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啊。”黎诺依走到我身旁,坐在床沿上:“别想转移话题,我看看你包包里到底装了什么。”
说着就抢过我的随身包翻找起来。
外边的撞击声响个不停,但至少现在还算安全。我和黎诺依俩人在床上将包包抢过来抢过去。
“所谓酒鬼,便表示人与鬼之间,只差一杯酒而已。”我没抢过她,最后放弃了,任她在我的包包里检查:“许多酒鬼都曾经说过一句话。不喝酒,今天就会死。喝了酒,或许还能多活几天。最终结果似乎一样,但是能苟延残喘,谁不愿意呢?”
黎诺依看了我随身包里装着的那些东西,原本因打闹泛红的脸颊,瞬间吓得惨白:“你居然带了那么多,不想要命了?”
在杨俊飞的侦探社呆久了,再加上这许多年的经历。这小富婆很清楚超自然物体具有的两面性。你在利用它的时候,自己也会有生命危险。能量不会平白无故的冒出来,毕竟遵循守恒定律。哪怕是最不危险的超自然物品,都会偷走你的命。
我耸了耸肩膀:“我现在的情况和酒鬼很像,不利用这些物品,说不定哪天就突然死掉了。用的话,至少还能多活几天。”
黎诺依颤抖了几下,眼角泛出一丝泪:“可是,我不想你死。夜家到底正在发生了什么?梦月妹子正在经历什么?怎么就连你都绝望了?”
我没说话,什么话也没说,只是扬起头,看着床头窗户外那些飞翔的邪恶眼睛。狗窝镇明显在发生着某种可怕的变化,说不定,那变化一直都存在。至少饶妙晴的父亲和哥哥,就曾经知道一些内情。
但是这些能够独立飞翔的眼睛,到底是什么,某种未知生物?还有这红椿民居,据饶妙晴说已经烧毁了,没有了,不存在了。可为什么我们一入狗窝镇,那么多酒店民宿,我一个都没找到。只查到了这个地方?
难道,真的只是巧合?真没有一股看不见的势力在暗中操纵着?
黎诺依见我一直不开口,也乖巧的没有多问。她躺下来,将脑袋蹭在我的手臂上,幽幽道:“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先活过今晚吧。”我淡淡的说。闻着她头发上甜甜的香味,还有柔软的体温,一时间有些恍惚:“你累了吧,先睡一觉。我们轮流守夜。”
“好的,真的是又累又困了。这个狗窝镇,镇如其名,到处都有一股狗骚味,让人不舒服。”女孩是真的累了,刚把这句话说完,就晕乎乎的陷入了睡梦中。
我皱了皱眉头。狗骚味?怎么自己一直都没有闻到过。轻轻的摸了摸黎诺依的脑袋,扯过被子将她窈窕的身体盖住。突然,我猛地一惊!
没有错。空气里似乎真的弥漫着一股类似狗骚味的气息。那气息浅薄清淡,但是却无孔不入。没多久,房间里就被那古怪的味道塞满了。
“糟糕,有人放毒。”我的眼皮越来越沉重,想要将黎诺依拍醒。可是刚举起手臂,就无力的又垂落下去。
无色的气体从房间的每一个空隙透入,迷茫了我的神经。我拼命的想要抓过随身小包寻找救命物。可惜徒劳无功,自己终究是没抵抗住睡意,晕倒在了黎诺依身旁。
等清醒过来时,阳光已经直射在我俩的脸上。
燥热的空气和干涩的风不停的吹过来,我伸了个懒腰,一屁股坐了起来。黎诺依的脑袋从我的手臂上滑落,磕了一下,也很不舒服的清醒了。
“这是哪儿啊?”女孩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当看清楚周围的环境后,反应比我还大:“我们怎么躺在地上了?”
我一脸疑惑的望着四周。昨晚明明是谁在红椿民居的三楼的,还遭到了飞天眼珠子的追杀。可如今仿佛黄粱一梦。自己和黎诺依躺在一片荒草丛生的空地上,空地的四周被高高的墙壁围了起来。
这个空间大约有一百多平方米,就着白天的太阳,能很清楚的看到荒地上不止有枯黄的乱草,还有大量的生活垃圾。显然是周围居民将这块荒地,当做了垃圾场。
“阿夜,是你把我背过来的?”黎诺依迷惑的问:“那个房间始终还是没有挡住怪眼睛的攻击,你怎么不半路上叫醒我。虽然我不重,但是一个人背那么久真是辛苦你了。”
“我可没背你,也没搬过你。你自己看看那边。”我伸出手指,指了指不远处的地面。我们俩的身旁,有一个房间大小的四四方方的圈。那是我昨晚为了躲避怪眼睛的攻击,撒上去的黄豆。
杨俊飞在南极找到的拥有抵御物理攻击的黄豆原本是金灿灿的,可现在已经通体发黑了,当到了全黑的时候,黄豆的承受力就会到达极限而碎裂。这让我心惊胆跳。
昨晚有人放迷烟将我和黎诺依弄晕了过去,但是他,终究是没有突破黄豆的结界。至少我的包,还在旁边。
可到底是什么人,驱使怪眼睛攻击我?还想法设法的迷魂我?他为什么不杀我俩,只是将我俩弄晕?那个人,到底有什么目的?会不会,袭击我们的人,就是红椿民居的老板娘?
一连串的谜,让我浑身不自在。
“阿夜,你的意思是,我们一直都在这儿,没有移动过?”黎诺依惊讶道:“可昨晚我们住的民宿去哪儿了?”
“红椿民居就在这里。”我轻声道。
“就在这里!”黎诺依更惊讶了:“但是,屋子哪去了?”
“不清楚,现有的资料太少,我无法判断。或许,昨晚一整夜,我们都产生了幻觉。”我叹了口气,从地上爬起来,拍了拍身上。然后努嘴示意女孩看向其中的一堆垃圾。
垃圾堆中,有一块斑驳的路牌。路牌显然被火烧过,不知道废弃在这里多少时日了。可蓝色的油漆哪怕脱落的再厉害,仍旧能勉强辨认出上边的文字。
‘南巷子114号红椿民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