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子
记得看过一本书,上边说,若要结婚,就嫁给一个视你如珍宝的男人,他会宽容你的小毛病,原谅你的不周到;他能照顾你,仿佛你是他的小妹妹;他能溺爱你,仿佛你是他的小宠物;他能赶走你偶尔冒出来的坏情绪,他能抱着你睡觉,给你做枕头,冬天不嫌你冷,夏天不嫌你热。
苏青一直想找到这样的男人,不过,或许只能在梦里,这样的男人才会存在吧。
这句废话并不完全是一句废话,因为在梦里,在苏青的梦里,真的有这样一个男人。
他温柔体贴;他说着令灵魂温暖的话;26年,每晚他都会在她的梦里出现,就算再累,就算喝的大醉,就算是没有梦的夜晚,那个男人,也会来到。
很怪异对不对?苏青也觉得很怪异。因为她从来没有看清过他的脸,在自己的记忆里,从来就没有这个男人存在。
从什么时候开始,男人出现在了自己的梦中?出生记事后?不清楚,一切都不太记得了。苏青只是觉得,梦里男人实在太完美,所以至今,她都难以对现实中的男性产生兴趣。
三次元的男人都有许多许多的缺点,令苏青无法接受。
今年26岁的苏青没有结婚,甚至没有交往男友的打算,确确实实令她的父母和朋友有些焦急。苏青看似不急,每次都笑嘻嘻的对家人朋友叫自己去相亲的打算通通拒绝,可心底,却还是有些迷茫的。
她从来就没有想过孤独终老。苏青其实有些文青思想,也有些小琼瑶,满心底的浪漫。她想找到梦中的男人,和他结婚。
在上城读完大学,工作了4年的她,最近一直在盘算着回一趟老家。苏青工作之余选择了心理学选修,读了几堂课后,心里就有着这种想法。
心理学中对梦境的解读很诡异。自己也就自己的问题问过导师,导师皱了下眉头,说:“苏青啊,你说自己从小就梦到一个男人,那个男人,究竟是怎样的,你能清楚的描述出来吗?”
苏青毫不犹豫的点点头,百转千回的思维深处,深深的烙印着那个人的身影,也只有身影:“他个子比我高一点,抱着我,穿着灰白色的衣服。看不清楚脸,可我知道,他很温柔。”
“还有呢?”导师又问。
“没有了。”苏青缓缓摇头。
“一个人之所以反复梦见一种物体或者生物,大多都是源于小时候的刺激。”导师说:“你梦见的男人,或许是你的亲戚。”
“不是亲戚。”苏青又摇头:“我问过父母,自己并没有这样的亲戚。就连村里类似的人,也没有一个。”
“那么,又或许是谁给你讲过一个印象深刻的故事,故事里包含了这个男性角色。你的大脑因为某种原因,深深地记在了潜意识中。梦会令自己的身体与意识放松,所以你的梦里才会反复反映潜意识里记下的男性模样。”导师想了想。
“可,为什么我会对那个男人产生感情呢?”女孩不解道:“从小我就梦到了他,梦里他清楚的在跟我说话。而我,不知为何,很清晰的知道,自己长大后一定会嫁给他。”
“一个凭空出现的人,一个你不得不嫁给他的人。”导师笑着摆摆手:“有意思。你相信前世吗?又或者小时候,你看过关于前世的书和电影吗?”
“当然看过,我曾经在一段时间觉得,或许那场梦,就是前世投影给自己的记忆。”苏青的脸上露出嘲弄的神色:“或许是我上孟婆桥的时候忘了喝孟婆汤,所以那段记忆才会反复折磨我吧。”
“这可不像是心理学讲座上应该说的话。”导师看着苏青,挠了挠头:“前世记忆,那属于超心理学范畴。不过就心理学而言,却是一种心理疾病,是人格障碍的导因。不过你的情况有些例外。你对梦中男性的感情已经影响到了你的择偶观,这已经不能单纯的算是一种病了。”
“那我究竟是怎么回事?”苏青郁闷的不知所措。她终究不想孤独终老,可不解决梦的问题,自己根本就没办法正常的结婚生子。一想到自己会如同孤寡老人似的,没有老公、没有儿女、一个人孤零零的住在冰冷的房子里等待生命走到尽头。一想到这里,苏青就会全身发冷,恐惧的要命。
“我介绍你去见一个人。”导师仔细思考了片刻,写了一个电话号码递给她:“他是我朋友的儿子,虽然比你小几岁,但是经验丰富、知识渊博,很多我们这些老头子解决不了的事情,他都能另辟捷径。说不定他能帮到你。”
苏青接过来看了一眼纸条,上边有一个人的名字:
――夜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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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个大雾弥漫的天气,雪衣看着山腰上那座漆成鲜红色的庙宇,发呆。那座庙很漂亮,却时时隐在雾气里。只有等到偶然雾下降,将整个村子遮盖的时候,才能透过雾的缝隙,很奇妙的看到它。
雪衣觉得,那座神秘的庙宇,对自己有着致命的吸引力。
雪衣十八岁了,这个年龄在村子里,已经算是晚生晚育的年纪。不过漂亮的她却很怪异的没有人说媒。村里的人对她总是敬而远之,奶奶说,自己是有婆家的。
只是婆家是哪家,奶奶没说,自己也没兴趣知道。
在这个被群山隔绝,只能看到山峦起伏的封闭小山村里,听听好不容易回来的人讲述外界的世界,是雪衣的兴趣。十八岁的她有着乌黑亮丽的长发,就算老旧的衣服穿在她身上,也会显得容光焕发。
出去过的人都说雪衣,如果走出群山,一定会被星探发掘,成为大明星。同龄的男孩想要跟她套近乎,可每次都会被父母严厉警告,说雪衣有婆家。婆家的嫉妒心很重,不要去骚扰她,免得有生命危险。
同龄的男孩没有谁知道雪衣的婆家是谁,可他们从小就这么被教育着,久而久之,也对她敬而远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