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老七大骂:“你这毒妇,别过来,再往前一步我掐死你。”
“掐死我?你倒是过来掐啊,看是你先掐死我,还是我先砸死你!今儿我好不了了,你们都得给我陪葬!”
陆老七惨叫一声,推开陆房氏从屋中跑出来时,头上破了一个血窟窿,等陆房氏从屋中慢腾腾地走出来,手上的石头不见了。
陆房氏走到陆平郎的旁边,慢慢地蹲下,将陆平郎的脸扳正,手指轻轻抚过陆平郎的脸颊,脸上慈爱的与一般母亲无二,可这个模样却愣是让院外往里看的人不寒而栗。
这女人疯了,亲手打死儿子,还要对她男人下手,若她不死,会不会想让整个村子的人陪葬?
不知是谁喊了一声‘跑’外面的人便哄的一下子跑个精光,几个还不大明白怎么回事儿的孩子也被大人拖着跑掉。
白大夫从江采月家出来,路过陆老七家时看到一群人跑远,不知这边发生了什么,走到院外往里面看,就见陆平郎躺在地上,满头满脸的血,也不知人还活着不,陆房氏蹲在一旁目光呆滞,时不时脸上的肉不受控制地挤出一个诡异的笑容,见多识广的白大夫都看得心里泛起寒意。
白大夫看了一会叹了口气,虽说老陆家人不值得同情,可他是大夫,关系着人命,他又动了恻隐之心,问道:“房氏,平郎这是咋的了?要不要我给瞧瞧?”
陆房氏慢慢地转过身,轻轻地点了下头,白大夫便一瘸一拐地进到院子里,看了眼陆房氏,虽觉得她心肠坏,可眼看要死的人,也不与她计较。
将走到哪儿背到哪儿的药箱放到陆平郎的身旁,伸手拉过他的胳膊,诊了半天,一点脉搏没诊出来,白大夫心里叹了声,虽说这家人不好,可死人的事儿谁摊上谁难过,尤其是白发人送黑发人,最难过的应该是当娘的。
刚想要劝陆房氏两句让她节哀,突然听到陆燕在屋中喊:“当心!”
白大夫下意识偏了下头,就见陆房氏手里举着一块不知从哪儿翻出来的石头,照着他砸过来,嘴里碎碎念:“你不是大夫吗?治不好我的病算什么大夫?我死了,谁也别想活!先砸死你个庸医,我再把全村人都弄死。”
白大夫大惊失色,药箱也顾不上了,站起来拖着一条残腿就跑,谁能想到瘸了一条腿的他能跑出飞一般的速度,陆房氏追了几步竟没追上。
转身要去陆燕的房间,陆燕已经顺着后窗跑掉,陆房氏在屋中站了一会儿,最后把手上的石头一扔,人就瘫在了地上,时而发作就会浑身痉挛,时而清醒又活在对死亡的恐惧中。
陆房氏实在受不了这个折磨,眼看着手边放着的石头,牙一咬,拿起来照着自己的头就是一石头,可砸旁人时能用出十二分的力气,砸自己却怎么也下不去手,除了在脑袋上留下一个不小的包,疼的她吱哇乱叫,连晕都没晕一下。
陆房氏爬起来,摇摇晃晃地出了门。外面的阳光很好,地上还有前些日子下了未化的积雪,刺眼的阳光让她再次感觉到浑身的肉像长满了虫子一样不受控制地动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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