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还是那座山,只是比之前更旱,到处都是枯黄或焦黄的叶子,只有常青的树木还能给山上增添几丝绿意,可也是蒙上一层灰色的绿意,看起来更显萧条凄凉。
踩在枯叶上发出轻脆的破裂声让李良文一路感叹良多,时不时吟诵几句忧国忧民又伤春悲秋的诗,酸的人牙齿哆嗦。
沈文东开始时还陪他对几句,可毕竟沈文东只是个秀才出身,在才学上比下有余,比上却很是不足,李良文再怎么说也是科举出来的,久了沈文东只剩下尴尬的笑。
见的世面是多,可他还没练就堪比城墙的脸皮,让他闭着眼睛拍马他做不到啊。
皓儿听的直捂耳朵,嘴里叨叨个不停:“不听不听,王八念经……”
声音低到几不可闻,至少沈文东等人还是神色如常,加之皓儿的傻名在外,大家只当这小子又犯了傻。
只有陆安郎耳力强于旁人,听后忍了半天才把笑给憋了回去,这小子还真是有意思,还王八念经?像他听过似的。
自打陆安郎家猎了两只虎和一只野猪后,认为山上安全的村民时不时就会上山转一转,太高的山不敢上,半山腰以下的猎物已经被抓得差不多干净了。
走了小半天也没抓到什么,倒是陆安郎和皓儿刨了不少草药,装到陆安郎身后的背篓里,背篓装不下就拿麻袋装好放到路边,等下山的时候再过来取。
李良文静静地看着,他分辨不出那些在地面上枯黄的叶子有什么不同,甚至刨出来的草药根他也没看出什么不同,这样刨回去能分得出来吗?
不过陆安郎和皓儿刨草药这种事他还是很赞成的,每次他们卖力地刨草药,李良文都会停下来在旁边歇一歇,缓解一下已经走得突突疼的双腿。
开始时皓儿和陆安郎还没注意,可久了皓儿有些不高兴,对李良文道:“你先走呗,我们刨完一会儿就追你们。”
李良文笑道:“不妨,不妨,既是一同上山,自然要一同走。”
皓儿看了李良文两眼,“你不是怕山上有啥不敢走吧?”
李良文一噎,他们这么多人有什么好怕的?刚想说是怕陆安郎和皓儿独自行动危险,可想到人家两个人是能打死老虎的,只能把话憋回去,但他死也不会承认他就是想要歇一歇。
李良文无话可说,皓儿更是认定他是不敢走,刨着草药还和陆安郎道:“走的慢、胆还小,在家好好待着不好吗?出来也是给别人找麻烦。”
李良文一甩袖子带人上山了,沈文东犹豫了下,也跟在后面,只是临走前用眼神示意陆安郎管好皓儿,别把李良文给气坏了,毕竟是从京中来的官。
等人走远了陆安郎才对皓儿道:“你也别总气他,怎么说也是个官,惹急了再连累了旁人。”
皓儿道:“爹放心,村子里的人都说我傻,他好意思和个‘傻子’计较?”
傻子?陆安郎觉得好笑,又刨了两下道:“皓儿,这儿没人,爹问你些事儿,你从前是不是住在京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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