得完美,其他任何东西都是粗鲁的。”
他自言自语,从黑色的风衣里取出来一把锋利的手术刀。
刀尖落在夫人的心口,毫不犹豫地刺了下去。
比血更先出来的是脂肪。
门罗飞快地把刀拿了回去,抱怨道:“这样一点也不美。”
他沉默了片刻,忽然打了个哆嗦,再次睁开眼睛时,目光不再是嗜血和杀气,而是冷漠。
他将手术刀放在一旁,脱下手套、大衣、背心,只剩下一件白色的衬衣。
风雪的冷意,他似乎没有察觉,反而将袖子卷了起来,一切妥当之后,他才再次拿起了手术刀。
“人活着的时候,究竟是哪一根神经最活跃?”
他这么想着,全幅身心的投入到了手术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