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安郎和沈文东被吓了一跳,陆安郎才想到沈文东来了这么久,连口水也没给上,看到江采月手里拎的水壶有些不好意思地道:“瞧我这记性,没想到给叔沏壶茶。”
沈文东笑道:“如今家家户户都缺水,村口那几户也挖了井,可就是不出水,没办法又给填上了。我去别人家都不准备水,倒忘了你家刚挖了水井。”
江采月将水放到桌上,“家里也没啥好茶叶了,就是前些时候在山上采的一些草药做的药茶,里面加了些去年的花果。”
说着话,倒了一碗,沈文东见茶碗里的水微微泛红,还有些花草的香味,不免吸了吸鼻子,就听江采月道:“这些花草茶里都该加糖的,可我怕村长年纪大了喝太甜不好就没加,村长尝尝入不入得口。”
沈文东一听江采月说他年纪大,就知道这是因为他大清早带那些人过来和他置气呢,不然也不会来了半天才想着给上茶。
可这事儿真不能都赖他,他也是被人一早天还没亮就给吵醒的,最后不也没听那些人的话非让陆安郎带他们上山不是?
早饭的豆沙包很甜很甜,让沈文东更加确定江采月所说的花草茶里不加糖就是故意的。
不过这豆沙包配着清清淡淡的粥和酸甜辣脆的小咸菜还真挺对他的胃口,半个拳头大的豆沙包,沈文东一口气就吃了八个,看的皓儿眼神都变了,“你这是多久没吃饭了?可是别人家的饭不吃白不吃。”
沈文东略显尴尬,假装没听到那小子嘴里反复念叨这两句。
临走时,江采月让陆安郎给沈文东拿了一个大坛子,里面都是给他们家做的白腐乳,一再叮嘱他,要再过几天才能开坛,还有吃完了别忘把坛子再给送回来。
沈文东走后,陆安郎就和江采月商量,“采月,你看村子里如今也没什么菜了,你说咱们要不要上山打猎卖肉?”
江采月笑道:“你不是都说好了,现在才来和我商量吗?”
陆安郎就知道别看江采月在笑,心里却是恼了他,赶忙承认错误,“都是我不好,不该胡乱答应他们,要是你不同意,我就当什么也没说,反正卖不卖肉还不是我一句话的事儿。”
江采月却摇头,“我不是不同意,只是觉得这些人很无耻罢了,想跟着你上山捡漏,也不知他们怎么想的。”
“这有什么办法?也幸好我是男人,他们打咱们家主意还不太敢明目张胆。有几家没男人的,家被人抢光了都不敢吭声,你说这人怎么都能那么无耻?”
江采月冷笑,“还不是穷闹腾的,有句话怎么说来着?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善天下,饭都吃不饱,你让却劝他善良,可能吗?”
“媳妇,你懂的真多。”陆安郎看江采月的眼神都是崇拜,皓儿却在旁泼了一瓢凉水,“也不尽然啊,只不过人到了一定高度,做坏事已经不用自己亲自来做,自然能保持一副伪善的面孔了。”
江采月刚要点头赞同皓儿的说法,陆安郎却抬手在皓儿的脑后轻扇了一巴掌,“没大没小,你娘说的话都对!记住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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