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陆安郎来城里一次都匆匆忙忙,今日这一逛,确实不得不感叹城里人的日子难过啊。
为数不多的几口井前排着长长的队伍,各拿家伙来这里提水,每人最多半桶水如今却要十文钱了。还有一些人家里有井在出水的,也被官府的人接管了,明明是自家的井,井的主人却都敢怒不敢言,好在自家的井水自家还是可以随便用,卖水的钱却是想都不要想了。
想想村里水流越来越小的溪水,陆安郎迫切地觉得家里应该挖一口井,还要挖的隐秘一些,不然哪一天城里的水真都断了,村子里的溪水保不住,家里有井的怕也是要保不住了。
逛了一阵街,陆安郎找了个凉快的地方拿出一些草料,打算等牛吃完了就回家,刚坐下不久,就见街对面的布店走出两个女人,一个是江采月的庶姐江雪巧,而另一个就是她的贴身丫鬟莲儿。
陆安郎认得这主仆二人,也知道他和江采月能结成夫妻也是她们的算计,也说不好是感激她们还是恨她们,但总之对这二人陆安郎是没有好感。
尤其是前几日江采月和他说过她在江家虽是嫡女,却因着江雪巧母女俩一直过得不如意,陆安郎对江雪巧就愈发的不待见了。如今在这里见着,陆安郎不能给江采月出气,却也不妨碍他把脸厌恶地扭向一旁。
江雪巧从布店里出来似乎并不愉快,一脸怒气冲冲的样子,莲儿在旁边劝着,江雪巧的怒气才稍稍消了些,从布店里出来一个伙计,对江雪巧道:“江大小姐,不是小店欺客,可你之前相中这匹布了,小店就给你留着了,这都一个月了,你来一趟就说不要了,原本这布一个月前刚上市时是十二两银子一匹,如今放了这么久,你说不要就不要,我卖别人要怎么卖?”
江雪巧道:“我从前在你家里买了多少布?哪一次也没这么多话,难不成如今看江家不如从前了,你们也跟着落井下石?那布若是好我能说不要了吗?还不是因为布上有瑕疵?你们把有瑕疵的布给我留着,倒怪起我的不是,哪有这个道理?”
伙计为难道:“这布都是一点点织出来的,哪有完全没毛病的?再说一匹布你也都打开看了,就布头边上有一点点的跳线,我们给让了一两银子,你这还不满意吗?”
江雪巧冷笑:“让一两银子?你也好意思说,这布我刚在临县看过了,人家卖才卖八两银子,还是一点毛病没有的,你这有毛病的还要十一两银子,还怪上我了。”
伙计被气笑了,“江大小姐这话说的,一个月前这种布刚上市,那才是供不应求,若不是你让把布留着,这匹布我们十二两一匹都卖得出去,如今布给你留了,你嫌贵不要了,那你咋不再让留个一年半载,没准那时候这匹布还卖不上五两银子了。”
江雪巧瞪了伙计一眼,“我不管,我只知这布如今别处也才卖八两,你这还是有毛病的,六两银子我就拿走,不然你也别拦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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