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我看你才在真心耍我呢。”妹妹没好气的瞪她一眼,重新塞上耳塞挺起音乐,难得再理会自己明显脑袋有问题的姐姐。
周燕吓得不轻,等她回过神走出妹妹房门时,觉得整个世界都变得压抑起来,本来明亮、整洁、宽敞的房子每一寸都拥挤着恐惧。她不知道该怎么办,于是救助似的拿起手机,给自己最好的朋友张敏打了通电话。
在附近的咖啡厅,她坐在自己位子里低着头,一直不停发抖。就连端咖啡的手也不断的哆嗦着,许久没有开口说话。
张敏坐到她对面,喝了口咖啡,奇怪的问:“燕子,你怎么了?一脸吓坏的模样,遇到鬼了?”
“比见鬼还可怕。”阳光从左侧的落地玻璃照射进来,可丝毫没带给她温暖,她只是觉得很冷。五月天气,就算所有人都穿着短裙短裤,在她眼里,都蒙上了一层寒冰。
“出什么事了,你脸色难看的很,可别吓我啊。”张敏这人虽然没心没肺,可对朋友还是挺不错的。
一口将杯子里的咖啡喝光,暖流从喉咙流入了胃部,周燕的精神缓和了一点。这才艰难的说:“今天简直是糟糕透了。先是我家佣人王姐造反,去找老妈,老妈说我们家根本没佣人。再找爸爸,老爸说我妈早就因为车祸死了。不甘心找到妹妹,妹妹说三年前我老爸老妈一起车祸翘掉了。你说,我该相信谁?”
张敏听完后,皱着眉头,连手里的咖啡倒出来了也没有察觉。她看着自己的好友,好不容易才说:“燕子,你是不是生病了?”
“小敏,你看我哪里有病的样子?我只想你这个外人评评理,究竟是我疯了,还是我家人都人格分裂了!”周燕惶恐的大声说。
“我看,是你脑袋有问题。”张敏想了想,还是决定实话实说:“你哪里有父母妹妹,从我认识你开始,你就是个孤儿。据说亲戚早就死干净了!”
“怎么,怎么可能!”周燕脸上的神情被绝对零度冰封,她尖叫一声,抱着脑袋跑了出去。推开家门,眼前的景象变得比出门前更加陌生。
自己的家变成了狭小的单间,不足十个平方米。乱七八糟的属于自己的衣物胡乱挂在房间中。这里,只有她一个人生活的痕迹。
“不,不对。肯定有哪里不对!”周燕大喊大叫着,倒在地上口吐白沫的打颤:“是梦,一定是梦,对不对!闭上眼,睁开后就会回到从前的生活了。一定是这样。”
她喃喃说着,使劲儿的闭眼。等她再次睁开眼睛,瞳孔猛的放大。
她变得更加绝望起来……
可是她却没有发现,自己睁大的眼球上,有几只白色的东西,悄然游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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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的生活总是忙忙碌碌的,好不容易才从繁忙的论文以及各种事件中抬头,抽了个时间度了个小假。我关了手机,带着跑过来找自己玩的守护女李梦月和黎诺依俩人,到了奥地利。
五月的天气在欧洲中部而言,还是挺干爽清凉的。唯一有点不爽的便是抽风似的会突然下雨,然后落下米粒大小的冰雹。冰雹打在地上,反弹着跳动,在典型的红色地砖上铺了厚厚的一层,让人浮躁不堪的心顿时就宁静了下来。
黎诺依和李梦月一路上都在我身旁忙碌着互相斗嘴。沉默寡言的三无女每每说不过伶牙俐齿的黎诺依时,就会伸出纤细的小手,比划着企图用武力威胁。黎诺依似乎吃定了守护女无法采用暴力,嘴上也没饶人。
所以最终的后果就是,我焦头烂额的收拾破烂不堪的残局。
即使是如此,自己也感觉生活挺好的。有时候人中需要一种恬静来平复自己的心情,身旁围绕着两个我无法选择的女孩,走在安静的小镇上,如果再有一直半米高的大狗跟在身后,替我捡拾扔出去的棒子,生活恐怕就更加完美了。
我掐断了所有对外的联络,本以为没人能找到我。于是当一个只有六岁大小的欧洲男孩站在我面前,将一封信递给我,朝着奥地利口音很重的英语,清脆的对我说:“先生,有一位姐姐让我把信交给你。”
此时,我愣了很久。眼睛顺着男孩手指的方向望去,街尾空荡荡的,谁也没看到。
李梦月停止了跟黎诺依落尽下风的争吵,微微皱眉,将男孩手里的信拿了过来。我抽出皮甲,掏了一张零钞塞给他,努力微笑着问:“小帅哥,能不能告诉我,让你替她交信给我的姐姐究竟长什么模样?”
“挺漂亮的大姐姐,妈妈说你们亚洲人都长的分不清楚长相和年龄。”男孩摸了摸额头,一副冥思苦想的可爱表情:“总之,虽然比这位姐姐差一点。但是肯定有那位姐姐一般漂亮的。”
他先是指了指李梦月,有指着黎诺依说。
黎诺依顿时郁闷了,她确实没有守护女漂亮。这个心结怎么都抹除不了。漂亮女人永远都不愿和比自己漂亮的女人和谐相处,或许这也是深深埋藏在人类基因里的某种深层次的优胜劣汰竞争关系。她俩的关系实在很难描述,是不是也用此缘由来解释呢?
我一边暗自吐槽,一边猜测着找我的那个所谓的大姐姐究竟会是谁。男孩的嘴里实在掏不出话来,我没有急着打开信封,而是打量了两眼。
信封在守护女白皙的手掌间显得稍微有些泛黄,表面很普通,也不厚。信封表面只写了寥寥五个字:夜不语亲启。
字迹很秀美,应该是出自于一个女人之手。而且那个女人很年轻,身手也不错。我能看出这五个字一气呵成的笔画以及稳定的手指。写字的女人,绝对不简单。
“没想到就连我们跑到了这个深山中的哈尔斯塔特小镇,也能被人揪出来。你还真是受到女性欢迎呢。”黎诺依撇撇嘴,有些意有所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