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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渴望?”叶开的身躯恢复了充满死意的灰,从前他或许不明白什么是道,药园秘境,他推开了那扇灰土大门,也为自己的心打开了一扇门。

“我的道,还没有,究竟是有是无,我无所谓。”叶开道,“我要变强,我要成仙,那是因为总有你这样的老不死的混蛋挡在我面前。我成仙是为了寻找回家的路,我成仙是为了守护所爱的人,我喜欢无拘无束的自由,凡人做不到,只得升仙。”

“若我的道能够帮助我完成这些梦想,我便得道,若它的存在是为了管教我、束缚我,我要它何用?”

“一派胡言!”裘霸天在于叶开论道,这也是他第一次与人轮道。他以为对付一个连道是何物都不知道的小毛孩手到擒来,不想对方整出了一番别样言论,反是在道上走了很长很远的裘霸天落了下风。

“这位得道者,你说为了筑基、为了金丹、为了元婴,你才放弃了坚持选择创道?”叶开还在说,“那你有没有想过,如果当初你再坚持一年、一月或是一天,理想中的道也不是没可能明悟。”

“你说金丹必得道,这是你亲身体验过才得出来的结果吗?我记得你的化妖神通是先遮天,再化妖,你有没有想过,若有一天你遮住了整片天空,金丹之境那所谓对道的限制也会解开。”摆渡壹下:嘿言格即可免费无弹窗观看

裘霸天嘲笑,“遮天?你当你是神?”

叶开也笑,“神不敢当,但我知道元婴只是仙路的开始,破不了仙岁不过千,续命再生,唯有破了元婴极限,入三枯,渡雷劫,斩心魔,才可把‘仙‘后的‘人‘字划掉,成为真正的仙。”

“然后……我见过一尊最过接近真仙的巅峰上仙。”

“我见过的元婴巅峰超过双手之数,我见过一位阴仙,一臂之威便令那些老怪心惊胆寒。”

“问天一剑三千里,那一剑永远刻画在我的心里。”

“我曾推开过一扇通往剑之世界的大门,门后的世界除了剑便是仙。”

“你听说过三山之上的一镇吧,一镇为何那般强大,统治镇仙大陆?因为那里哪怕新生的婴儿修为也是金丹之上的元婴仙。”

“你说,我们头顶上的天是不可能遮住的,所以你要靠得道成仙,为何不打破这片天,或是干脆换一片天,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是你放弃了对道对仙的探索,才入了妖道,还妄图斩妖成仙……”

“你错了,裘霸天。”叶开道。

“你不是在创造,而是逃避。”叶开下指,“看看你脚下的路,那真的是你的道吗?不是。”

不是,不是……

“不是?”裘霸天瞪大了眼睛,“怎可能不是!老夫改命得道,炼药五品,筑基中期,用不了多久便可修得金丹!”

“你是妖!”裘霸天吼道,“没错,你是妖,你才是我心中最大的妖孽,我要炼了你,我要把你炼成我的金丹……炼之妖火!”

“呼”,一团红中妖绿的火焰在裘霸天的掌心熊熊燃烧。

“天地为炉!”

裘老怪的阴森之路已然消散,一座虚幻的药鼎却将叶开包围了进去。

“炼炼炼炼炼!……”

送出妖火,裘霸天连打法诀,幻鼎起火,邪气十足的火焰完全包裹住了叶开。

“炼妖即炼药,炼药即炼妖。”裘把天露出了痴迷的笑容,眉心三道裂痕,不知为何物。

“叶开,你是妖,今日老夫炼了你,也是成就了你,你会成为老夫的金丹,老夫千年,你便千年,老夫的长生也是你的长生!”

“你错了。”妖火中传出叶开的声音。

“我没错!”

“若你真的那样做了,你就是妖,不再是人,更成不了仙。”

“不可能!”裘霸天一甩袍袖,加大火力,“那位古仙告诉我,当年人族没有仙,第一位仙人便是斩妖问道!”

“真的是这样么?”妖火中的声音变了。

片刻,妖火熄灭!

蓬乱灰发,破烂青袍,叶开走出了火炼区域,一步两步三步,步步平凡,又似金光耀眼,痴迷疯狂的裘霸天被这三步震撼了心神,什么仇,什么妖,什么道,他统统忘记了。

裘霸天眼里之剩下眼前的叶开,他必须只有叶开,这一进一出,叶开任何未变,气质却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非是裘霸天强着忍着,他便要行顶礼膜拜的大礼了。

“叶开”道:“古时有妖有魔有仙,唯独人族脆弱,第一位成仙之人成了人皇,而人皇有后天有先天有凝气、筑基,而后直接成仙。”

“你错了,不过你的出现给了这个孩子不小的启示,今后你便跟着他好了。”

说完,他走了,接下来所有人都将忘却他的存在……狂风大作,时光开始倒流。

没有什么第一位仙人的虚假,也没有人皇的小故事,一切回放到了妖火消散的瞬间,叶开倒地昏迷,裘霸天花发倒竖,不敢置信。

“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刚刚的瞬间,裘霸天看到了筑基巅峰的自己吞食妖丹的一刻。

当年他捡到的一块头骨中钻出来的老神仙所说是骗人的,炼妖之道或许是真,但吞丹之后他便成了妖,不再是修士,也不是什么金丹真人,更谈不上什么斩妖问道了。

“他骗了我,怪不得在我筑基的一天出现了雷劫,我以为是天妒,原来是天怒,我这般妖修天地不容,所以天派雷下来灭杀于我。”

裘霸天自言自语道:“那人拼了命的阻止天劫,保存下来我的性命,想来他是在等待我吞食妖丹的时候吧。”

“我错了……”

一时间,裘霸天的目光暗淡了下去,他回忆起这些年的一幕幕,确有那么些时候,他变得痴迷金丹、沉迷金丹,为了成就金丹,他可以舍弃一切!

“我筑基,其实只是为了一个约定。”裘霸天想起来了,他终于记起来了,金山山脚,有个女子与他约定,二人筑基成功的一天,就是他们结成道侣的日子。

“我已经做到了,可是我没去。”裘霸天握紧了双拳,指甲深深陷入肉中,“既这样,还不如忘记!”

“因为你!”沉静了的裘霸天目露凶光,看向昏迷的叶开,“我已经失约了,已经忘记了,就此忘记,变成别人的傀儡道具又有什么不好?!”

“都是因为你!”裘霸天火拳,极度懊悔无处发泄,竟要杀了叶开!

裘霸天vs昏迷的叶开,一拳足够致命。

然而就在他的拳即将临近叶开的一刻,巨大的反弹力,裘霸天被弹飞数百米,口中鲜血一口接着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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