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爷说:“据我推测,这是影子鬼在作怪,先滴血认亲试试。”
县官找来周三的母亲,滴血认亲,两个周三的血都能和周三母亲的血融入,所有围观的人都感到惊奇。师爷说:“这个影子鬼的道行很深啊,看来要去请**师来捉鬼才行。”县官点头说行。
这时,周三的母亲哭着跪在地上说:“大老爷,我能分辨谁是我儿子周三。”
县官说:“老人家,你怎么分辨呢?”
周三母亲说:“周三是我的儿子,没有谁比我更了解他。我生他的时候,我的指甲不小心把他的右胳肢窝划伤了,那里就有一个伤疤。这个伤疤又小又隐蔽,周三自己都不知道,只有我一个人知道。只要检查两个人的腋下,就能分辨了。”
县官连忙叫两人脱下上衣看个究竟。果然,一个有伤疤,一个没有。县官一拍惊堂木,大喝一声:“把这恶鬼擒下!”
四周的衙役就要将这个人拿下,谁知,周三的母亲扑在这人身上,大哭着说:“这才是我的儿子啊!”
众人又是万分惊讶。那个胳肢窝里有伤疤的周三也说:“母亲,你是怎么啦,为什么要袒护他?”
老太婆哭泣着对这个周三说:“你这个妖孽,我知道你会变化,所以我说了一个谎,我儿子腋下根本就没有伤疤!”
众人这才恍然大悟,一起扑向这个影子鬼,将准备逃跑的影子鬼捉住,然后在县衙前用火烧死了。
巧合的是,轮回村,也正是属于这个故事的传播范围。更令我惊奇的是,易古第二封信所提及的,就仿佛他身旁,真的有一个影子鬼。
两个月前的一天,他早早起床,从宿舍走到食堂。一个朋友拍了拍他的肩膀,惊奇的问:“你不睡觉啊,这么早就跑来上班了。”
易古挠挠头,疑惑道:“今天不是我的早班吗?”
“你昨晚就上了一整晚的夜班了,忘了?”见他迷糊的模样,朋友摸着额头:“看来你是真的忘了!昨晚十一点过,你说明天有事,硬是要和小张换班。我走的时候,你还在值班室读资料呢。”
“有吗?”易古心里有些不舒服:“绝对不可能,我昨晚明明在宿舍睡觉。”
“唉,在精神病院呆久了,是有压力。”朋友怜悯道:“我看你是该请假,出去休息几天了。”
这话说的易古更加在意了,他匆匆吃完饭,在去办公室的途中,又遇到了一个同事。那位男性同事一见到他,就抱歉的笑道:“小古,你前天借我的钱,我过几天还你。”
“我借你过钱?”易古瞪大了眼。前几天是月底,自己都把钱寄回老妈那里,让她帮忙存起来了。哪来的闲钱借人?
“你忘了?”来人一脸懊悔,匆匆离开。临走还小声嘀咕:“早知道那家伙忘了,就别多口提醒他了。真是嘴贱!”
这一路上,易古惊奇的发现熟悉或者不熟悉他的同事朋友都跟他打了招呼,说了些他自己都不清楚,根本没有记忆的事。甚至一个长相十分抱歉的女同事居然还红着脸,煞有其事的拉着他的衣角,用柔软到恶心的声音说:“小古,前天你跟我说的那件事我仔细考虑了两天。你等我,总之我跟家里那位的感情也不好,最多再等我半年,半年后我一定能离婚。到时候……”
易古没敢听下去,拔腿就逃。那位长相抱歉的女同事在这所精神病院里可是极为有名的,她的情绪波动和性格,已经与住院部七楼的重病患者差不了多少了。谁沾上谁完蛋!
终于到了办公室,结果小李正坐在自己的位置替自己工作着。看到他就惊讶了:“古哥,你精神真不是一般好。整晚没睡还跑过来指导工作哈。昨晚你处理的一个患者,精神状况有了极大的改善,老大当着我们的面严重的口头表扬了你。”
“我昨晚真上了夜班?”易古仍旧难以置信。
“你怎么了?睡糊涂了?不对啊,半个小时前你才离开,我接的班。”小李有些搞不清楚状况:“古哥,你还是去睡一觉比较好。熬夜可是患病的重灾区,你看,都有黑眼圈了。”
借着对面的镜子,易古果然发现自己右眼眶泛出一圈浅浅的黑眼圈。他惊疑不定,自己昨晚的睡眠挺好的,没理由会长黑眼圈才对。奇怪了,替自己上夜班、替自己借钱给别人、甚至向恐龙女同事告白的,究竟是谁。
那家伙,甚至在昨晚,治疗了一个棘手的病人。
易古越想越有些恐惧,他让小李将昨晚的值班记录拿给他,仔细的翻看。昨晚二十三点零一刻,自己确实有签到,而且,绝对是他的笔迹。
这怎么可能!由于考虑到第二天的早班,他十点半就睡着了。难道自己在梦游?易古顿时摇了摇头,谁的梦游能思路那么清晰、不但能上班能治病,而且还治疗了一个放在平时自己都没办法处理的患者。
易古看了被治疗者的名字,是周太太。她七十八岁,无儿无女,已经有三十多年的精神病历史。她的病况用‘棘手’这个词完全难以形容,一发作就摔东西咬人,暴力倾向严重。而且最可怕的是,病一犯她就会鬼附身似的,力气大的出奇。三个壮硕的男人都按不住她,每次替她打镇定剂,都是一场灾难。
昨晚的资料记录上显示,自己一个人值班,一个人治疗发病的周太太。而且没有用到镇定剂。这太不可思议了!
易古扪心自问,自己绝对没能力做到。
他没法不在意,可又能做什么呢?所有人都认为昨晚是他,可他,却实在弄不清楚端倪,甚至搞不明白,那到底算怎么回事!
又过了两天,易古治疗过的周太太病情突然不药而愈,奇迹般的出了院。还口口声声说是他的功劳。不意外,院长将他的级别跳了一级,升职为主治医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