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她醒过来,却是特想咬舌自尽。
她怎么能帮他做那么丢人的事。
于是月季花今天的心情特别的不淡定,装也装不出来了。
君天歌睁开眼就看到月季花拿拳头敲自己的脑袋,一副很委屈惆怅的样子,小琼鼻挤到了一块。
等她看过来,他又闭上了眼。
月季花瞪了眼君天歌,真想把这张脸给划滑了,就是这张俊美的脸,害得她做了这么丢脸的事。
月季花狠狠地敲了自己脑袋两下,觉得不够,不够疼,不够疼到让她记住这个教训。
她坐了起来,对着床头的角柱猛地将头磕了上去。
君天歌狭长的眼眸里掠过一丝惊慌,想伸手抓住她已经来不及。
月季花的额头重生地磕在了角柱上,痛得她“啊……”地大叫了一声。
“爱妃你在做什么?”君天歌长臂一揽将她揽入怀里,看到她洁白的高额已经肿成了一块。
温柔地伸出手给她揉了揉:“怎么撞那上面去了。”
月季花不想理他,更不想跟他说话,她实在装不出来了!
冷哼一声,月季花甩开他的手,背对着他睡了下去,闭了一眼,额头上的头让她谨记着昨晚的事。
生气了?
君天歌勾了勾唇,俯身过去将头搁到她的颈脖间:“爱妃一大早心情不是很好?”
非常不美丽!
月季花很想朝他下手,可是她知道自己是打不过的。
又觉得自己太没用,好歹前世是个警察,到了这后宫就只能装傻充愣低调乖巧的装孙子。
太憋屈。
不过她还是存着理智的,所以也不敢跟君天歌闹,免得真丢了性命。
“大王,女人大姨妈这几天脾气都不会太好,若是得罪了大王,还望体谅。”月季花闷声地道。
君天歌似有些可惜地道:“本王一直很努力,怎么没有怀上。”
月季花听得心弦儿一颤。
神马,还让她怀孕?
那她还能有将来吗?她的孩子只会在这后宫被欺负,因为她无权无势,更没有强大的娘家支撑。
据说整个后宫还没有哪个娘娘怀上过。
她若怀上了,那可就真成了诸葛亮草船上的那个草了!不被万箭射死,也被万箭穿心。
暗自庆幸多亏没怀上,可是以后怎么办。
“大王,孩子靠的是缘份。”
“不……一定是本王努力不够。”
……
尊贵的王给她治痛经,她哪敢说不行,那不是打击人家的热情吗。
何况是真的有些用。
“谢谢大王。”
“是不是因为昨晚?”君天歌眸光晦暗不明,月季花看不出他的情绪。
月季花点了点头:“来来月事,不能乱来……”
其实与昨晚的胡闹也没太大关系,可是她害怕大王今晚还要继续,只得这样回答。
君天歌蹙眉,似有些哀怨地扫了一眼她有些微微丰满的小腹,白白胖胖的,竟比那些女人平坦光滑的小腹还有看头。
月季花寻着他的目光,看到自己微有点凸的小腹。
这几天她特意吃得多,人也胖了一点,身子和后宫柳弱扶风般的女人相比,确实是丰满一点。
君天歌却是在想,如果女人来这个的时候不能行房事,那爹爹是怎么忍受这几天的?
他可不信他爹会忍得了这么久时间。
“沈公公,唤御医。”
月季花:“不用了,大王!这是很正常的事!”
妈蛋,还请御医,那岂不是要让全皇宫的人都知道,她身子不干净还霸着大王不放。
话不知道得传得多难听,更会让她变成那草船上的稻草人,她只想安安静静做个小美人!
“让御医来看看本王放心。”君天歌收回自己的大掌,唤了人进来给月季花换衣裳,换床单。
今天不用上早朝,他也没有走,将月季花抱到榻上,亲自寻问妙语,女人来月事疼要怎么办。
妙语喜上眉梢,绝对自己主子相当受宠,这事大王都关心。
于是事无巨细都给君天歌说了。
月季花躺在榻上,看着君临天坐在榻边给妙语问话。
他的声音不咸不淡,也没有任何温柔成份,但是却好听得如大提琴般。
她闭上眼,把心里的那一欢喜给甩开,不能再想,这个男人绝对不是她能有任何想法的。
这样想着便渐渐地睡了过去。
再醒来,御医开了药,妙语用小炉温在床边。
见她醒来赶紧端了过来笑道:“娘娘,大王吩咐的,您醒来一定要赶紧喝,喝了就能不疼了。”
月季花才不相信这药能有用呢,不过是大王赐的,自然得喝。
再苦的药,她也一口仰着喝掉了。
抬头,却看见九重王半躺在不远处的美人榻上看着书,修长的手指翻着书页,眉眼放松,完美的脸庞美艳到惊人。
明明线条如此漂亮,却一点也不娘气。
他怎么还没走?
今天很闲吗?
月季花刚想移开目光,却被君天歌突然抬头给抓了正着。
“爱妃……用这种眼光看着本王,是想本王了?”
月季花脸暴红:“怎么可能!”
月季花很想上去咬死他。
这么不要脸,你爹娘知道吗!
事实上君天歌的爹娘很清楚自己儿子的不要脸。
花重生看着十年来那个冷情的儿子给自己寄的第一封信,有些哭笑不得。
君临天看了脸色黑了下来:“这么多年,他就为了问这么一件事!”
花重生笑得扑到他怀里:“天天,那女孩会不会被他欺负得太惨。”
“不是不承认是儿媳妇吗,还担心?”
“看了这信,我觉得我们儿子可能还有救。”
君临天抬起她的下颚,不悦地问:“怎么?你又想管他的闲事了?”
花重生摇头:“管也管不到,只是觉得九岁就能杀人不眨眼,不顾兄弟安危的小噫嘻竟然问这种问题就觉得到底还是你的血脉,这种傻问题,也只是你们君家的人问得出来。”
君临天拍了一下她的屁股:“乱说什么,你不是君家人。”
“你打算给他回信不,他可是诚心向你请教的。”
君临天脸色更黑了,他做这爹的,难道还要回信给儿子告诉他怎么在妻子来月事的时候,怎么进行房事!
“让他去找别的女人解决,这么简单的事,反正他后宫女人多,他不是要佳丽三千嘛。”
于是君临天大手一挥就给君天歌真这么回了。
半夜的时候,花重生还是坐了起来,心里有心事。
君临天被她惊醒,关心地问:“怎么啦宝贝,失眠吗?”
她抚了抚花重生的发丝。
“你说天歌为什么要问这种问题,他是想和我们修复关系,还是他已经到了非这样宠幸一个女人的程度了?”
花重生忧心,现在君天歌身边的都是些早就娶进来的女人,从来也没见他上过心。
唯独最近要立为王后的这个女人,听说已经宠幸了好些天了。
他现在问这个问题,难道是为因为那个女人?
君临天将她搂入怀里:“别操心,他自己要为他自己的事付出代价,我们该劝的该做的都已经尽力了。”
“他不是很恨那女人吗,现在这又是什么情况?”
“怀柔政策……你别操心他了,早些睡,看你眼角都有细纹了。”君临天在她眼角亲吻了一下,搂着她闭上了眼。
在他心里,儿子大了,他完全有为自己所做的事承担后果的能力。
但愿他不要为他当年的决定后悔,能永远坚定他的选择。
“天天,你刚说我什么了?”花重生猛地一下坐了起来!
君临天一脸不解:“没说你什么啊?”
花重生咬牙切齿:“你刚说我有皱纹了!你……你……你嫌弃我!”
君临天心儿颤抖赶紧抱住她:“媳妇啊,为夫就是劝你早些歇着,绝对没有嫌弃你,刚骗你的了,你怎么会有细纹呢,我家娘子才十八呢,永远十八。”
花重生窝在他的怀里呜呜:“我真的有细纹了,天天,我真的有了,我今天照镜子就看到了。”
儿子都二十多了,她也快四十了,保养得再好,吃的灵丹妙药再多,她眼角还是有细纹了,虽然不明显,但还是有的。
君临天心疼地捧着她的脸:“傻娘子,我看着就没有,你一定是眼花了。”
花重生看着君临天,他倒是越长越有成熟男人的魅力,即使眼角的细纹也只会增加他的吸引力。
这就是男人与女人的区别。
女人越老越渣。
“没有眼花,我都四十了,要是真一点细纹都没有,那就是妖怪了。”花重生叹了口气:“终究还是老了,孩子们都成家了,孙子马上都要出来了,不认老都不行。”
君临天低头亲了亲她:“娘子,为夫可是比你年长一大截,我更老了,我们一起老。”
“你老什么啊,你看上去就跟二十岁小伙似的,一点没变,只有我变了。”花重生在他怀里蹭了蹭。
这些年,随着她年纪越来越大,很多人已经蠢蠢欲动了。
“娘子在我眼中永远还是相遇时的模样。”
“你就别哄我了,我自己照镜子都知道的,人总是要老的,又没有什么长生不老药。”花重生笑了笑:“好了,睡吧。”
君临天抚了抚她的眼角:“娘子,真的没细纹。”一脸认真。
花重生学他的认真道:“夫君啊,可是你有了啊!不过一点不损你的魅力。”
“娘子就算是满头白发,牙齿掉光,也没人能比得上过你美。”君临天紧紧地搂着她。
“那是,我要是变成老太太也是个最美的太太。”
君临天笑着抚开她额前的碎发。
轻拍着她的后背:“睡吧,为夫哄你睡。”
“嗯。”
君临天真的就一直轻拍着她的后背,像小时候哄小女儿乐叮一样,直到花重生呼吸均匀,睡得香甜。
他却是睡不着了。
娘子一点也不想老,她怕脸上出现皱纹,这两年来他能感觉到她越来越不安,虽然她极力掩饰。
她更怕自己会因为她老了而嫌弃她。
这无关信任不信任,而是随着她面容的老去,她不自信了,没有安全感。
他该怎么办?让娘子可以永远安心。
这个问题君临天想了一夜。
……
君天歌收到君临天的回信坐在御书房坐了大半个时辰。
他爹没有对他指导半句,更没有其他多余的话。
还是不打算原谅他吧。
君天歌自嘲地笑了笑,他又何尝值得他们原谅。
内庭的太监端着牌子进来,沈公公小心翼翼地问:“大王今晚可是还去离宫。”
“翻宛嫔的牌吧。带上梨花酿。”
“诶!”沈公公赶紧吩咐小太监去拿。
君天歌到了宛嫔这儿,宛嫔受宠若惊,表哥已经有大半年没来过她的宫里了。
今天是刮什么风把他吹来的。
一翻迎接之后,君天歌坐到了榻上:“去准备下酒的菜,今天陪本王好好喝喝。”
宛嫔没有别的本事,武不行,文更不行,长相也不出挑,倒是做得一手好菜。
因是花重生的娘家大哥的女儿,君天歌才把她召进了宫,至少在这后宫有个亲人陪着他。
宛嫔弄好菜端上来时,君天歌已经独饮了大半壶酒了。
宛嫔知道他心情不好,只有心情不好的时候,表哥才到她这里来要菜吃。
像个被人遗弃的孩子。
可是这也是他自己选择的,姑姑姑父没有对不起他的地方。
“表哥,姑母老了,去看看他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