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澈眸光深暗了几分老实道:“上瘾了。”
白衣香主眸底闪过一丝惊喜,上瘾了,上瘾了好啊。
惊喜过后白衣香主又感到惆怅。
芜梦姑娘对小公子仇恨极深,经过这一回只怕已经到了势不两立。
小公子上瘾了,那可怎么办。
芜梦姑娘可是非常有能力的,她若杀小公子,那岂不是十分危险的事。
“小公子,您可要想清楚。”白衣香主忧心道。
韩澈看了他一眼没说话,转身进了门。
白衣香主吩咐人去准备热水,韩澈澈回到房里坐在窗前思索着。
芜梦累极了,根本没有转醒的迹象。
韩澈将眸光移向了窗外的明月。
他清楚喝药前芜梦眼里的杀意,那是对血海深仇的杀意,因为他也有。
因为他也有个血海深仇。
他从未想过,最后会变成这样。
没有厌倦,反而上了瘾,这简直有点不可思议。
男女这回事,他果然是搞不懂的。
过了一会,有人送来了热了,韩澈的抱着芜梦清洗完后,又睡着了。
芜梦醒过来便睁开了锋芒的眼,脑子一阵空白之后有了记忆。
两拳紧握,眸光狠戾,韩澈!
耳边传来沉稳的呼吸声,芜梦抬眼便看到了韩澈的那张昳丽的脸。
人面兽心。
闭上眼,继续睡,现在这种情况,也不可能逃走。
韩澈说过会放她走,但愿这次说话算数。
在她睁眼的那一刻,韩澈就醒了过来,只是他并没有出手,也没有睁眼。
但是他仍然是看到了芜梦眼中的一丝杀意,那浓浓的恨意让他心惊。
他心里也迷茫了,该怎么做,才能摆脱这一切。
他不想芜梦恨他。
有些事,果然做过了就很难弥补。
两人谁也没有开口说话。
房间再次陷入寂静,过了一会,恢复平稳的呼吸声。
韩澈就算再苦恼,好歹是过了一个舒心的夜晚。
可是他的哥哥殷离隼就惨了。
白衣香主听到下面人的回禀,不禁扶额,怎么大公子的事情也变得这么复杂。
不是都已经被赐婚成亲了吗!
“你说侧妃将大公子绑床上打了一顿?”白衣香主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宋衣是个神医,怎么看也不像那么粗鲁野蛮的女人。
洞房花烛夜,竟然把夫君绑床上打了一顿。
而且大公子怎么会让她得逞的。
大公子的武功也不弱啊。
“这到底怎么一回事。”
白衣香主真心头疼了,为了这两人,他是操碎了心,可是到了这么大年纪了,两人都还不成熟。
就没让他省心的事。
“属下也不太清楚,可能小公子他们更清楚,他们进房间看过。”
殷离隼是真被打了一顿,不过是被银针给扎的。
宋衣受了委屈,憋在心底,那是必须要出气的。
不出气她会死的。
所以她一脚把殷离隼给踹了到了地上。
殷离隼是傻了,从地上爬起来,想去搂她,被她银针扎了穴道。
宋衣火一冒出来,就一发不可收拾。
直接将他用衣带绑在了床柱上,用银针一根根扎下去。
她知道扎人的哪里最痛,殷离隼结结实实的疼了一回。
额上满头冷汗,却是咬着牙没有吭出声。
宋衣发泄过后心里便舒服多了。
做了两个决定:“第一,可以回皇子府,但是绝不成亲,第二,崔城决拿出来的两个铁矿,她要分一个,否则让皇帝什么都拿不到。”
殷离隼第一次意识到,现在的宋衣已不是当年那个什么都依赖着他的宋衣了。
如今她狠起来,倒是可怕得很。
这也不能怪她,虽然这些年来有他的人守着,却是除了安危之外,什么都要她自己去谋算。
这样的宋衣更让他喜欢。
殷离隼没办法答应了她的请求。
反正有一纸赐婚,他也不怕她真跑了。
住在皇子府里,他能让崔块决连她的一根发丝都见不着。
其实宋衣答应回皇子府,也是想试试自己能不能在那群女人堆里生存。
如若不行,她还有退路。
成了亲,失了身,那就真的没有退路了。
别怪她自私,殷离隼现在处境让她不得不防。
殷离隼带着宋衣回了府。
朝华郡主等了他一夜,也未见他回来。
派人去问,才得知道七皇子带这着侧妃天亮回的皇子府。
朝华郡主笑了笑,让人替她褪去嫁衣,洗了一番,去了前殿。
宋衣和殷离隼刚回府,便见朝华郡主一身华丽的衣裙迎了过来,笑意盈盈,顾盼生辉。
宋衣知道她淡定,她厉害,却不知道她这么能忍。
就算是她对殷离隼没有任何感情,做为正妻成亲之日却独守洞房,她能高兴成这样,那就太假了。
能忍常人所不能忍,这个对手太强大了。
“七皇子回府了,妾身让人准备了早膳,您现在吃么?”
朝华温温和和的问道。
依然对宋衣视而不见,仿佛她不存在一样。
宋衣也不动声色站在殷离隼身边,看着她忍,她装。
也不禁感慨,这些女人活着也不容易啊。
“不用了,你先回去,我一会过来。”殷离隼不冷不淡,牵着宋衣的手去了后院。
朝华看着他们的背影,脸色平静。
“皇妃,七皇子怎么可以这样对你,皇上知道了肯定会为你做主。”婢女义愤填膺。
“这种小事怎么能麻烦皇上。”朝华收了眼光,淡定的走了。
再强大的靠山,哪有自己强大的好。
宋衣再受七皇子喜欢又怎么样,还不是没有娶进门。
殷离隼洞房花烛夜被扎了一顿的事终究没能隐瞒下去,韩澈听了大感高兴,还是自己这种方法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