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文东见状用力咳了声,沈石山大喊:“大家都静一下。”
众人这才看到脸已经黑得像锅底一样的李守发,虽然李建义这人不怎么样,但李守发在村子里还有些名望,看他气的一副摇摇欲坠的模样,大家都不好太刺激老人家,纷纷闭了嘴。
李守发匆匆扫了一眼就看到陆安郎了,他正和洪长发和洪长喜站在一处,没看到江采月,想来是回家了。
李守发便直奔着陆安郎而来,到了跟前二话不说就要给陆安郎下跪,把刚好扭头看到李守发的陆安郎吓了一跳,忙伸手去扶:“守发大伯,你这是做什么?可折煞我了。”
李守发道:“安郎啊,大伯求你了,让你媳妇给建义治病吧,我兄弟就留下这么一根独苗,若是就这么没了,我往后到了地下怎么和他交待啊。”
陆安郎为难道:“守发大伯,你可能是不知道,是建义嫂子不让我媳妇给建义哥再治了,这事儿我们也没办法,再说我媳妇也为难,她也不敢说就一定能把建义哥治好。这万一治不好还得落埋怨。”
想到沈文东同他说的那根烧火棒,李守发又是忍不住火往头上涌,忍了怒气才道:“安郎,建义已经醒来了,就是身子太弱,他让我求着侄儿媳妇给他治,可见他之前虽然不醒,心里却是清楚的,你和建义也是打小一起长起来的,不看别的就当是可怜可怜他吧。”
听说李建义醒来了,陆安郎笑道:“建义哥醒了?真是可喜可贺。”
李守发道:“那安郎兄弟是答应给建义接着治了?”
陆安郎有些为难地道:“这事儿还得回去和采月商量一下,毕竟治病的人是她。”
李守发点头,“要得要得,等会儿你回去和侄媳妇商量一下,就说治好治赖我们李家都不怪她,若是她不答应,大伯就去给她跪下。”
陆安郎哭笑不得,这是商量吗?明明就是威胁啊,可他能说什么?
沈文东瞧着这边说完了话,又清了清嗓子,“大家都静一静,听我说几句。”
原本自打李守发等人到了后村民的目光就都转在他的身上,都在安静地听着他和陆安郎的对话,听沈文东一说也就把目光转向他这边,就听沈文东道:“想必大家都知道今年旱的不像样子,城里更是喝水都困难了,每天由官府发放每人一碗水,这些水也就是能保证人不被渴死,做饭都不敢多做。早些时候官府就已经四处寻找水源,可如今河水都断了流,只有一些源头上还能找到些水,如我们村的一些村子里也都有每日供应城里用水的数量,我们村因一些原因已经推迟了不少日子。”
村民来之前就已经知道沈文东让大家过来就是要商量给城里供水的事情,虽然心里不甘,却也不敢和官府对抗,当听沈文东说到一些原因时,都想到那天师爷带人来看到几近干涸的积水池,说起来这件事还得亏了建义媳妇,不然从那天起村子里就得供城里每天至少五十车的用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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