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不要你上药,你这双手就该养着的,什么事都不要你做,别哭了,乖。”
风中流有些无奈,女人的眼泪神马的,真是太可怕了。
江诗雅继续啜泣着,风中流只顾着帮她擦眼泪,哪里还记得要用手把她给桎梏住。
江诗雅趁机抡起拳头往他脸上揍了一拳,翻滚下床,头也不回地往外跑。
风中流呆滞地看着江小包子从自己手里溜走,鼻子一凉,满满都是鼻血。
江小包子!踢他下身,又揍他脸,婶可忍叔不可忍。
他瞬间翻下床,薄毯往身上了围,也不管这有没有形象,就一个闪身追了出去。
江诗雅使出亡命天涯的力气来往外院跑,可是一台拖拉机怎么能与火箭斗。
于是,半月门都没有过就被风中流的大掌拎着衣领给提了回去。
江诗雅眼睫毛上还挂着泪珠,嘴巴委屈地嘟着,想着再哭能不能顶用。
一张莹白如玉的小脸,情绪全写在脸上。
风中流暗自好笑,看她再想出什么招儿跑。
于是百里跟着神医拿药回来,就看见院子里,自家少主围着绣着大红海棠花的轻罗薄毯拎着娇小的诗雅小姐。
一张脸凑到她面前,似笑非笑。
百里瞬间要泪流满面了,好像,他们那个意气风发,张扬肆意的少主又回来了。
这些日子被诗雅小姐整得,那简直就是惨不忍睹,他都要以为少主被整得脑子弱智了。
终于,以前有感觉的主子回来了。
“江小包子,你还想往哪逃,你弄伤我,必须给我侍疾,我占着理。”风中流冷哼一声,将江诗雅像抱小孩一样抱在怀里。
大掌还在她臀上用力拍了一下:“别以为我心疼就不会打你。”
江诗雅左寻思右寻思,觉得这一波亏了。
果然冲动是魔鬼。
给了他一点教训,可是自己担惊受怕,现在还让他占了个大理,逼着自己照顾他。
想到这江诗雅就觉得亏大了。
她要找兄长,让兄长给她出头。
她决定不理风中流,任他打,就是不理他,不看他,木着一张小脸,看着院子里的海棠花。
“怎么,知道理亏不做声了。”风中流发现她乖巧的厉害,又觉得不对劲,扳过她的脸来,用力地捏了一下。
江诗雅也不理他,反正被捏过很多次了,她眼神就一直看着那株被蜂蜜围绕着的艳红海棠花。
不理你,不理你你还能怎么样,还能逼我说话不成。
看着她这没有生气的样子,风中流又觉得矛盾了,还是喜欢江诗雅气得面红娇人的样子。
风中流将她带回屋里,不忘把房门给反栅上。
江诗雅在心里轻哼,这是想把我软禁呢,风中流果然是个不要脸的。
风中流在床上半躺下来,侧着身子,一双狭长的桃花眼盯着江诗雅的秀美背影,不禁低沉地问:“江小包子,你要生气到什么时候,不非圣贤,哪能不犯错,我就这么不值得原谅。”
江诗雅在心里轻哼一声,决定坚决不搭理他。
风中流抓着她,也是想跟她好好说说话,就算是颗石头,他也有办法把她捂热了。
哪怕她真不理自己,至少还在身边。
若不在身边了,他捂谁去。
意料之中的,她不理自己,风中流叹了口气:“是不是我做什么,你都不准备原谅我了?”
江诗雅眼睑动了动,仍然没有出声。
宿香馆里养个一个殷百合,还是她的仇人,他竟然还好意思跟她提原谅不原谅的事,这事原谅的事情吗!
这男人到底是真不懂,还是装傻。
她听得心烦,便抬起胳膊堵住了耳朵。
风中流见她这样,眼里掠过一丝难过。
真的不管做什么也不原谅他了?
玄铁令都给她拿走了,那等于是他的身家性命,母亲大人叮嘱他,就是命丢了,那玄铁令都不能丢。
可是他还是让她给偷去了,她以为是她本事好,以为他不知道,其实他都知道。
只是想着装疯卖傻可能和她多相处,才这么忍让。
到头来,她不想装了,便狠狠一刀两断,把他所有的努力都给斩断,无情又狠心。
可是他能怪她吗,怪不得,都是自己造的孽。
如果没有殷百合,他和江小包子不会走到这一步吧,也许他会很早就发现自己喜欢上她了吧。
从什么时候开始的,是她从崖上掉到他暖池里的那一刻吗?
否则为何从来不碰女人的自己,那晚就着清冷的明月,便吻了她。
就是殷百合,他都没想过要亲吻。
意识到这一点,风中流又觉得自己有些无耻,怎么与殷百合有口头婚约的时候,就这么轻易对江小包子一见钟情了。
实在是匪夷所思。
也因为这一点,他对殷百合还真存了那么点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