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密麻麻,不知道有多少鱼,各个品种都有。它们拼命的跳到岸上,又被乐呵呵的市民捡起来。
“你们不要命啦,快逃,水库绝提了。”好心的学生们大声冲那些捡便宜的市民喊叫着。
可那些市民充耳不闻,捡鱼捡的不亦乐乎。偶尔有人朝这边看了一眼,又淡定的低头继续将不断在路面挣扎的鱼捡入袋子中。
“世界上哪里都有这种要钱不要命的家伙。园岭市,这种人还真不少。”赵韵含看着那群捡鱼的市民,很是无语。百多个人,洪水一来,非得死光不可。
我盯着那些个市民,沉默了片刻,才道:“你不觉得,那些人有问题吗?”
“有问题,什么问题?”赵韵含诧异的问。
“你看他们的眼睛。”我跑在人潮的边缘,有一个捡鱼市民离我只有几米远,所以我能清楚的看到他的眸子。这个男人大约四十多岁,眼珠子有些发红。
“除了眼球发红外,他们没什么异样啊。”赵韵含撇撇嘴。
“再仔细看!”我沉声道:“单独一个人眼睛红不算什么,可是上百人都发红,就怪异了。”
见我说的严肃,女孩仔细观察了身旁一个妇女,她总算看到了某样东西,惊讶的捂住了嘴巴:“他们眼珠子里,似乎有什么在游动。”
“我觉得他们被什么东西给寄生了,寄生的状态呈现多样化。其中一种我们昨晚还见过。被控制着来到猫面前,让流浪猫吃掉!”我冷哼一声。刚好一只鱼跳到我脚边,自己用鞋尖一挑,又道:“这些鱼也有问题。”
“鱼也有问题?”赵韵含完全惊讶了。
“鱼,早就已经死了!”我用脚踩了踩鱼身体,柔软的先是一滩腐烂的软肉,可是身体内部似乎有什么在涌动着。
“可它们明明还在跳动。”赵韵含想要反驳。
“它里边有东西。”我脚上一用力,鱼身体立刻爆竹似的爆炸开,内脏喷出来,散落一地。一股难闻的腐烂味道立刻散播到空气中,催人发吐。
内脏中一条条长约五厘米,根本分辨不出究竟是什么物种的白色线状虫子在恶心的摇晃着肥硕的身体。接触到空气没几秒钟,就彻底不动了。
“这些是什么玩意儿!”赵韵含后退了几步。
“不清楚。但是匿名信的主人,引诱我俩来,不就是为了找到答案,顺便做做渔翁吗?”我一边说,一边催促她往前跑:“别浪费时间了,找到张敏要紧。”
整个园岭市都在一个大漩涡中。这个漩涡犹如火药,只需要一丁点火星就会爆发。园岭市,包括我们,或许都无法逃脱。
只有找到张敏,去寻找源头。问出那日他们究竟发现了什么。或许只能这样,才能挣扎出一丝生机来!
除了被感染的市民,园岭市清醒的人很快就融入了人潮里,朝着远离河岸的东城区跑。刚跑向高处,就听到轰隆隆的震耳欲聋的声音。我转头望去,只见巨大的洪水铺天盖地朝着城市西南冲刷,不但将园岭主河道充满,溢出河道。
随着大家的惊呼,地上不断挣扎的死鱼和捡鱼的百多市民全都被洪水卷席一空,再也看不到踪迹。
河水不断蚕食着每一个位于低洼处的街道和桥梁,直到水平面不再滋长。位于高处的东城区也被淹没了一小块地方,不过大多数人都逃离的及时,索性没有受到太大丧亡。
泛滥的河水流动着,从快速变得缓慢。水位最终保持在离我只剩下一百米的距离。大量汽车和建筑材料漂浮在水中,伴随着无数散发恶臭的鱼尸体,显得极为惊心动魄。
惊魂未决的人们逃脱后一屁股坐在地上,到处都是哭泣声。有的找不到亲人在惊呼,有人因为房子车子被淹没而沮丧。还有人幸灾乐祸的笑但更多的是对劫后余生的欣喜。
这个社会很浮躁,安稳的时候大多数人唯恐天下不乱想要出些大事。但真的出了大事,每个人最终还是充满了恐惧、与怨声载道。
“找到张敏没有?”赵韵含跑到我身旁来问。
我摇摇头:“太混乱了,根本不好找。全市几万人都集中在了一起,我都快分不清园岭一中的学生是哪些了。”
“张敏的家就在东城区,没有被水淹。一个人受到惊吓,大多数都会回家寻求安稳。”赵韵含从兜里掏出手机,用手拨了几下,调出张敏的资料:“我们挤过去,到她家找找。”
我赞同的带着守护女,在赵韵含的带路下,一路朝东边挤过去。
周围的人实在太多了,每走一步都是煎熬。幸好张敏家离这儿只有几条街远,可就算如此,也花了大约一个多小时才到达。
张家住在佳丽大厦的二十三楼,市内电已经停了,我们爬楼梯上去。张敏家的防盗门大门紧闭,我伸手敲了敲,没有人应门。
突然,鼻子好到莫名其妙的赵韵含抬头闻了闻周围的空气,脸色一变道:“怪了,这里边怎么有一股古怪的臭味。像是刚刚的死鱼散发出的味儿?”
我顿时紧张起来,掏出********,三下五除二的将防盗门打开。开门的一瞬间,臭味扑面而来,臭的人根本无法呼吸。
客厅里,倒着三个人。两个肥胖臃肿的人,他们俩的体内正不断的往室内排着黄色的气,而身体还有进一步充气的迹象。根据经验,再过半分钟,就会因为皮肉骨骼支撑不住而爆开。
别一个人虽然还没面目全非,可,她也只剩下了脸。是张敏!张敏被开膛破肚,就连内脏都吃干净了。我走上前摸了摸她的身体,还有体温。只是早已没有了脉搏。
这女孩,死了不足半分钟。
“凶手还在屋子里!”我斩钉截铁的抬头,朝守护女和赵蕴含看了一眼:“这里是二十三楼,电梯停运,只能走楼梯。所以,他根本没有逃走的空间。给我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