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船上,孙思邈和其他的医者还在不停的磋商‘药’方的可行‘性’和不足之处,讨论来讨论去却觉得这个‘药’方非常稳妥,有‘药’‘性’猛烈的一面,却也有中和温和的一味‘药’材,有治病去毒之效,却也不会把病患的身体损失的太厉害,是一副考虑比较周全的‘药’方,而且考虑到这副‘药’方有治疗瘟疫的前例,所以就姑且拿来试一试。。 更新好快。.
其他人都去准备‘药’材熬‘药’了,孙思邈凑到了苏宁边上,叹口气道:“苏侯,此番若是瘟疫得治,又是苏侯的大功劳啊,从此事上,老夫就能看出自己的医术还有所不足,需要潜心进修啊!”
苏宁笑着劝慰道:“孙先生过谦了,在这种事情上,在下是远远不如孙先生的,此‘药’方也不是在下的功劳,而是先人功劳,在下只不过是碰巧而已,算不得什么大事情,而且在如今的大唐,论医术,您若称第二,谁敢言第一?”
孙思邈摇摇头:“医术上没有第一第二之分,这世上的病太多太杂,一个医者穷其一生也未必可以将一种病症研究透,人生在世区区数十年,时间太短,医术太多,病也有太多,根本不可能完全参透,老夫固然有大名望,可是数百年之后这天下未免就不会多出更多的优秀医者,比老夫更加‘精’通医术。
老夫一直相信,这天下既然有病,就一定有治疗它的方法,否则这病为何要诞生?诞生了却不给人以解决之法,那我华夏神州是如何绵延至今?既然有病,就定然有解决之法,就定然有掌握解决之法的人,固然现如今我等找不到这样的准确方法,但是所谓不治之症,是不存在的,只是我等还没有找到解决之法而已。”
苏宁说道:“可就是这没有找到,却在此时此刻,造就了一个不治之症啊,若是有治疗它的准确‘药’方,若是有更多的治疗先例,我等何须担忧,何须将大军撤出辽东半岛以躲避瘟疫?说到头,不是上苍不给我等解决之法,而是我等自己未有更加的关注,只是事情到了眼前才开始慌‘乱’,永远都是事后诸葛亮啊!”
孙思邈‘露’出了笑容:“事后诸葛亮,哈哈哈哈,苏侯此言当真是妙不可言啊,事后诸葛亮,诸葛亮饶是有大智慧,若不能料事于人先,又有何用呢?哈哈哈,苏侯一言道破天机,这天下,当真是多了太多太多的不该了。”
苏宁摇头苦笑道:“知道又如何,不知道又如何?早知道晚知道总归是要知道的,早痛苦晚痛苦总有轮到自己痛苦的那一天,而且肯定不止一次,会有很多次,既是如此,又谈何早知道晚知道早痛苦晚痛苦呢?便是诸葛亮自己,他对刘备进言隆中之对时,可曾想到东吴觊觎荆州已有数十年?主张联刘抗曹之人除了鲁肃又寥寥无几?这样大的隐患在此,联吴抗曹又岂能实现?便是诸葛亮自己,又如何就不是事后诸葛亮呢?”
孙思邈慢慢的品味了一下这里面的故事,然后把饶有兴趣的目光投向了苏宁:“苏侯的《三国》老夫倒也看了不止一遍,虽然不是医书,却也让老夫读得如痴如醉,只是,这三国里头到底有多少事情是苏侯自己明白而没有写在《三国》里头的呢?苏侯觉得天下人都不会理解?还是觉得天下人都太过愚钝?”
苏宁看着远方的茫茫大海,说道:“我苏宁又何尝不是天下人之一呢?这些事情懂得又如何?不懂又如何?该发生的还是会发生,该出现的还是会出现,难不成我将那些事情写在了《三国》之中,今人和后人就不会犯当初诸葛亮和孙权的错误?我总是觉得,史书写了千百遍,兵书读了千万篇,前车之鉴数不胜数,可是今人究竟有没有从前人的错误中吸取教训呢?
若是有,为何一个王朝接着一个王朝建立,被推翻,建立,再被推翻,如此周而复始,那些高人雅士,那些帝王将相,就真的不明白前朝为何灭亡,今朝为何衰落?前朝灭亡的原因,过了些年头,还是会重新出现在今朝之中,史书上总是说那些人才是多么多么的优秀,那么难道他们就看不懂前朝灭亡的时候,也是有那么多多么多么千挑万选的优秀的人才在治理?
可是还是灭亡了,怪谁?怪皇帝昏庸,远君子而近小人?怪文臣不治国,只知道争权夺利?还是怪武将不战斗,只知道苟且偷生?还是怪军队不‘精’锐,一触即溃?还是怪百姓不知道体恤国家,藏着掖着不‘交’税?怪来怪去,怪了几千年,可是人人都知道的事情,人人都耳熟能详的事情,人人都能当作茶余饭后谈资的事情,为何还是会不停的出现?孙先生,您能否告诉在下,这究竟是为什么?”
孙思邈哑口无言,他只觉得振聋发聩,却又无法想清楚其中的道理,一个为什么,却仿佛穷尽一生都无法给出答案,比起医术的千头万绪,这只是一个问题,一个看起来小小的问题,但是却让孙思邈觉得,这似乎比起学习所有的医学知识都还要难上许多……
‘药’水煮好了,孙思邈亲自监督那被捕捉的高句丽人喝下去,那高句丽人拼命抵抗,就是不愿意喝,似乎认为大唐人在给他喝什么毒‘药’,苏宁一皱眉,薛仁贵会意,上前一个手刀劈晕了这家伙,然后将‘药’水给他灌了下去,此人已经发病,并且病情不轻,看样子还有一天多的时间,不知道这‘药’水到底能不能给他争取到一些时间,或着说将他治愈。
一天之后,医者们给他做全身检查的时候,惊喜地发现,这病人的病情居然有所恢复,原本的肿块居然有缩小的趋势,并且真的已经缩小,而病人的面‘色’和脉搏都有往更好的方向发展的趋势,孙思邈和苏宁欣喜莫名,苏宁是最高兴的,原来真的有效果,太好了,等确认了疗效了之后,就可以准备重新奔赴辽东半岛,彻底解决这场瘟疫了!
不过他们显然高兴的太早了一点,在那之后的第四天,原本已经趋于病愈的几个高句丽人,仿佛一夜之间病情陡然加重,早上起来发现这一状况的医者们大惊失‘色’,立刻将这个情况报告给了苏宁和孙思邈,苏宁和孙思邈大惊失‘色’,完全不知道这是为什么,眼看着这些高句丽人痛苦呻‘吟’,不管灌入多少‘药’水都是一样的没有用,众人心情坠入谷底。
第二天一早,几个高句丽人一起呕血病亡,再无一点儿生息,孙思邈查来查去,也没有查出什么除了医‘药’之外的问题,所以只能把原因归诸于‘药’方本身的问题里面,经过试验,证明了‘药’方显然是有用的,有效果的,否则为何那些肿块会缩小,并且有痊愈的趋势呢?这足以证明‘药’方的作用。
但是与此同时,也可以证明‘药’方有所缺陷,以至于在后期‘药’力即将战胜邪气的时候,‘药’力突然失效,使得邪气被压制到谷底即将覆灭的时候,突然间失去了‘药’力的对抗,使得邪气突然反弹,瞬间重新占据了病患的身体,导致了悲剧‘性’的结局。
‘药’力突然失效,这和‘药’水没有关系,和服‘药’的频率没有关系,后来‘药’水服用了很多,可还是没能挽回这些高句丽人的‘性’命,而刚刚开始的时候那些高句丽人明明是有所改善的,不能说‘药’水没有用,只能说‘药’水的作用似乎并不足以一鼓作气的消灭掉体内邪气,以至于这股邪气憋了一股劲儿,在最后绝地反攻,夺走了病患的生命。
原因还是在‘药’方上面,‘药’方上面肯定有所不足,原来苏宁也说了,还有十几个人吃了‘药’,但是活下来的只有三个人,也就是说,剩下的人都遇到了这种事情,死了,这个‘药’方是个不怎么完善的‘药’方,否则不会出现这样的问题。
所以改善‘药’方就是重中之重了。
这也是苏宁无法参与的事情,孙思邈带着医者们开始研究,苏宁只能下令再一次登岸抓捕高句丽人来做‘药’人,全力支援孙思邈的研究。
此时此刻,在营州,秦琼非常高兴的迎来了从草原上千里迢迢赶过来的苏定方,苏定方率领三万铁骑历经长时间的奔‘波’,终于在预定的时间里赶到了营州,帮助秦琼减轻了负担,秦琼在这些日子里面可是累坏了,休养了很长时间所积攒的元气消耗得差不多了,现在天气还比较热,秦琼倒还好受一点儿,要是到了冬天,那冷的样子,秦琼估计自己是受不了的,不过现在好了,苏定方来了,可以不用担心那两个小家伙了。
不得不说,这两个小家伙一文一武,相得益彰,配合得天衣无缝,无论是收拾契丹的伏兵还是收拾契丹整个部落,在劣势兵力的制约下,李伯瑶的成功设计,还有长孙冲的完美实践,都叫契丹这个部落陷入了万劫不复之地,所有的财产都被大唐所得,那些‘肥’硕的牛羊成了大唐将士的盘中餐,而剩下的契丹人被押往北平公奴司分部,准备送到各地参加劳动。
虽然此次的高句丽之役最主要的功劳被苏宁立下了,可是这两个小家伙的功劳也不小,前前后后干掉了三万多高句丽人和七八万契丹人,还在更北一点的靺鞨人,契丹人被消灭之后的一段时间以后,曾经有士兵汇报有一批鬼鬼祟祟的骑兵在契丹故地周边出没,秦琼调阅了资料之后才知道那是靺鞨人,一直保持对中原王朝的朝贡,于是便没有在意。
结果这批靺鞨人居然趁着大唐兵力不足的时候把契丹的一部分草原给占据了,堂而皇之的开始放牧,一开始秦琼还有所考虑,没有动手,只是派人去磋商,磋商回来说是有效果,但是后来这批靺鞨人反而更加往前了,秦琼大怒,一看老虎不发威你当我是病猫?于是立刻下令长孙冲率军突袭,教训一下靺鞨人。
长孙冲当然大获全胜,靺鞨人也是胆大,区区三百多人就敢明目张胆的挑衅大唐,长孙冲很不屑的把那批三百多人的靺鞨人给收拾掉了,然后将他们的牛羊马全部带回来,接着竖起了界碑,这里是大唐的领土,妄入者死!
不过这似乎并没有让靺鞨人感到害怕,反而让靺鞨人更加的愤怒和狂躁,三天之后,靺鞨人就出动了三千人,把大唐的界碑毁掉,居然给秦琼送来了汉字书信,说这片土地是契丹人抢走了他们的,原本就属于他们,现在还是属于他们,契丹人既然不见了,这片土地就是归属我们的,你要是敢来抢,那就开战吧,靺鞨勇士不畏战争。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