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采月也不答话,只是用一桶桶水冲洗店门和店门前的道路。
有人便围在一旁指指点点,待伙计来了,江采月让他们拿着扫帚把街上的粪水都扫到排水沟里,直到用完了一井的水,江采月还是觉得店门臭气薰天,毕竟是粪水,哪那么容易去味?
照这样看,生意暂时是没法儿做了,就是做了熟食,也没人愿意闻着粪水味儿进来买。
清理完粪水后,江采月就让伙计回家歇着了,什么时候再开店就等着再说。
外面看热闹的始终没散,反而越聚越多,朝这边指指点点,江采月笑道:“大家真是不嫌臭,这还能看热闹呢?”
有人就道:“岳老板,你家店里的东西好吃,可也得好好做人,高相多么好的官,为大梁鞠躬尽瘁,你竟还诋毁他,夜里睡不着时,良心会不会不安?”
江采月歪着头看他,“你说他好,他就是好官了?他若真像你说的那么好,那为何我又要说他不好?你知道他做了什么就这样指责我?”
江采月的一句话如同炸开了锅,顿时便是一片骂声,江采月干脆将店门一关去了后院。
外面的骂声经久不息,戚南琴笑道:“你也是真豁得出去,就不怕惹了众怒进来砸店?”
江采月笑,“砸就砸吧,只要苏兴言不心疼就好。”
正说着,外面有人敲门,江采月也懒得理,只当是那些群情激愤的百姓,可砸门声并不激烈,只是声音大了些,伴随的喊声:“岳老板,开门。”
江采月这才到了店里,仔细一听竟是沈石山,难为他能在一片愤怒声中还有胆子来。
打开门放沈石山进来,外面的百姓已经散了不少,毕竟京城的治安还是很好的,砸店伤人的事情还是不大敢做,最多也就是骂几声,再泼个粪而已。
沈石山一进门瞧着空无一人的店里笑了笑,“嫂子,这次闹的挺大。”
江采月白了他一眼,“你就这么明目张胆地过来,就不怕让姓刘的老东西起疑?”
沈石山从怀里掏了一只小瓶出来,“还是他让我来的,说是过几天高相府会有人来买熟食,只要你把这个弄到里面,高相一死,他就保你荣华富贵。”
江采月拿过瓷瓶打开塞子闻了下,无色无味,只凭看是看不出什么东西。将塞子又小心地盖好,奇怪地道:“你不是读书读傻了吧?你是初来京城的举子,我也是刚来京城的商人,他凭什么就信任我们可以去毒害高相?这未免太离奇了。”
沈石山一怔,倒也想通江采月话中的意思,刘太傅能做到太傅,可不全是因为他生了个好姑娘,心机不可谓不深,若他们真是与高家有仇也就罢了,若是假的,怕是死都不知怎么死。
沈石山道:“嫂子的意思是他已识破了我们,想要将计就计?”
“识破倒也未必,不过是试探罢了,若我能依着他的意思将高相毒死了最好,若是不能,他也没什么损失不是?”
“那我们该怎么办?”沈石山到底年轻,在刘太傅面前还能镇定自若,可一旦有了他认为能主事的人,难免就想要依赖,尤其江采月在他心里有很高的威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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