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一狗一早出门,出门前和戚南琴说好,若是临近没有什么猎物,他们就要再往深山里走一走,晚上大概就不会回来了。
路过积水池时,很多打水的人都同江采月一家打招呼,“安郎,又上山打猎去?这回打到啥好东西别忘了给我们留点儿,上回的狼都没换成。”
陆安郎笑道:“那得看我这回打的猎物大不大,这年头猎都不好打,没准还得空手而归。”
“唉,你要是空手而归,别人上山还能弄到啥?昨儿田大牛带着一些人进山了,到这时候还没回来,也不知道是不是被熊瞎子给舔了。”
“你咋说话呢?这是盼着田大牛他们不得好啊?”
“嘿嘿,竟说啥实话?难道你不想?”
那人顿了下,笑道:“想!咋不想?田大牛那伙人就是祸害,这段时候没少东家偷一把、西家偷一把的,抓不住就只能眼看着他们偷,抓到了也没办法,谁让他们人多了。”
“唉,村长也愁,对付那几个滚刀肉,还一牵扯就是好几家,想要赶出村都不可能。”
“赶啥赶啊,他们在村子里最多手脚不老实,又不是啥死罪,要是赶出村,被人抓回去吃了都有可能!”
“吃人?”陆安郎一惊,他们家最近能不出门就不出门,还是头一回听说吃人的事儿,若真出了这样的事儿,世道离乱已经不远了。
听陆安郎问起,那人便有些激动地叹口气,“可不就是,离咱们这儿一百多里地有个的沙平镇,镇上的人家大多是做些小买卖的,这年头买卖也不好做,有一户姓杨的人家买卖做不下去,一家五口人只能勒紧裤腰带苦挨着日子。前些时候有人给家里的小丫头说了个婆家,虽然是村子里的,但聘礼给了十斤米,还说家里有吃不完的粮,嫁过去不会饿着,每月还能给娘家几斤粮。那爹娘也是逼得没法儿了,又怕女儿留在家里受罪,就答应了这门亲事。结果女儿嫁过去后就头三天回过门,后来就一直没消息,老杨婆子夜里又做了个梦,梦见女儿说自己被人害了,骨头埋在哪里哪里。醒了和老杨头一说,老杨头也不放心,就央着人打听,打听回来的人说他们女儿跟人跑了。老杨头两口子不信,就去婆家看看,结果婆家人咬准了他们家女儿跟人跑了,老杨头跟人理论不成被打了出来。后来还是老杨婆子想起梦里女儿和她说埋在哪里,寻过去一挖,你猜怎么着?”
陆安郎道:“别说真挖到了?”
那人又是摇头又是叹息,“可不就挖到了,可挖出来的哪还是他们的小女儿,就剩一副骨架子了,上面的肉都给啃干净了。老杨头两口子当时就晕过去了,这事儿经动了官府,县令亲自带人去查,最后查出来,除了老杨头的女儿,那块儿还埋了十多堆骨头,你说这不是造孽吗?好好的人,哪能说吃就给吃了?只是除了老杨家的女儿,别的都查不到人家,估计都是逃荒出来的。你说这年景,就田大牛那伙人,真被赶出村子,不是他们被人吃了,就是他们抓别人来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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