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它的记录很少,只有百科里有这么一条:春城西郊文采村,20年前某一天,全村两百多口人离奇暴毙。村中鸡犬不留,无人生还。至今,成为了未解之谜。
自己的心凉透了。就连看着医院里的一切,都感觉透着赤裸裸的阴谋和四伏的危机。果然有什么势力在布置一切,用了几十上百年的时光,缓慢让诡计浸透入岁月中,令人错不及防。
但无论什么阴谋,始终是为了达到目的。现在王才发的尸身已经来到了这家医院,那群躲藏在医院阴暗处的家伙,会利用它做什么?
我突然想到了一些东西。医院里流淌的神秘力量,很有可能就是造就王才发百年不腐,变为怪物的东西。难道,王才发依据本能牵引,想要和那神秘物体合二为一?
这会不会就是隐藏的邪恶势力的目的之一?当然,他们的所作所求,也绝不可能如此简单。无论如何,先阻止王才发将那神秘物品找到才是重中之重,因为谁能知道,当他抢先得到那物件时,会发生多么可怕的连锁反应。
我迅速将自己的猜测小声对文仪和游雨灵说了一遍,男主播刚刚已经离开了,欣喜若狂的带着自己拍摄的视频以及发财梦。我没有阻拦他,对我而言,他也是个不可测的因素。谁知道这家伙会不会也是那神秘组织的其中一枚棋子?
游雨灵想到了自己的父亲,连忙打电话给母亲,问父亲情况。没多久她就脸色惨白,眼眶发红的伏在我肩膀上,大哭不已。
哭了好一阵子,我轻轻用手拍着她的背:“你的父亲,终究没有再回去,对吧?”
“嗯。我以为,我以为我改变了父亲的命运。他不会死,至少不会再死在文采村。哪知道命运,根本就无法改变。根本不是王才发杀了他。而是背后那股早就隐藏在文采村的家伙们在作怪!”游雨灵哭喊着:“恨死他们了,早知道我死都不会离开父亲。”
我沉默了一阵子,等游雨灵冷静了下来,这才道:“觉得痛苦,觉得难受,那么就去报仇吧。杀你父亲的真凶,应该就在这家医院中!”
‘报仇’两个字成功的转移了游雨灵的注意力,她抹干眼泪,咬住嘴唇:“报仇,不错,老娘要报仇!”
她将金黄的道袍一展,一低头,揽起自己一撮长发。咬破食指,咬住剑柄,用带血的手指在桃木剑刃口一抹,沾了血的木剑神奇的射出一尺金光。
手起刀落,剑光吞吐间,游雨灵已经将自己拽住的那截长发割断。寸寸青丝被随手一扬,纷纷飘落在地面,犹如下了一场乌黑的发雨,落地无声。
游雨灵用力到将嘴唇都咬破了,红唇的血和手指的血顺着长发的落地而落地:“天地为证,黛发为祭。今有鬼门道人,指天施幽魂,断发起誓语。不手刃害我父亲恶徒,誓遭……”
说到这,她犹豫了。像是想不到用什么等价交换才够格。最后干脆一把将我给扯过去,发毒誓:“誓和夜不语一同遭五雷轰顶之灾,神魂俱灭。”
铿锵有力的誓言,字字如同雷电奔流,沿着走廊轰鸣向远方。
我一脑袋的草泥马奔跑了过去,这女道士思想有够清奇的,自己父亲的仇自己报,干嘛把我也当毒誓的筹码给栽赃了。我冤不冤,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也不是这样玩的。事实上,老子跟她也不熟啊。
“去哪里找那怪物王才发,你们不是赌咒发誓要报仇吗?”文仪不知该笑还是该笑,事不关己的思索了片刻,问。
“它尸体沉重,走过的地方肯定会留下脚印。”游雨灵爬在地上,仔细看,看了好一会儿才尴尬的挠挠头:“喔,我忘了这里是地板砖不是泥巴地。而且我也不会识别脚印。”
要不是看在她还没从父亲死亡的悲伤中爬出来,我老早就一脚踹过去了。这么多年了,这妮子厉害了,胸大了,脑容量怎么就没有同步增加咧。
“这种时候就应该去监控室找线索。”我指了指走廊上的监控摄像头,带着一众人走出306病房,正准备朝3楼最里边的监控室调查一番。突然,一阵凄厉的惨叫传了过来。
是男主播的声音。
我们三人对视一眼,连忙朝那个方向跑去。男主播衣服破破烂烂的倒在电梯间前的地上,褴褛肮脏的布料包裹着他干瘪的身体。不见才一会儿,他就成了干尸。
游雨灵伸手拨开他的头发,男主播脖子偏上的位置,赫然有两颗牙齿洞。
“他死了。”没脑女道士宣判。
“明眼人都知道他死了。”我说:“是王才发逮住他,喝光了他的血吗?”
游雨灵摇头:“不是。被埋了百多年的尸怪没那么简单,被它咬了,脖子上的牙洞里应该会留下焦黑的痕迹。”
“也就是说,他不是被王才发咬的?那谁喝光了他的血?”我感觉后脑勺发凉,偌大的走廊上,一个人也没有。这也太怪了。如果说王才发那怪物突然闯出来,大肆的杀人喝血,那么整个安宁所应该很乱才对。
但是走廊上干净整洁,甚至谈得上一尘不染。病人和医生似乎都早已经得到通知,有序的离开了。无声的寂静蔓延在这片被洁白的灯光渲染的医院,仿佛每一寸空间,都凝结着阴谋的气息。
“这么看,都觉得像陷阱。”文仪苦笑。
“不是陷阱才有鬼了,这么大的阵仗,唬谁呢。”我冷哼一声。306病房位于安宁所的中间,自己三人是从左朝右跑过来的。来的时候,左边是安宁所的入口和护士值班室。右侧则是大楼的尾部,有一台员工专用电梯。那部电梯早就坏了,没有亮灯。而最内侧贴着尾墙的地方,还有一扇宽大的门。
这扇门大开着,平时看不出来里边到底是什么。现在门开了能看清楚了,居然是一个只有下没有上的楼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