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你错了!当年那个叫任经行的家伙只是隐约得知炎月印的存在,就为月隐族引来了灭族之祸。你以为那些没有进入秘境的月隐族人,为何最终都惨遭毒手?”白泽魂魄阴冷的声音沙沙作响。
“难道是因为严世藩?!”杨天宁脸色巨变,“怎么会呢?!当年无论他还是任经行,都不可能知道紫金锦盒里装的是什么!”
“他们是不知道,可那又怎么样呢。月隐族在延绥一带沿水而居了几百年,关于月圣的传说外界或多或少也有所耳闻,只是大多数人并不会相信罢了。但总有一些人,他们有着狼子野心,抱着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态度,指望靠着一线机缘,获得超凡脱俗的能力。”
“你是说……”
“严世藩与任经行,一个野心极大心思歹毒,一个求爱不得心生怨念。当年那些月隐族中残留下来的老弱妇孺,因为巫炎月定下的族规不愿说出实情,自然难逃一死。不过就算她们说了,为防止秘密外泄,她们也不会有善终。嚯嚯……”
饶是早知道月隐族被灭之事的杨天宁,再次听闻这桩当年惨案,也心生寒意,面露不忍。
半晌后,他方问道:“你是如何知道这事的?那时你应该跟着明月的娘亲早就离开延绥镇了。”
“小子,我能洞悉万物!世上没有任何我不知道的事情!我如今愿意屈尊跟你缔结血盟,你应该感到无比荣幸才是!毕竟,你们这些人类说白了,就是有着无穷欲望和贪念的低劣生物。你说你唯一的目的是把一朝首辅拉下马,这我可不信!小子,你以后一定还会有更多的愿望,只要你乖乖服从我,供奉我,我会慷慨地帮你达成所有心愿。”
“……不!”杨天宁自嘲般地笑了笑,“我不想那样。严家权势滔天,我根本无法匹敌。所以我不得不倚靠明月的能力。但我心中明白,人终归是要依靠自己的。而且,我觉得你说的也不对!并不是所有人都拥有无尽的贪欲,至少我身边的人不会。”
“嚯嚯!嚯嚯!”白泽魂魄仿佛发现了什么极为有趣的事情,开始放声大笑起来,“你身边的人?你以为他们心底就没有贪欲与野望?就拿我附身的这个夏家小丫头来说吧!明明靠着继承原有炎月印的力量,她也能安稳过着人上人的生活。可她偏选择了复仇,还想凭着一己之力搞垮一朝之相,她的这些欲望难道就不是贪念?不是你们人类所说的得陇望蜀?”
杨天宁神色微黯,辩解道:“报仇雪恨是她的心愿,毕竟她的家人……”
“嚯嚯,你错了!等她复仇完毕,还会生出更多的愿望,届时她会更需要我的力量!权利、金钱……你们这些人类都是一样的。”
“不!不会!她不会的!”杨天宁斩钉截铁地说道。
“嚯嚯!小子,你以为你有多了解她?”
“我以为我比你更了解她。她不会!”杨天宁断然说道。然后,一个念头忽然在他脑中一闪,他来不及细思,便直接脱口而道:“你若是不信,我们大可以赌一赌!”
“赌?”白泽那对血红色的眸子眯了起来。
“对!打赌!反正如今我们谁也不服谁。再拖下去,对大家都没好处。不如我们打个赌。如果夏明月在复仇完毕之后,自愿放弃继续使用你的力量。那你就将她仅存的阳寿还给她,让她继续好好活下去。若是她没有……”杨天宁说到这里,狠狠地咬了咬牙,抬起头坚定地说道,“我将我自己所有的阳寿与精气统统奉于你,不要一分回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