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日后。
见仙城。
与四域其他的大城不同,见仙城没有城墙,远远看过去,是一片没有任何遮挡的密集建筑。
其中有林立的商铺,高耸的酒楼客栈,也有鳞次栉比的民居。
从天空向下俯瞰,仿佛一幅横亘在四域交界处的巨大画卷。
在这画卷东侧,一座大山高耸入云,因为常年被仙雾笼罩,若隐若现,即便是元婴境的修士,也无法一窥此山真容。
这便是洪州大陆灵气最浓郁,也是地位最超然的地方——飞仙峰。
“各位客官,且听今日新书!”
“话说三百年前,飞仙峰下还是一片山林,无数前来观山的修士只能风餐露宿,远远看一眼仙山。”
“后来有一名姓玉的仙人不愿众生苦,便一指点出,在飞仙峰下画出一片平地。”
“以便前来关山的修士休憩,这便是见仙城的雏形了。”
见仙城,一座说书茶馆中,人头攒动,来自四域的修士擦肩摩踵,挤在这座小小的茶馆里。
那坐在中央高台的说书先生拿起茶碗喝了一口,下面一个只穿了兽皮抹胸和短裙的粗豪女子大声问道:
“后来呢?”
说书先生哈哈一笑,对这粗犷又性感的女子拱手道:
“原来是北荒天女山的道友,久仰了。”
茶馆中的人顿时都看向那说话的天女山女子,却也没有多少惊艳。
这两日从四域来到见仙城的修士太多了,人们也是见怪不怪了。
说书先生继续道:“后来有一位女修和他的夫君来到飞仙峰下,女修长得国色天香,他的夫君也是丰神俊朗。”
“夫妻二人都是元婴巅峰,想接近飞仙峰,利用这灵气浓郁的宝地突破化神,一朝飞升。”
“两人在飞仙峰下住了下来,看到很多同样来此的修士都在自己修建屋子,这女修便用法力修建了一座酒楼。”
“并用飞仙峰上流下的雪水酿酒给自己的夫君喝,剩余的则卖给其他修士,换取修炼资源。”
“不想这酒太过美味,名气渐大,来客逐渐增多。”
“这酒楼也越修越高,从最初的两层慢慢扩建到三层、四层、五层、六层.到了第七层时,女修的夫君成功飞升,离她而去。”
“而女修因为专注酿酒和酒楼的生意,修为却是落下了,再也无法飞升。”
“自此只能留在见仙城中,做那酒楼的老板娘。”
“此楼,便是那座”
说书先生指向远处一座高有七层的建筑,大声道:
“仙酿楼!”
下方顿时响起无数惊呼声。
“原来这就是仙酿楼的由来啊?”
“仙酿楼的老板居然是位女子?不知长得如何?”
“人家都几百岁了,你想被老牛啃啊?”
“元婴修士寿命上千年,几百岁而已,若是驻颜有术,还不是如少女一般!”
说书茶馆中很多都是这两日刚到见仙城的,初次听到这段早已说过无数次的故事,顿时新奇不已。
当然也有在见仙城中居住的修士觉得无趣,大声道:
“魏先生,说点新鲜的吧!”
那说书先生又噙了口茶,微笑道:
“说完了老故事,便讲讲新故事,夏圣女、秦耕耘和道灵体的故事,你们可想听?”
“好!!”
“就听这个!!”
“我要听夏圣女!!”
“道灵体?拆了西皇宫那个?卧槽,赶紧讲啊!”
修士们都来了兴趣,纷纷大喊起来。
说书先生拈须微笑,悠然道:
“说起夏圣女,大家都知道,她早年落难时与那散修秦耕耘相识,不得已嫁为人妇,不想却是日久生情,堂堂魔门圣女,天下第一,却对一介散修千依百顺。”
“好在这秦耕耘倒也争气,从一个散修成为了元婴大修士,还做了秦莲门的掌门,如今倒也算勉强配得上夏圣女。”
说起夏青莲下嫁从夫之事,不少修士都恨得牙痒痒。
“妈的,这姓秦的简直走了狗屎运!”
“据说那秦耕耘在家中也是作威作福,夏圣女还要为他做饭洗衣!”
“卧槽!这他妈软饭硬吃第一人啊!”
“这算什么,你们不知道吗?夏圣女已经怀孕了,这秦耕耘简直该死!”
茶馆里一时间群情激愤,无数男修恨不得把秦耕耘生吞活剥了,说书先生一拍惊堂木,将听客们的注意力拉回来,哈哈一笑:
“当然,这些已经算不得秘辛,我今日要说的,却是那秦耕耘与道灵体的轶事!”
顿时,茶馆里鸦雀无声,众人都面露惊异。
道灵体可是飞升榜第一,排名比夏圣女还高,更是飞仙阁的弟子,秦耕耘这厮凭什么和道灵体攀上关系?
说书先生哈哈一笑:“那道灵体在西皇城大闹了一番后,又去了青莲山,想要找夏圣女比试,却扑了个空,得知夏圣女去了北荒。”
“于是道灵体去到北荒,一番寻觅,终于找到了夏圣女。”
“两人一番大战,却是不分上下,这时秦耕耘出现,趁着道灵体灵力耗尽之时,悍然出手偷袭!”
“道灵体竟是被他所制服,在那北荒中陪了他数日,其间发生了什么,却是不足为外人道了。”
这说书先生其实就是把众人所知的事串联起来,编成了一个故事。
至于后来夏青莲和道灵体大战,道灵体被秦耕耘偷袭、强迫,则全是他的杜撰了。
反正为了多卖点茶钱,怎么有节目效果就怎么说呗。
此刻茶馆中已经挤满了从四域赶来观礼登仙大典的修士,听到他的话,茶馆里顿时炸开了锅。
“不会吧?!连道灵体都被那秦耕耘玷污了?!”
“不可能,道灵体万年一出,乃仙人之姿,秦耕耘怎么配得上?”
“对啊,道灵体言出法随,两句话拆掉两座七品大阵,如此神通,怎么可能被秦耕耘制住?”
“说书的,伱如此胡言乱语,不怕被飞仙阁清算吗?!”
说书先生倒是没料到这些男修反应如此激烈,但话已出口,只能硬撑:
“我在此说书数十年,从未说过半句虚言,那道灵体已经,已经”
话说到这儿他却是接不下去了,因为他也不知道道灵体已经怎么样了啊。
“已经怎么了?你倒是说啊!”
“此人就是胡说八道,妈的,拆了他的茶馆!”
“竟敢污蔑彩虹仙子,该死!”
众多男修正要动手,忽然一道清脆悦耳的声音响起:
“我已经是秦耕耘的小妾了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