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季花站了起来:“大王,容妃妹妹看来是真的不需要臣妾的指导,那臣妾先退了。”
她转身就走,再听下去她会要吐了。
“谁让你走的,过来!”君天歌却是掀开了纱帐,坐在床边居高临下的看着她,一双魅人的凤眸里,暗藏着锋利的眸光。
月季花脚步一顿,还不让走啊,她自认为没什么可教的了。
慢吞吞地踱了过去,月季花低垂着头:“大王,过来了。”
“是你过来了,不是本王过来了。”
“大王,臣妾过来了。”这个时候竟然跟她咬文嚼字!
他就不怕刚上来的兴致突然没了吗。
怀着好奇,月季花偷偷地往他小腹那块瞄了一眼,却因为她还穿着中衣看不出来。
“给本王宽衣。”君天歌走到他面前,张开了双臂。
“我反悔了。”月季花闭着眼,强压了怒火,希望君天歌可以就此打住。
“那明天皇庙不准备去了?”君天歌的手突然加了力道握住了:“不想去见见舍得?”
月季花猛地睁开眼,惊讶地看着他:“真有个舍得?”
君天歌清冷一笑:“你还真是想去见他?”
“我都不知道他在皇庙。”月季花心里是浓浓的不解,为什么君天歌知道她梦里的人。
为什么他认为自己是去见舍得。
这一切到底说明了什么?
不行,她明天一定要去皇庙,一定要去见见舍得,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君天歌低头咬住她的唇:“要是敢骗本王,你该知道后果。”
一股浓浓的血腥味传来,君天歌才放开她。
月季花紧紧地捂着自己胸口,强压着要吐出来的冲动,额头青筋暴露。
原来她心里想什么,君天歌都知道。
难怪他说今天会是个美妙的夜晚,果然是美妙。
她双臂勾着君天歌的脖子,突然一个眸光一凛,从云袖里掏出一支金钗就对着他的脖子上扎去。
“禽兽,老娘忍你忍够了!”
金钗刚碰上君天歌的肌肤,她的手腕便被一只冰冷的大掌给抓住,只听咔嚓一声。
月季花的额上流出大颗的汗珠,脸色疼得惨白,眉头拢紧,却倔强地没有叫出来。
抬头看向那弄断了她手腕的冷面侍卫听风。
没想到,在大王入寝的时候,暗卫也是随时跟着的。
她这算是以卵击石吗。
月季花笑了,笑得风华绝代,笑得清冷诡异:“大王身边倒是有一帮忠犬。”
君天歌眸含冷光看向听风:“退下。”
听风难得露出一抹担忧,但却没有反驳他的话,听命消失不见。
月季花额头的汗一直掉个不停,但她却真的没有哼一下。
她有她做人的底限,她可以为了活下去忍受很多,乃至失去尊严。
但是却绝不允许被人如此污辱,这样的污辱,让她没有勇气活下去。
如果不在乎死活了,又何惧九重王。
“大王,你很喜欢我这张脸吧。”月季花含笑地看着他。
“别说话了,本王带你去找辰良。”君天歌将她放到床上,想去捡衣袍穿上。
月季花却突然挣扎起来,没受伤的手掐向君天歌的脖子:“士可杀,不可辱,大王你有什么筹码继续威胁我,不过是仗着你能控制我生死,是啊,我怕死,但是我也可以不怕死!”
“放手,你发什么疯。”君天歌眸光狠戾地看着她,大掌握住她的手:“别胡来,本王没想过让你死。”
“呵呵……是啊,你当然舍不得我死,容妃也只有欣儿几分像,而我却是十分像,你不知道吧,我天天做梦,梦见自己前世死在你的手里,梦里那个蠢货竟然不恨你,还想着来世要变成你喜欢的女人的模样,就是现在的我,大王,我是不是跟欣儿长得一模一样?”
月季花掐着他脖子的手没有松,君天歌拉了几下也没能拉下来。
“闭嘴。”君天歌想将她甩出去,但是眸光扫过她那半垂着的手,心里又蓦地一疼。
月季花将唇凑到他的耳朵,娇媚地笑:“要是你爱的这张脸不在了,不知道你会不会心疼。”
她眸光突然冰冷,松开君天歌,迅速地朝自己的脸上划去,手里多了一支簪子。
容妃看得面容失色,看到月季花拿簪子划自己的脸时,下意识地惊叫起来:“啊……”
君天歌伸手握住月季花的手,可到底还是慢了一步,簪子划过她的半边脸,瞬间渗出血来。
他气急败坏的握紧她的手:“月氏!你失心疯了,拿自己脸过不去!”
他不知道用了多大的力,才忍住将她掐死的冲动。
看向她的眸光里有盛怒,也有心疼。
“没有,我很正常,只是不想再跟大王这么玩下去了。”月季花推开他,一只手单无力地垂着,缓缓地往外走去。
容妃呆若木鸡地看着离去的月季花,不敢置信。
她这到底是何苦,大王明显很宠她,她竟然拿自己的脸和性命来睹,真以为大王不敢要了她的命吗。
君天歌随手捞起外袍披上,追上去抱住她:“别闹,去看御医。”
容妃下巴都惊呆了,大王怎么能这么纵容她,不但没发火,还带她去看御医。
她突然瞪大了眼,刚刚王后说大王是喜欢她那张脸,长得像一个欣儿的女人?
而自己也是因为长得像欣儿,所以被大王选上的。
是这样吗?
“君天歌,你放开我,别用你的脏手,脏身子碰我,我已经忍得够了。”月季花一脚踢在君天歌的身上:“这些天来,我天天看到你就想吐,你难道感受不到吗!”
君天歌眉宇冷如冰霜,周身散发着骇人的气息。
一双锋利的眼如刀般看着月季花。
“你再胡闹,别以为本王舍不得。”
月季花呵呵:“你最好舍得,否则以后我见你一次吐一次,只要你受得了。你都不知道你自己有多脏。”
君天歌迅速地上前将她拽至怀里,狠狠地掐着她的下颚:“看来你是真豁出去了,本王就算把皇庙烧了,你也无所谓了?”
月季花讥诮地勾了勾唇:“我无牵无挂,对这个只有王权的世界也实在是厌了,你就算把皇庙烧了又与我何干,只不过给你自己加了一层杀孽而已。”
“是吗?舍得为了你,放弃了十几年的修为,才辗转把你弄到现在这个地方,你不想去见一见?”君天歌狭长的眼眸里幽光深黯。
“什么舍得,不过是我梦里的一个人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