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人身死,但是灵魂不灭,有什么好怕呢。
“月氏!”君天歌伸手抱住她的腰,将她反转了过来,而对着自己:“擦药是对你好,你这什么态度。”
“我不想擦药,这就是我的态度,大王如若想留着你欣儿的这张脸,就给我好好说话。”月季花毫无畏惧地回瞪着他。
她有这么大的资本,为什么不利用,为什么还要低声下气!
“你……”君天歌脸色阴沉得可怕,狠戾的眸光似要将她的身子给直接刺破。
可是月季花却是平静地看着他,一点也不畏惧,连死都不怕的人,还有什么可怕的。
“那你就别擦,留道疤,丑的是你自己!”君天歌气得站了起来,到了窗边的榻边坐了下来,捞起一本书打开来看。
气成这样还不滚?
月季花也是醉了,她现在一点也不想跟他呆一个空间里。
尤其想到自己那个梦,可能就是自己的前世的时候,她就更加不想跟君天歌有任何牵扯。
她突然想起,自己之所以出车祸到这个古代,就是一个与君天歌长得一模一样的人撞的。
“大王,你应该知道我是怎么到这里来的吧?”月季花坐了起来眸光沉重的看着他:“是不是你把我从现代弄过来的?”
君天歌翻着自己手中的书页,阴冷着一张冰寒的脸,没有理会她。
月季花躺了下来,算了,不说就不说,等手腕好了,她一定会去皇庙的。
如果他不肯,她自己也会想办法。
既然舍得那个人物也在的话,他是个得道高僧,应该知道她身上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站了起来,准备下榻,一个人影冲了过来:“躺下,谁让你起床,没听御医说,半个月都得躺床上。”
伴随着一声怒吼,月季花已经被压倒回榻上了。
“你干什么!我要拿药喝。”宫女被她喊下去了,现在只能自己动手。
她可不想这只手给废了。
“拿药叫人,你是王后,手下养着的那些奴婢不是闲人,你要是不知道用他们,那他们就没什么用,宫里不需要没用的人。”
君天歌阴冷地看着她,声音冷到了极致。
外边守着的侍卫都不由自主地颤抖了一下。
月季花撇了撇嘴:“我本就不是这里的人,不习惯使唤人,不过以后会注意的。”
她自己不怕死,但是也不能做连累这么多人一起死,还指望下辈子投个好胎,不用再被人记恨着了。
君天歌走到一旁的桌子上端过来一碗药,坐要榻边抱起她来,递到她嘴边:“喝。”
月季花笑了笑:“大王,咱们话都挑开了,以梦里的情形看,我应该是你的仇人,您这样伺候我,不觉得心塞吗?”
她说完,用没受伤的手接过药碗,一饮而尽。
药苦得她整张脸都在扯,又牵动到了脸上的伤口,疼得眉头都皱一块了。
君天歌伸过手来,捂住她的嘴塞了一颗东西到她嘴里。
一股酸甜味,让口里苦味消散了不少。
应该是什么酸梅之内的。
月季花眉头这才舒展开来。
“大王,你还随身带酸梅吗?”月季花好笑地问。
明显是早准备在身上的。
其实她真不恨君天歌,他确实是爱那个叫欣儿的姑娘,撇开欣儿这个人品性不说,君天歌却是对她真心的。
她不知道为什么这一世,他们又遇到了一起,但是她知道,君天歌一定还对欣儿抱着希望。
要不然,以君天歌对她的恨意,应该早就让她生不如死了,哪还会费这么多心思。
他也是真的舍不得她这张像欣儿的脸死,爱屋及乌,他甚至可以因为爱欣儿而把对她的恨意暂时收敛起来。
君天歌脸色微微蒙上一层绯红,瞪了她一眼:“辰良硬塞给本王的。”
不是他特意拿的,绝对不是。
“殷神医真细心。”月季花感激地道。
君天歌脸色又阴冷了下来:“细心什么,他本来就是大夫,这是应该的。”
“哦。”月季花轻哦了一声,不明白他为什么又冷脸,也懒得跟他吵。
吧唧地吃着嘴里的酸梅,将口腔的苦味彻底去掉。
君天歌看着她殷红的嘴唇一动一噘的,眸光越来越幽暗。
“很好吃?”忍不住出声问。
“酸酸的,还不错,大王你没吃过?”月季花观察自己的手腕,边不经意地回他。
“没有,给本王吃吃。”说着便将她拽至怀里,低头覆上了她的唇,一抹酸梅的清香钻入舌尖,让他心情瞬间好了不少。
月季花一愣,她嘴里的酸梅被抢了。
一张俊美的容颜上露出了得逞的笑容。
月季花感觉到脑子有些错乱,君天歌是不是吃错药了,怎么会做这么幼稚的事。
“难道你身上就一颗?”月季花狐疑地问:“抢了我的就这么开心?”
君天歌脸色再度拉下来,冷着面拿过小几上的药膏:”过来,擦药。”
月季花别过脸去:“不擦。”
“真让本王哄你?”君天歌清冷的嗓音里已经带了几分危险气息。
“我又不小孩要什么哄,真不想擦,疼。”月季花这次说的是老实话,确实挺疼的。
君天歌将她抱在怀里,将她受伤的手小心翼翼地放到一边:“本王擦不会让你疼。”
“是啊,你帮着擦,我就是喊疼也没用。”月季花无奈,难不成又要跟他闹一次。
君天歌低头看向她认真的道:“疼的话,本王就停下来。”
被他深邃的眼神看得有些不自在,月季花偏过脸去,将受伤的脸对着他。
君天歌修长的指尖带着一抹清香,轻轻地碰到她的伤口上,手指有点冰冷,似被月光洗过的丝绸,轻柔冰凉。
虽然疼,但还是在她的能忍范围之内。
她虽不愿上药,留不下疤痕,但也知道君天歌如果想,她根本不能对这张脸怎么样。
算了,就让他上药吧。
月季花闭上了眼,脸上的疼痛提醒着他,这样的伤痕是如何来的。
她又是一个什么样的身份,一个什么样的位置。
只要这么想,她就觉得自己能平静的对待君天歌对她偶尔露出来的纵容和宠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