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采月将宝儿塞到戚南琴怀里,从桌上拿起记录每人每天做了几件的册子,在上面找到何花的名字,果然,今天一天她就已经做了五件寒衣了,这还没到晚上下工,待下工时应该少说还能出来两件,但其中已经有两件是要拿回去返工的。
这针线活也真是让人无奈,送到阵前没穿几天就露棉花或是棉花滚包了?那还真不如不送。
江采月放下册子起身,拍拍手大声道:“大家先把手里的活停一停,我有些话要对大家说。”
见屋中的女人们都停下活计向这边看过来,江采月才道:“我们做的这些寒衣是要送到边关给那些为了咱们梁国和百姓们抛头颅、洒热血的英雄穿的,只有他们穿的暖了才能有力气保家卫国。我要说的是,他们都是我们最该敬重的、也最该心疼的人,正是他们的英勇无惧,才将蛮夷阻拦在边关之外,他们穿的寒衣不求样式如何好看,但一定要结实耐穿。试想一下,若这些寒衣是要送给自己的亲人,兄弟丈夫或是父亲,大家该怎样去做?之前大家做的如何我且不说了,但往后若是有人还想要糊弄,别怪我翻脸,往后这寒衣也不用你来做了,哪怕我这里再缺人,也不差这一个两个人。”
女人们听后目光都落到何花身上,旁人做寒衣都还可以,就她做的太糊弄人了,刚刚戚南琴一抖就散花的都不是她头一回做出来的了。
江采月不都说是那些士兵是为了梁才与蛮夷交战,他们都是英雄,做那样的寒衣给英雄穿,这种人真是太缺德了,而且别看活做的不好还能吃,别人吃两碗饭,她就能吃三碗,遇到便宜就没她不占的。
何花一边缝着寒衣一边眼泪就下来了,她真没想那么多,只是想多缝几件就能多拿几个工钱,家里如今就她一个能赚钱的,但吃饭的嘴却有八张,为了省一口饭,她每日就吃上工时中午供的那顿,早上不吃饭就出门,晚上回家把钱给娘就睡觉,她真没想那么多啊,可听江采月说完她也后悔了,这干的真不是人干的事。
江采月说完后也没难为谁,和戚南琴回到她们住的那间屋子,坐好后道:“娘,我和苏无敌说好了,过几日再送寒衣时我就跟着过去,去看看安郎,再给他送些东西。”
戚南琴道:“去吧去吧,也有些日子没见着了,就是天寒地冻的,你是不是要把宝儿带着?”
江采月道:“带着吧,安郎肯定也想孩子,最多我把宝儿放空间里,再做个假的襁褓放身边,别人也不会发现了,反正路上我也是要坐在马车里头。”
戚南琴觉得可行,“成,要不你把玉香也带着,路上还能有个照应。”
“不了吧,她那边的豆花店也忙。”
“那要不我和你一起去?寒衣做的也差不多了,再找个人在这里守着就成,有我没我也差不多。”
戚南琴的话让江采月沉默片刻,竟很认真地考虑了,最后还是摇头,“不了,这里离着边关也没多远,不过几天就能来回一趟,而我们都走了,真遇到什么事儿,皓儿和玉香连个主心骨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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