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箱里面装的不是别的,正是一块块方方正正的金砖。那些金砖堆得满满当当,成色亦极佳,便是在微弱的灯光下,依然闪着璀璨夺目的光芒。
“啊?!这是!这是?!”严相惊得都有些结巴了,他颤颤巍巍地晃了晃身子,小声问道,“别的箱子里面的难道也是……金子?”
“那是自然。”严世藩得意洋洋地挥了挥手,那个唤作铁头的打手又飞快地盖好了箱子。
“你!?你从哪里得来的这么多金子?”严相看着一箱箱沉重的铁箱子,心头非但没有涌起欢喜之意,反而涌出了一阵惊惶之情。
“自然是这些年来我们家收到的孝敬了。”严世藩慢悠悠地说道。
“那也没这么多啊?!”
“人家能主动给你的,自然不会太多。但我可是主动去索取来的,那就自然不会太少了。”
“你!你就不怕出事?!”严相只觉得身上一阵阵发寒。这些年来,他在官场上确实也没少收贿赂,可他万万没有想到,自己这个儿子的胆子居然大到公然索要财物。
严世藩见到自己老爹一脸的惊诧慌张,只觉得荒唐得可笑,他冷冷地笑道:“能出什么事?你不安安稳稳地当了几十年的相爷了么,还怕这个?!”
“可我早晚有一天要退的啊!”严相跺着脚,这句话几乎是吼出来的。
“所以我这不是未雨绸缪么,先藏地底下。改天你告老还乡了,咱们在神不知鬼不觉地慢慢运回老家去呗。”严世藩一面笑着,一面低头啄了一口怀中那女子粉嫩的脸庞,惹得那女子一阵夸张的娇笑,将整个身子完全黏在了他身上。
严相使劲地摇着头,嘴里喃喃不止:“胡闹!真是胡闹!”
严世藩见状,也懒得去和自家老爹争执,他搂过怀中的女子,转身便要离去。
严相一见如此,连忙将他喊住:“庆儿!你等等!”
“干嘛?”严世藩没有回头,但还是停下了脚步。
严相急忙开口:“徐家那千金……”可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严世藩冷言打断:“这不关你事。”
“什么叫不关我事!你可知道,这事关我们严相府与徐家日后的关系!”严相气不打一处来,急匆匆地叫道,“你得马上对那徐阶的女儿好一些!不然人家要上门看女儿,我看你怎么交代?!”
“交代?!”严世蕃猛然回头,他的眼中射出一股极其凌厉的目光,直直地刺在他老爹的脸上,“出嫁的女儿就是泼出去的水!他徐家难不成还敢来我严相府抢人不成?”严世藩的声音极冷,而他的手臂也倏然一紧,夹得怀中的女子忍不住娇声叫唤了起来:“哎唷`!”
“闭嘴。”严世藩冰冷的声音再次响起,吓得那女子连忙讨好地往他怀中柔柔地一靠,同时又不自觉地缩了缩身子。然而这番动作显然取悦了严世藩,他忽然冷笑了一下,淡淡地开口:“乖金儿!若我那徐姨娘有你一丁半点顺从听话,我也不必那么费力。来,张嘴!”
被唤作金儿的女子没有说话,只是极其乖巧地仰头一笑,越发显得妩媚动人起来。她张开涂成朱红色的樱桃小口,半趴在严世蕃的怀中,一动不动地像是等待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