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惜现在所拥有的,也许下一秒,就不再属于你的。
这句话,完全应对了我现在的心情。早知道就不多犹豫,哪怕一秒,恐怕出口也不会就此消失。又或者,我根本就不应该进来,理智告诉我里边危险,可自己终究还是下意识的想要跑进来看个究竟。
现在究竟看到了,自己也成了瓮中之鳖。
出口消失后,我跟白晴面面相窥。
“要不,绕着墓穴走一圈,看看找得到出口不?”她弱弱的建议道。
“只能如此了。”我叹口气,心想随便再找一下穆茹两人,看清楚他们是死是活。这俩个家伙自从我们进来后就再也没有叫过,令这个看起来就很诡异的地底深处空间更加危机四伏起来。
以刻有百字明咒的石碑作为中心点,我俩小心翼翼的绕着圈。小心翼翼的走了大约五分钟后,遮盖住视线的石碑露出了后边的景色。
我不由得停下脚步。
石碑后是一块隆起的青石台,像一口巨大的石头棺材。棺材旁摆放着许多贡品,以及长明灯。石棺材旁还有个木头棺材,黑漆漆的棺木表面涂了层殷红的血液,在长明灯的照耀下散发着邪异的气势。
白晴的心理承受能力明显没有白珊好,她紧紧地抓住我的胳膊,悄悄咽着口水。
木头棺材不远处,倒着两个人。一个是穆茹,一个是周毓。两人一动也不动,不知道是生是死。
“夜帅哥,你看那口木头棺材。”白晴紧张的小声道:“似乎开启过。”
木棺材明显是刚抬进来不久,棺材盖确实已经被掀开了,仔细观察,九尺长的棺材钉散落了一地。盖子甚至飞到了十多米远的东面。
“真的诈尸了?”白晴害怕的躲到我身后:“有僵尸!”
“这世界上根本没有真正意义上的僵尸,我看是别有原因。”我强自压住心中的恐惧,默默观察着。很快就发现了某些不同寻常的线索。
“棺材盖,是从外面打开的。”我舔了舔干燥的嘴唇。
白晴探出头看了一眼,棺材盖虽然隔的比较远,不过还是能勉强看清楚外表有破碎的痕迹。应该确实是有什么人或者什么东西将这盖子直接掀起。
这究竟需要多大的力量?棺材木用的是本地的木材,很沉重。那盖子虽然不大,可也用料十足,至少也有几十斤重。况且盖子上秘密麻麻的钉了九寸长的棺材钉,要将其一鼓作气的野蛮分开,绝对不是人力能够搞定的。
墓穴里,不光有我、白晴、穆茹和周毓,也不光有那口棺材中躺着的尸体。恐怕,还有些别的什么东西!
我警戒心大起,迅速在周围的空间里扫视。可,四周静悄悄的,落地有声,一片死寂,再加上是密封空间,风也没有一丝一毫。耳朵听不到任何异样的响声。我俩呆在了十多分钟,也没有发现危险。
“我们过去看看。”我指了指穆茹等人,倒在地上的他俩离我们大约有五十米,不远。在这个没有出口的地方,逃不出去,只能先找找线索了。
白晴没有反对,她现在的人格喜欢一惊一乍,可是从她夸张的表情想对的,确实眸子里深深地冰冷和冷静。标示着她其实很无所谓。
我一步一步的靠近穆茹,先是走到了棺材盖旁边。整个棺材盖子是用温带半干旱气候下特有的杉木做成的。表面的漆崭新,不过盖子上的确涂满了血,是鸡血。鸡血上还沾着一撮撮的鸡毛。
“看来,棺材里的人类尸体,也是一种贡品。”我很快就明白了为什么将木棺材特意抬进来,摆放在这口巨大古老的石头棺材旁了:“就是为了祭祀石头棺材里的某样被百字明咒镇压的邪物。”
“用人类尸体供奉别的东西?”白晴眨巴着眼:“有点意思,一般来说祭祀的话,不是应该用活人吗?”
“活人祭祀只出现在愚昧的时代。其实中国的风俗里,对邪异物体的安抚,越是长寿者的尸体,越是有效。因为经历了岁月增长和时间的陈酿,就算是尸体,也很有价值。要清楚,棺材里的老人,可是活了一百三十多年。”我沉下心,又发现了一些东西。棺材盖子的侧面,还写着几行小字。用的是陕西方言,文字的镌刻方法也很古老。这些文字和雕刻手艺,已经失传了许久。
全文的大致意思为:张修全,于三月21日生死。寿辰132岁。张家崖村为轮回村的供奉,专职饲养百岁以上老人,让其过世后,肉身送到轮回村作为祭品为古墓祭祀。轮回村是古墓的守陵人,世世代代守护于此,至今已有七百年岁月。
这一行字让我整个人都恍惚起来。怎么回事?本以为自己现在的位置应该是远离轮回村的张家崖村,搞了半天,结果这里还是轮回村的地界。
这座山,究竟在什么位置?轮回精神病院又在哪?
再看落款,写着时间:1987年,3月21日。
一九八七年?我惊讶后,又更加糊涂了。看棺材盖,明明就是刚做好漆好没多久才对。怎么可能变成二十六年以前了?刻字的人要怎么做才能将2013年刻成1987年?问题是年份刻错了,日期也不可能错。我进入精神病院已经四月天了,被关了那么久,时间应该已经流逝到了五月才对。
不对啊,究竟哪里不太对?天气,气候,空气,还是这诡异到扭曲的世界?
思维像乱麻一般无论怎么理也理不清楚。白晴扯了扯我的袖子:“你脸色有点不对。”
我狠狠瞪了她一眼,然后使劲儿摇头:“先去看看那两个人。”
努力不想太多,我俩缓缓来到倒下的周毓附近。他已经气绝身亡了,脖子被什么东西啃食过。看伤口痕迹,牙齿印很难辨别,但每一颗牙齿都如同铁钉般尖锐。这令我顿时想起了没进入七楼前,在荷花池畔遇到的白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