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依,或许你真的曾经积累了太多的压力,现在全部爆发出来了。所以最近你老是做分不清真假的噩梦,甚至发展到产生幻觉的程度。”
周菡苦口婆心的想要劝自己的姐妹淘明天去医院检查一番:“你看我,同样和你住在一起,如果房子真有问题的话,为什么我身上却什么都没有发生。我什么异常情况都没有看到过,更没有听到过。难道你认为你是千万分之一的那种对灵异事件敏感的体质吗?要真那样,我们从前的学校就修在古代的行刑场遗址上,高中同班了两年半,也没听你说见过鬼啊!”
“我真的不是精神出了问题。”黎诺依确实无法解释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更搞不清楚周菡为什么会平安无事。她觉得再这样下去自己真的会疯掉,于是便捡起了手机,拨通了加拿大那个侦探社的电话号码。
这一次杨俊飞社长出奇的没有拐弯抹角,更没有推三阻四,居然很豪爽的给了夜不语在德国的手机号码。
黎诺依手在发抖,她用肩膀将手机夹在耳朵边上,用颤抖的手写下了那串数字。然后一个一个的按了下去。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心中带着忐忑,不知道在凌晨三点过打搅那个人,他会不会生气。
自己的第一句话该怎么对他说呢?
就在这忐忑不安的情绪中,短促的待接响声不断的播放着。终于电话那头被接了起来,一个低沉富有磁性的年轻男性声音传了过来:“喂,你好。”
一听到那个声音,黎诺依整个人突然都放松了下来。这几天来的担惊受怕,这几天来令人疯狂的恐惧。似乎一切都不重要了,她不害怕了。就只需要听到他的声音,自己就已经是安全的了。
虽然接触的时间不多,原来自己,竟然对他形成了那么强烈的依赖。原来爱一个人,信赖一个人,就是这种感觉。黎诺依的眼睛酸酸的,她的喉咙激动的发哑,终于忍不住,哭出了声音来。
原来,有人可爱,有人可以依赖。那种感觉,真的很不错!
电话那头的人听见哭声顿了顿,声音温柔的问:“黎诺依,是你吗?”
“是,是我。”黎诺依急忙擦干眼泪,试着想笑,却实在笑不出来。只得用沙哑的声音回答道:“阿夜,半年多没听到你的声音了,一点都没变呢。还是那么好听。”
夜不语又是一顿:“听你的声音,似乎那边有些小麻烦。告诉我地址,我马上过来。”
“嗯。”黎诺依温柔的坐直身体,伸了个懒腰,心中无比的宁静。她将地址告诉了夜不语,然后立刻跳了起来。脸上完全看不出不久前还恐慌的歇斯底里的疯子模样。
“你给你男人打电话了?”周菡对黎诺依的变脸啧啧称奇,女人这种生物,恐怕是同样身为女人的自己都无法理解。她看着黎诺依充满活力的跑进房间中翻箱倒柜,在凌晨三点过找着最好看的衣服,还为自己化了些淡妆掩盖数分钟前的哭痕,顿时无语了。
“他什么时候过来?”周菡考虑着是不是自己也化点妆,毕竟是见好朋友的男友,怎么样也不能太寒惨。
“就快过来了!”黎诺依一边回答,一边快速的选择衣服。看起来整个人都焕发出了光彩。
“那好吧,我也换件好看的冬装,化个淡妆。”周菡觉得让自己好友的男人去开导她,恐怕心理问题也不会是问题了,看来爱情果然能够冲淡一切。光看现在黎诺依的高兴劲,根本就想象不到十几分钟前脸上有多么的绝望。
两个女孩在凌晨三点过打闹着,化妆、互相挑剔对方衣服的品味,很快时间便过去了。一个多小时后,门边上的可视门铃传来了一阵急促的响声。
“你的男人到了,快去接电话。”周菡笑嘻嘻的推了黎诺依一把。黎诺依漂亮的脸上染上了一层红晕,手脚丝毫不慢,立刻走过去按下了门铃的通话键。屏幕亮了,显示出一个帅气的男孩正站在大门外,暴雪纷飞,他淡淡的看着摄像头。
看到了自己朝思暮想的他,黎诺依明显有些发呆。好不容易在好姐妹的推动中清醒过来,正要说话,她却又愣住了。在他的身后,站着一个绝丽的女孩。那个女孩长着一张令所有女人都自卑到想自杀的脸。就凭那张脸,自己就丝毫没有胜算。
她和他是什么关系?
她和他到底是什么关系?老天为什么老是爱折磨自己,在加拿大半年的追寻,到德国的惊吓受罪,这些都不算什么。可,为什么就在他近在咫尺的时候,又冒了一个女孩出来。
“看来,你要加油了。那个女孩可是个很强的竞争对手喔。”周菡不笨,她想了想就将前因后果猜测的**不离十了。
“我是谁,我才不会泄气呢!”黎诺依突然笑了起来,笑得很美:“就算他有了一个又如何,就算他最终不爱我了又如何。总之我这辈子绝对是赖上他了。”
h?lle街tod大厦,没想到黎诺依居然住在那个偏僻的地方。我接到她的电话后,就带着守护女,开车过去了。说实话,在布鲁镇上也呆有几年了,却是第一次来地狱街。从前隐隐听说过有这么个地方,但由于太忙,虽然一直有心来,可总是被事情耽误。
死亡大厦离海边不远,能够清晰的听到海涛翻滚的声音。大厦很高,足足有二十二层,听说它的前身是一家酒店,不过没几年便倒闭了。看来确实是如此,一到二楼的外墙上还挂着写有“剪刀手酒店”的老旧牌子。名字和大厦名一样恐怖。听说酒店之所以会倒闭,是因为对面的双子楼出了些事故,在十多年前,对面的楼死了上百人,于是这地方臭名远扬。最后酒店做不下去了,被拥有者改建成了公寓。布鲁镇的老一辈人不愿意提及这地方,新的一辈又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