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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次,东方倾玄动了,头慢慢的转过来,眼帘半垂,正对着慕容翎,直到这时,床上人的面容才真正的显现出来,那是怎么样的一副面容啊,五官凑在一起,多一分则多,少一分则少,恰到好处的安放在那张俊朗的面容上,美中不足的是,这如画的美男,脸上映出一道道伤痕,虽然已经很浅,但看得出是受了很深的虐待。

东方倾玄是真的不想理会他,只是想到前两天送吃食的小姑娘送来的字条,小表妹在那么积极的想要救自己,他东方倾玄怎么能不为了自己而配合呢。

“他愿意来,让他来好了,还是那句话,没有。”东方倾玄沙哑的声音响起。

本来一脸愤怒的慕容翎听到他说话,脸色瞬间变得激动,可听到内容之后,脸上的表情瞬间变成了悲愤。

“你就不能服个软,从你来到这,我哪天虐待你了,好言好语,你为什么就不能不那么倔的,你要青龙令干嘛,交出来,你就可以在这里安稳的过日子,我也会对你很好,这样不好吗?”

东方倾玄唇角勾起一个大大的嘲讽的笑意,眼中流露出对慕容翎深刻的嫌恶,道:“我是个男人,我还是流着镇国王府血液的男人,你觉得我会和你有什么交集吗?如果不是心中还有股恨意,我早就自尽了,别白费力气了,慕容峰愿意怎么样,我奉陪。”

说完,就又转向床的里侧,背对慕容翎,不再说话,也不再理会他的那已经变得愤恨和扭曲的脸。

他们的谈话几乎每次都是以这样的方式告终,慕容翎知道这样的东方倾玄,明显是在送客,可他的目的这次与以前是不一样的,如果他拿不到青龙令,或者说撬不开他的嘴,那么在自己哥哥手下的他,将会受到第二轮的身体伤害,这是他不愿意看到的。

当初他在琼林宴中一眼就看中了他,由于他小时候身体不好,一直在回龙谷中,回府之后也没怎么和京中的那些贵族子弟多接触,那一次可以说是他第一次出现在上京城所有王公大臣的视线里。

当时的自己知道他是镇国王府世子之后,心中一阵的不舒服,毕竟如果他只是一个寒门仕子,自己就可以肆无忌惮的将他要过来,反正他家老头也知道他的情况。

好不容易,镇国王府被他哥哥扳倒了,他可是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说服他哥哥,调虎离山,偷梁换柱才将他弄出来。

可是,自从到了这里,他就从没给过自己好脸色,如果是关于镇国王府的事情,他可能会看你两眼,大多数时候都是他在说,他背对着他一言不发。

这人是自己看上的,打他,骂他,自己还心疼,他就喜欢这样倔强的,这副皮囊也是自己喜欢的,才不舍得再添伤疤。

算了,再想别的办法吧。

望着床上背身而卧的人,叹了口气,拿着夜明珠有些沉重的走了出去。

汀心苑的书房中,楚云嫣倚靠在窗口,望着远处,天边的一抹火红,想到在玉福居中见到的那人,整个人陷入了深深的回忆。

那是她刚刚回京述职三个月之后,那天早上,傲竹拿着一份情报跟她说,南诏犯境,只是那时候自己已经卸任了南境主将一职,虽然在与南诏接壤的边境地区的军队,隶属于镇国王府的私兵,但那绝对是除了黑翼军外整个梁国最强悍的军队。

这支十余万人的队伍,是她刚刚前往南境时,亲自培养起来的,军队中校尉以上的将官都是自己一手提拔起来的,要说整个大梁,自己最放不下,割舍不掉的,除了亲情,就是和他们的战友情了。

那时候,她记得,粱帝一道召令将她宣进宫中,询问他此战主将之事,当时自己曾说,不用派主将过去,翼虎将军完全可以掌控全局,当时粱帝对自己的建议不是很满意,可是过了一会儿又说需要派一个监军。

本来在之后的两个多月里,自己接到的情报都是捷报,眼看南诏就快要撑不住了,就在这时,南诏太子纳兰洪熙出现在了南诏军中,与此同时,粱帝派去的军师也抵达了大梁与南诏的最后一道关卡,凉城。

就是在这时,情况急转直下,南诏军队越来越猛,只是情报中多处显示出可疑迹象,似乎南诏提前就知道他们的战术和部署,每一次都能够先发制人,有的时候还是用相同的打法,借力打力。

在事情发生前,自己接到的最后一份情报中,迹象最为明显,只是那时候,一切都已经来不及了,十余万人葬身野狼谷,据说当时的南诏军队像切菜一样,将整个镇南军打的片甲不留。

无论如何这件事都是异常蹊跷的,镇南军的战力不说以一敌百,普通士兵以一敌十还是没问题的,没有道理被一万多南诏军队全部坑杀,即使是中了埋伏,也不可能会是那个结果。

今日见到纳兰洪熙,楚云嫣心中似乎找到了答案,可这也仅仅是推测,想要证实,还是一件漫长而艰难的事情。

毕竟内外勾结,将十几万为了梁国子民在边境抛头颅洒热血的将士,阴谋处死,只是为了后面覆灭镇国王府做铺垫,这件事如果真的被证实,被捅出来,那么整个慕容氏也就不用坐在那上面了。

不用有人来推翻梁国,就是悠悠众口他们也堵不住。

从黄昏晚霞映红天际到天色渐暗,直到蕊儿进来掌灯,楚云嫣发现自己已经一个动作呆了很久,身体都已经僵硬,双腿也已经麻木。

楚云嫣慢慢的动了动,感觉稍好一些,才对蕊儿道:“去端晚膳过来吧!”

边说边将窗子关上,梁都上京处于整个大陆偏北的位置,八月底的晚上还是有些凉意的。

蕊儿应了一声就出去了。

一刻钟之后,蕊儿过来请示,直接将饭菜端来了书房,就在这时,一只箭矢破窗而入,直直的向着书桌飞去,稳稳地插在桌上,箭头上还插着一封书信。

楚云嫣眼中闪过疑虑,先是到了窗口,叫来正在树上闭目养神的龙萧,问他有没有发现异常,然后过去将箭矢拔了下来。

信封外面没有一个字,打开之后,楚云嫣先是震惊,之后神色变得复杂,这件事事关重大,只是一封无名信件,根本不足为据。

楚云嫣思虑再三,准备先将东方倾玄救出,再去调查这件事情。

楚云嫣让蕊儿和龙萧出去,自己在书房用膳,只是没吃几口,就被外面的声音打断了。

“蕊儿参见大少爷。”

“你家小姐呢?”一道让楚云嫣有些忐忑的熟悉的声音在预料之中响起。

“小姐在书房,奴婢去通报。”

“不用了,让大哥直接进来吧。”楚云嫣已经打开门,站在门口,望着院中说话的两人。

不知道为什么,楚云嫣觉得,今天的楚荆忠看她的眼神格外晶亮,但是眸底深处却有着一抹她看不懂的幽深。

或许是夜色深重,也或许是今晚的云彩遮住了月色,总之,楚云嫣觉得今晚的楚荆忠有些她看不懂的深沉。

“郡主。”楚荆忠没有直接走过来,而是站在原地向楚云嫣行了一礼。

这在楚云嫣看来,本就有些异常,虽然前两次相见,楚荆忠确实是礼节周到,自从李蓉蓉来她汀心苑找茬那次之后,两人相处就已经没有了那些繁文缛节,虽然可能还隔着一层什么,但也已经好了很多。

只是这次,是为了什么。楚云嫣心中的疑问加深了。

楚云嫣虽然不知道具体是怎么回事,可她心中其实已经有了一丝猜测,这院子虽是自己的,可也不能保证很干净,更何况隔墙有耳。

“大哥,不必多礼,有什么话我们进来说吧!”说着,楚云嫣让出身子,向着还在院中的楚荆忠半福了福身,比了个请的姿势,就那么静静的等着。

待楚荆忠进入书房,楚云嫣吩咐蕊儿将饭菜撤下,自己端起桌上蕊儿刚换的茶水,给他倒了杯,才走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静静的注视着他。

楚荆忠修长的手指优雅的拿起桌上白瓷的茶杯,似乎有一层光晕映出,异常好看。

楚云嫣就这么望着他,似乎想从他的身上看出什么人的影子。

楚荆忠不慌不忙的饮着茶,眼神没有焦距,好像在沉思,又好像是在想要如何开口。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两人都没有先开口的打算,又过了一瞬,楚荆忠慢慢的放下手中的茶杯,与正在观察他的楚云嫣四目相对,眼中闪过一抹微光。

“嫣儿,我能问你几个问题么?”终于,楚荆忠开口了,楚云嫣在心中松了口气,这样的气氛太过压抑,让她觉得异常沉重。

“当然。”楚云嫣微微一笑,示意楚荆忠相问。

“你那天掉下悬崖,有没有掉什么东西。”楚荆忠再说这句话的时候认真的看着楚云嫣的表情。

楚云嫣在听到这话的时候确实顿了一下,只是她掩饰的太好,内心却已经翻滚异常,一股冲动已经好喷薄而出,只是面上还是一片风轻云淡,看不出任何的情绪起伏。

楚云嫣面上一直都是恰到好处的表情,让楚荆忠摸不清真假,只是这样的从容在他的记忆中,只在两个女人身上看到过。

而眼前的这位绝对不在其中。

在他的记忆里,楚云嫣从不是一个能够扛得起很多事请的的姑娘,她是柔弱的,是没有经历过特别重大的变故的,所以在镇国王府被满门打入天牢的时候她承受不住了。

可眼前的楚云嫣是坚强的,是伶牙俐齿的,是满腹谋略的,甚至是不动声色的,他相信,如果眼前的人想做什么的话,一定是天衣无缝,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除非,这件事她没有准备。

“大哥怎么这么问。”楚云嫣调整好情绪,声音尽量没有什么起伏,让人听起来感觉不到她内心的澎湃涌动。

“想必蕊儿已经跟你说了,那天我在门口看到她,没进王府就去了凌云寺后山,在后山我捡到了一块儿玉佩。”说到这,楚荆忠嘴唇紧抿,眼中有着深深地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眼眸深处还有浓重的怀念。

楚云嫣心中已经是惊涛骇浪,只是她不能确定,她也不敢将心中的秘密说出来。

她现在几乎已经可以断定自己的猜测,但是她心中有愧,当初多少人在劝她,在告诫她,可是她当时就是一根筋,认为那人就是她的良人,为他付出是天经地义,可是自从天牢之中知道真相,她才知道,她有多傻,被人利用的多么彻底。

无论她在战场,在朝堂,有多少的谋略,多么的让人闻风丧胆,在整个大陆多么的耀眼,甚至无数人都在说她是百年不遇的奇才,巾帼将军也是当年的御史大夫一句巾帼不让须眉而来。

无论自己当年出生之时,是多么的震惊朝野,无论钦天鉴又怎样的批文,她终究是一个女子,有着小女人渴望爱情,渴望与心爱人携手并肩的想法,有着一种为了所谓的幸福飞蛾扑火的勇气。

可是她忘了,飞蛾扑火,必将自取灭亡。

镇国王府一百三十六口人的热血告诉她一个血的教训,永远不要轻易去相信任何人,尤其是在爱情面前。

只是她坚信,她有判断人的能力,不是感性,而是理智的分析。

楚云嫣咬唇沉默良久,闭着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再睁眼,黑曜石般的眼中已是一片清明,仔细看还透露着坚定的光芒,好似做了什么重大的决定。

“是,我是丢了一块玉佩,一块对我很重要的玉佩。”楚云嫣低着头,声音轻的不能再轻,仿佛是在自言自语,又仿佛是来自悠远的自述。

如果楚荆忠不是全神贯注的在听,可能他根本不会听到她在说什么,在听到肯定答案的时候,他的心中也是无比的震撼。

如果不是他自己也经历了这样离奇的事情,他怎么也不会想到,这件事会是这样。

楚荆忠缓慢的从怀中拿出一块晶莹剔透的玉佩,上面隐约能够看到镇国两个字,只是这两个字并不明显,没有光亮或者昏暗的地方,是看不出来的。

楚云嫣仅仅是瞟了一眼,就知道这就是自己丢掉的东西,小时候父王把她搂在怀里,告诉她这块玉佩的意义和作用,让她牢记,说总有一天会派上用场,只是如果是这样的情况下才能派上用场,那么她宁愿不要,她只想要他们一家五口和乐一生。

只是身在乱世,身在局中,这样简单的愿望就成了一种奢望。

再加上帝王多疑,无道,功高也就被定义为了盖主,除之而后快就成了必然。

“嫣儿,不知是不是这块呢?”楚荆忠将自己手上的玉佩递到楚云嫣的眼前,耐心的等待着。

楚云嫣低垂着眉眼,躲闪着没有去看玉佩,仿佛上面有什么洪水猛兽,让她避之唯恐不及。

良久,楚云嫣扶着案几从椅子上慢慢的站起来,走到窗边,望着幽深的月色,幽幽的张口:“是这块。”

声音缥缈,仿佛来自天边,她就那样静静的站着,似乎刚刚的话并不是出自她的口中。

又是很长的时间,几乎都快让人以为她不会再开口了,只听:“你不是楚王府的大少爷吧!楚荆忠的皮囊里住着另外一个灵魂,我没有说错吧!”

边说,楚云嫣的头边转过来,借着昏暗的灯光,澄亮的眸子一眨不眨的望向楚荆忠的方向。

“你又何尝不是呢,我没有猜错的话,你也不是楚云嫣,对吗?”

楚荆忠暗叹了口气,胸中波涛翻滚,面上却一点都不显,面容平静的望着站在窗边如雕像的女孩。

“白日登山望烽火”

“黄昏饮马傍交河”

“行人刁走风沙暗”

“公主琵琶幽怨多”

“野云万里无城郭”

“雨雪纷纷连大漠”

“胡燕哀鸣夜夜飞”

“胡儿眼泪双双落”

“二哥……”楚云嫣在听到第一句的时候,眼泪就止不住的落下,每听一句,她就激动一分,直到……再也忍不了,泪水如决堤的洪水纷纷洒落。

声音哽咽,却是怎样都迈不开脚步,像是黏住了一般。

望着这与自己记忆中的面容已经是天差地别的哥哥,楚云嫣心中只剩下无限的思念和庆幸。

庆幸他还活着,庆幸她还能够再次见到他,庆幸她可以不用孤军奋战,庆幸她还能有一个坚实且绝对安全的臂膀可以依靠。

想到这首诗背后的故事,楚云嫣脸上的泪水怎么也擦不干。

那时候,大哥身体不好,虽然在回龙谷调理的很好,甚至武功、谋略,智计都在他们之上,可母妃对他最不放心。

父王碍于母妃,只好让大哥从文,大哥也从未说过什么。

只是他们两个,二哥从小就向往疆场生涯,边疆生活,甚至从很小的时候开始研读兵书,就是想要有朝一日能够策马扬鞭,披荆斩棘。

这首诗曾是他最喜欢的,他还曾说,他想要去驻守西北,那里是离诗中所写最近的地方,那里是他最向往的,如果能去到那里,他这一生也无憾了。

可是,就是这样向往烽火狼烟的一个人,为了自己却放弃了他多年的夙愿,在这京中与权贵周旋,受皇权掣肘。

只为父王和自己,在战场能够无后顾之忧,也是想要消除帝王心中的猜疑。

只是他们猜到的仅仅是冰山一角,龙椅上那位早就已经想要拿她镇国王府开刀,无论怎么避,无论怎么收敛锋芒,这个结都是解不开的,这场劫难都是必然发生的。

楚荆忠听到这句久违的仿佛过了千秋万载的称呼,心中也是感慨万千,鼻头瞬间发红,只是长久以来的隐忍让他不是那么容易发泄情绪,星子般的眼中那爱怜,宠溺,激动,心疼的复杂心情,却是一览无余。

楚云嫣好不容易觉得身体不那么僵硬了,只是身体止不住的颤抖,迅速跑到楚荆忠的身边,跪在他脚边,将头扎进他的膝弯。

楚荆忠一只手抱住她,一只手慢慢的梳理她的头发,一时间,时间仿佛在二人面前静止。

楚云嫣在他怀里趴了好一会儿,泪水都把他的衣服沾湿了一片,楚荆忠却没有理会,只是一下下的梳理着少女的头发,等她平静下来。

“二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是怎么…。”楚云嫣扬起俏脸,眼睛通红,声音闷闷的问着。

楚荆忠爱怜的摸摸她哭红的小脸儿:“要说怎么回事,我也不知道,只知道那天正好是楚荆忠在跑马场被马甩了下来,据说是昏迷不醒,在刑场的时候我还在想,若有机会一定要将那些罪魁祸首,那些帮凶,一个个揪出来,陪葬。也不知是老天真的听到我的心声,还是怎样,总之,就是你现在看到的样子。”

楚荆忠声音轻柔的讲述着当时的情形,看着还能在自己怀里撒娇的妹妹,内心一片柔软。

“那,你搞明白自己重生之后,就有了我昏迷的时候,楚王府大少爷在过了将近一个月之后来关照被扔在无名小院不管不顾的楚王府嫡女?”

楚云嫣在楚荆忠的身上感受到了无比熟悉的气息,那是她在过去的十九年里,经常能够感受到的,只是在迷恋上慕容峰之后,很久都没有仔细的感受过,也很久没有与这股气息这么近的接触了。

“那时候从马上摔下来,我估计楚荆忠那时就已经死了,只是我刚好进来,才昏迷的。大概一个月之后,我才清醒,幸好没有什么明显的外伤,当时我从福喜口中知道了这里是楚王府,就已经有了些计较,熟悉了两天之后,我就带着福喜去了小院,你正在昏迷,身边只有蕊儿,你也知道,这楚荆忠在楚冠英眼中可有可无,只是他自己很是争气,我怀疑他的马受惊,应该和凤绿宁等人脱不开关系。”

“二哥,这楚王府之中有许多我们不知道的隐秘,这些天我隐约察觉到一些不寻常,不知道你有没有察觉到,表妹身边的人,都凭空消失了。”

说起正事,楚云嫣也收起心中对亲人相认的那股酸涩,冷静的分析道。

------题外话------

宝宝们,小梦的文里引用了李颀的《古从军行》,小梦是真的不会写古诗,而且意境和文文对不起来,小梦只能引用,希望看文的宝宝们包容一下,谢谢!小梦现在在考虑第一卷的高潮了,很多人的身份也都会点明,小梦的铺垫做的太多,感谢一直追文的宝宝们,小梦会对文文负责,也希望各位宝宝能冒个泡,小梦不想玩单机,拜托拜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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