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要拼弟子,御音宗也不示弱。
这不,云鹤宗弟子把人大师姐给围住了,御音宗弟子们注意到大师姐的状况,第一时间赶来,新旧交换生共二十人,反倒把云鹤宗弟子们给围了起来。
一时间,气氛变得紧张起来,九州赫赫有名的两大宗门,居然拔剑相向。
“嘿!你们那伙小子!谁打群架?是谁!都特么给我自己站出来,什么时候了还来这里给大家添乱!”
两大宗门正是剑拔弩张之时,一声怒吼突然响起,王舒月心里顿时打了个突突。
这声音,似曾相识。
一队全副武装的治安军突然出现,手中的热武器对准了位于人群中央的王舒月和百里屠屠。
霎时间,刚刚还在对持的两大宗门弟子忽然慌了神。
关于蓝星热武器的传说,他们可听了不少,对于未知的强大武力威胁,心中充满了警惕和敬畏。
原本对持的两宗弟子忽然调转风向,提防的看着这些脚踩飞行器,修为不足筑基,但却不可小觑的治安军。
“说了自己站出来,人呢!”
一身着黑色制服的高挑男子从废墟下走了上来,一头利落的寸头精神干练,下巴留了一截胡茬,身材高挑,指尖夹着一根快要燃尽的中华烟,满身都是中年大叔的味儿。
可那张脸,胡茬下的肌肤白皙细腻,看起来不会超过三十岁。
他吸了长长的一口烟,仅剩的卷纸燃尽,手指熟练的一点,灰烬洒落,皮靴在烟头上碾了碾,烟头彻底熄灭。
在抬起头是,那双眼如鹰一般朝人群中央扫去,然后......
“咳咳咳——!”
男人眼睛忽然睁大,仿佛受惊一般,一不小心就把嘴里那口含着的烟雾呛了进去,引发一阵猛咳。
本来想吐口烟圈装个逼,没成想反倒害了自己。
王舒月先前就觉得来人声音熟悉,现在人到了近前,再看他那反应,当即露出了惊讶的神情,不确定的试探着喊道:
“二叔?”
南宫雄好不容易喘匀气,又听见这声呼唤,心里一激动,张嘴就要答应,没想到又是一阵“咳咳”的猛咳,撕心裂肺的,听得众人纷纷露出了不忍之色。
“二叔你没事吧!”王舒月紧张的问。
对方抬起一只手摆了摆,没事,就是呛了一口口水。忙运气调息一番,顿时恢复过来。
“月月你怎么会在此处?我家三省呢?”南宫二叔两步跨到中间,惊喜问。
王舒月先是抱拳行了一礼,正经的叫了一声二叔,这才答:“三省还在宗门,他没来。”
南宫二叔略感失望,不过很快有高兴起来,见不到丑侄儿,见到香喷喷的侄媳妇儿也是不错的,兄嫂要是知道了,肯定得高兴坏了。
不过高兴归高兴,南宫二叔也没忘记他过来的目的,看看仇恨尤未消散的百里屠屠,又看看气势汹汹的云鹤宗一众弟子,板起了脸,严肃问道:
“这是怎么回事?”
御音宗一弟子见这是主事的,忙道:“云鹤宗弟子围攻我御音宗大师姐,我等只是上前相救而已。”
“云鹤宗?”南宫二叔看向王舒月,一本正经的质问:“你们一群人殴打一个小姑娘?”
青木燕等人纷纷摇头,解释道:“非也,是百里屠屠先出手杀我云鹤宗弟子在先。”
说着,指了指王舒月,“百里屠屠发疯一样欲要刺杀王师妹,我等不过是前来阻止罢了,这位长官,休要听他们御音宗弟子胡说八道。”
南宫二叔一听这话,头瞬间大了。
不过他处理过不少这种事情,况且现在最要紧的不是在这判案,而是把这剑拔弩张的两方人马分开。
“你们知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情况?现在这种时候我不管你们有什么恩怨,都得给我靠后,你们九州宗门的恩恩怨怨我们蓝星不管,但我会上报给外交部,让你们的领导来管。”
“现在,通通给我该干嘛干嘛去!散了散了!”南宫二叔挥挥手,眼含威胁。
空中的治安兵也开始行动,横插进两方中间,驱赶双方弟子。
百里屠屠满腔怒火不消,憋得难受,但也不敢再闹下去,只得“哼”了一声,冷嗤道:
“咱们走着瞧!”
南宫二叔瞠目:这丫头还敢在警察面前放狠话?
王舒月翻了个白眼,又一次提醒道:“我刚刚所说并非羞辱,有些事情,恐怕你也不知道,我建议你回去好好问问你家掌门,省得我在这对牛弹琴。”
嘿?!王舒月你怎么也给二叔添乱!
南宫雄一张帅脸黑了下来,好在两个女人没有更过分的举动,各自散了。
“看师姐一脸憔悴,先去休息吧,有什么事交给我们去做就好了。”王舒月对青木燕说道。
她也没想到青木燕会突然出手帮她抵挡百里屠屠,说实话,还有点小感动。
青木燕也不客气,见王舒月等人精神饱满,便把他们领到医疗队负责人面前,把王舒月等人交给了她,自己撤了。
南宫二叔那边,虽然有很多话想同王舒月说,但也知道现在不合适,只好先带领手下们继续执行公务。
走之前,给王舒月留了家中现在的居住地址,这才离开。
这次大地震,不止市区受灾严重,中山县也很惨,南宫家的祖宅虽有护山大阵保护,但在毁灭性的天灾面前也无法逃脱,只能搬家。
这次大地震是灵气复苏以来第一次天灾,威力比以前的凶猛太多,似乎随着人类的强大,大自然的惩罚也增加了伤害等级。
总之,救灾还在继续,直到半个月后,在军方和众多修仙者的共同努力下,把最后一个人救出,这次救灾行动才落下帷幕。
以前,震后重建极其耗费时间和金钱,但这一次,由于人类已经改良了各种法力机械,这座被天灾损毁的城市,将在半年后完成重建。
听到这里,心系震区的全国人民终于松了一口气。
又过了几天,从各地前来支援的志愿者团队开始撤离。
青木燕取出了她的宝贝飞舟,把云鹤宗一众弟子全部载上,带着满船的志愿者们返回校园。
在返校的途中,众人捂着胸前由少先队员们亲手别上去的纪念徽章,莫名有了一种强烈的自豪感。
原来,这就是帮助同胞的幸福?
......
所有志愿者,一个不落,顺利返回校园。
学子们为这些归来的英雄们送上奖状。
“我们代表全国人民,以及震区的所有老百姓,向你们表示感谢!”
“全部都有!”
“敬礼——”
在学生部长的带领下,所有师生,向这些从九州来的英雄们,献上了蓝星人民最高等级的敬礼。
青云从来没有哪一刻如同此刻这般激动,胸腔剧烈的震动着,一种无法用言语诉说的感动在心口涌动,让人想要流泪。
青木燕依然高傲的抬着她的下巴,但她的目光却是前所未有的柔和。
此刻,她心中的那点偏见和仇怨忽然就释然了,那些拼命战斗的士兵们,其实也只是为了保卫他们的人民罢了,本来就没什么对错可言。
“轰”的一下,一道雷鸣忽然在识海中响起,青木燕整个一愣,紧接着急忙盘膝坐了下来,不顾那一道道诧异的目光,抓住那缕从一闪而逝的灵光,入定了。
“这、这,这是顿悟了?”某老师惊叹道。
站在讲台前方代表云鹤宗端着奖牌的王舒月急忙回头,就见青木燕身上忽然亮起耀眼的白光,灵气以她为中心,正从四面八方汇聚而来。
不到一分钟的时间,就在她头顶上方形成了一个由灵气组成的白色气旋。
可不是顿悟了嘛!
看着操场上这满满当当的人头,王舒月急忙命令青云等弟子清空场地,为青木燕护法。
一边安排着,一边在心里吐槽青木燕这姐妹儿心也忒大了,居然随随便便就敢在这讲台上入定,也不怕受到影响走火入魔。
见剑宗弟子行动起来,京都大学的老师们终于反应过来,开始驱散围观的学生,把他们赶到安全范围之外,拉起封条,严禁学生踏入。
同时,又有老师把录像机和直播器材搬了过来,纷纷对准了讲台。
“你们这是干什么?”王舒月疑惑的问。
校长激动的回她:“这可是顿悟啊,这稀有的场面可以保存下来给老师们当上课的教材。”
王舒月:“......”
虽然很有道理,可是青木燕醒来后要是知道自己成为了教材的话,会不会直接原地爆炸?
王舒月觉得这件事还是很有风险的,主要是她有被青木燕追杀的风险。
可看着校长和老师们那殷切的目光,仿佛她要是拒绝了他们,就对不起全人类似的,到嘴的拒绝愣是说不出来。
算了!
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就当是造福全人类了,怎么也算大功德一件,青木燕醒来应该不会把她怎样......吧?
......
十月底,一个阳光明媚的上午,王舒月领着一脸阴沉的青木燕,在青云等弟子依依不舍的目光中,上了滴滴飞剑,往中山方向飞去。
一路上,王舒月都试图同青木燕交谈,但对方仿佛已经屏蔽了她的声音,一动不动的看着前方。
王舒月尴尬的抿了抿嘴,无奈只能拿出手机刷小视频。
然而,一打开就是铺天盖地的“京都女大学生顿悟珍贵影像”,吓得急忙又把手机关上,偷瞄一眼身旁的高傲女子,确定她没有注意到,这才松口气。
“师妹大可不必如此小心翼翼,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不管做什么都是于事无补。”
就在王舒月以为青木燕什么也没发现时,她突然凉悠悠的给她来了这么一句。
王舒月:“......”
“咳咳,师姐啊,你看这个事其实也是好事,网上现在都说你是咱们云鹤宗第一美人呢!”王舒月挑眉道,一脸的自豪。
青木燕“哼”了一声,施施然整理好身上的白色衣裙,翘起了二郎腿,晃着她最喜欢的水晶高跟鞋,耷拉许久的嘴角总算翘了起来。
王舒月也忍不住跟着笑了,是死里逃生的庆幸笑容。
飞剑悠悠往前飞,头顶时不时有飞机嗡嗡飞过,身下是大好山河,以及霓虹高楼,科技和原始的结合,形成了一副副奇幻景象。
“这就要回去了,真有点舍不得。”青木燕轻叹。
王舒月也有点不舍,不过,这不是还能再多留两天嘛。
“师姐,到了中山我要去见亲戚,你是跟我一起去还是在酒店等我?”
“你自己去吧。”她对那些应酬没有兴趣。
王舒月点点头,应了声好,掏出手机贴心的给青木燕订好附近的酒店,等把青木燕安顿好,这才独自一人前往南宫家。
南宫家的祖宅已经搬到中山一个受灾较轻的镇上。
不过北方的镇看起来和南方的县城一样大,宽阔的土地上,视野辽阔,从镇头能够一眼望到镇尾。
一条宽阔的高速路从镇上穿过,顺着道路两旁,是新建起的楼房。房屋不高,大多三层四层的样子,家家户户门前都留出宽敞的院坝。
而房屋背后,就是大片大片的农田。农田再往后,是一条大河。
过桥跨过大河,一间白墙青瓦的北地风格中式宅院映入眼帘。
大门前左侧,立着一个石碑,碑上写着“中山南宫”四个龙飞凤舞的大字,气势恢宏。
仔细一看,以石碑为界,里外两边的泥土颜色都是不一样的。
王舒月想起南宫二叔说的搬家,恍然大悟,原来二叔口中的搬家,是把整个祖宅连土带房子从山上搬下来。
难怪在一众老牌世家里,姑奶奶独独对南宫家情有独钟。王舒月在心中惊叹。
不过——
第一次上门拜见未来公公婆婆什么的,是不是得带点礼物?
看着自己空空的两只手,王舒月陷入了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