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遇默不作声,淡定地端起水杯,喝了半杯水。
在一旁看着这一切的教练祁鸣却不一样了。
这孩子刚才说话的时候,语气跟平时让别人帮忙的时候完全不一样。
还有刚才喝水的时候,那表情,是笑了吗?
他明明看到他那个嘴角,已经止不住的上扬了。
“啧”,祁鸣有点儿酸了。
突然好想回去,好想喝未婚妻给自己倒的水。
“教练。”
听到有人叫自己,祁鸣回过神来,“嗯?”了一声。
“你还有什么事情吗?”
阮遇端着水杯看着祁鸣,祁鸣低头看了一眼自己手里的一次性纸杯,见底了。
“哦哦,我,没什么事了,没事。”
果然,他就是来吃狗粮的。
“那你可以走了。”
阮遇将杯子放下,眼里似乎是带着笑,乌黑的碎发扫在了眼前,让祁鸣一下子猜不到他说这句话时的表情。
只觉得,好像是有点儿笑意,又有一点儿迫切希望他走的意思。
“是啊,我干嘛还不走?”祁鸣苦笑着搓了搓膝盖,从椅子上起来,“我走了。”
临关门前,他又偷偷摸摸地歪头进来,露出来脑袋。
“还有什么事儿吗?”
阮遇依旧是有点儿不同往常的语气,听上去有点儿懒散,让祁鸣不太自在。
“那个,我就是提醒你,别忘了合同,别忘了合同。”
说完,人没有一点儿留恋,直接关门,扬长而去。
阮遇长舒一口气,站起来,看了一眼自己的水杯,嘴角微微上扬。
这小姑娘,估计又生闷气给自己念小九九呢!
他刚出门,后脚几个人就过来了。
“老大,嘛去?”
阮遇右手掏进裤子口袋里,回头冲几个人轻笑道:”宋辞在帮我收拾设备,我去试试水。“
待人走后,几个人才晃过神来。
“老大,刚才,是笑了?”
林安有点儿怀疑自己是不是又该换眼镜了,赶紧拿下来在靳向南的衬衫上擦了擦。
“没错,笑了。”
李穆修盯着阮遇那一身轻松的步伐,缓缓开口。
看来拆线之后,让他心情变好的,除了能尽快回战场,还有宋辞。
“这他妈天是要下红雨,太阳是要打西边儿出来的意思啊!”
靳向南拍了拍苏烬的后脑勺,一副吃瓜相:“烬娃啊烬娃,果然嫂子来基地是正确的选择,修哥曾经说的铁树开花是真的了!”
苏烬向后伸手,拦住靳向南继续拍打自己脑瓜子的手,“是啊是啊,我就说宋辞姐肯定能治的了阿遇哥。”
“这何止是治啊,这简直就是老大的续命神器!”
擦干净眼镜的林安将眼镜戴上,这一刻,他觉得,他又能相信爱情了。
…
训练室。
阮遇走到训练室门口,没着急进去,在外面小心翼翼地站着。
从他的位置看过去,刚好可以看到里面忙碌的小姑娘。
而且,还能听清楚她说的话。
“要不是你救了我,又给我参加绘画大赛的名额,我早就恨不得把你用麻袋装起来,揍你个十次八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