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瓦匠之死在大溪村引起不小的波澜,最后以陆安郎出钱请人买棺材把人埋了收尾。村子里就有做棺材的,去买了一口薄皮的,将张瓦匠安放在里面,只等着停两天再下葬,刚好陆安郎给张瓦匠一两银子工钱,加上张瓦匠身上还有一些铜钱付了棺材钱,陆安郎和江采月倒是没有破费。
事情解决后,师爷和仵作也不急着离开,说是要到陆安郎家的宅地去瞧瞧,陆安郎自然不好拒绝,带着人就过去了,除了师爷仵作,还有三个衙门过来的官差,看起来还和乐融融的。
陆房氏和几个子女看了直憋气,原想着张瓦匠是在给陆安郎家做工时死的,这回陆安郎这回不死也得扒成皮,可谁能想到他和衙门里的人还认得,瞧这样子那师爷还挺喜欢陆安郎,真是让人失望。
陆老七心里怪不是滋味,虽然他是偏心陆房氏生的几个孩子,但陆安郎也是他的儿子,就算他对陆元郎都比对陆安郎好,心里也是希望陆安郎好,可从何时开始陆安郎与他们一家就像是仇人了一样?都说妻贤夫祸少,子孝父心宽,但瞧着那几个说得口沫横飞气愤的像被人掘了祖坟似的妻儿,他觉得这辈子是没啥指望了。
江采月回家琢磨中午吃什么,师爷那几个人显然是要在家里吃过午饭再走,眼见这些人都是善意的,江采月也不介意家里认识一些官家的人,虽然此时看不出来,但没信什么时候就能用得上。
哪怕只是泛泛之交,有时一句话就能改变很多事情。
江采月对午饭就花了些心思,对院子里的皓儿道:“皓儿,你带虎子去捉几条鱼回来。”
皓儿答应着拎起鱼篓带着虎子就出门了,江采月又到院子里的地里摘了些菜,这些日子地里的菜也都长起来了,用鸡蛋炒个辣椒,家里还有一些咸肉,用水泡一泡炖个茄子,做些凉粉用黄瓜拌上,这时候吃了最开胃……稍一琢磨就弄了六个菜,皓儿在旁看的直流口水,毕竟陆安郎和江采月如今过的都是小日子,什么时候弄得这么奢侈过?六个菜可是比得上过节了。
中午看到这样的菜,师爷嘴里直念叨着:“说起来真不好意思,我就是留下来瞧瞧房子盖的怎样,却让你们破费了。”
陆安郎心想:这话说的真假,若不是为了吃这顿,能留到这时候?
但嘴上还是客气道:“这不是刚好遇到案子了,不然你们也难得来一趟,都到了家门口了,不喝一杯多见外?往后我去了县里也不好去衙门拜访了。”
师爷被陆安郎说的心里挺舒服,也过来坐陪的沈文东道:“安郎这孩子最是仗义,和他也没啥好客气的,这年景你也别挑饭菜好坏,就是些家常菜,都敞开肚皮吃就是。”
仵作道:“这还不好?沈大哥你是不知道如今在城里我们一天到晚都吃啥,缺水缺的能喝口粥都是奢望,若不是安郎兄弟弄出的豆芽,我们都几个月没吃过一口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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