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黄的暖光,白色柔软的大床,许皖正躺在江云泽怀中。
江云泽手指轻轻拨弄着许皖的黑发,询问道“今天干嘛去了,也不给我发消息?皖皖,意国的男人虽然瞧着人高马大的,但其实花心的很!”
江云泽想到自己一整天都在想许皖,可许皖呢一点动静都没有,若不是手头上的工作实在放不开,他是怎么也不会让许皖一个人在意国到处游玩的,就怕那些外国帅哥觊觎许皖的美貌。
许皖此时正躺在江云泽结实的大腿上,听着这醋溜溜的话不禁笑开了花,原本就美艳动人的脸颊上更是莹莹生光。
“有你江少这样一个大帅哥男朋友,还有旁的男人能入我的眼?”许皖瞧着江云泽低垂的眉眼,坏笑道。
江云泽瞧着许皖的模样,性感的喉结动了动,低下头吻上许皖的唇。
许皖躺在那里承受着这个吻,两人眼神里都是爱意,可就在一切要顺理成章的继续时,江云泽的手机却响起。
江云泽很是不耐烦的不去管,都到了这个时候,江云泽可不想去管是谁打的电话,他都素了多久了,只想做些他如今最渴望的事情。
只是电话响个不停,停下又继续,就像是不被接通不罢休的样子。
许皖推开江云泽的脑袋,气喘吁吁道“你快看看,也许是什么急事呢!”
江云泽有些不快的拿起手机,可瞧见上面的名字更是觉着头疼,倒是许皖扯了扯江云泽的衣服“接吧!”
哪怕不情愿,但江云泽还是接通了电话,电话一接起就传来陶佳哭泣的声音“学长,学长你为什么不接我电话?学长你在哪里?我觉着伤口好疼!”
江云泽扯了扯领口,觉着烦躁极了。这不是陶佳第一次这样,这段时间这样的把戏已经数不清了。
一开始接到陶佳的电话,哪怕江云泽在做什么,看在陶佳时因为他才会这样,江云泽都会去医院看看陶佳。
可每一次去了,陶佳都只是缠着江云泽,想要的都是江云泽能够和她在一起。
每一次,江云泽都是忍着脾气从医院离开,如果里面的陶佳不是因为救了江云泽,江云泽早就把人给弄死了,可偏僻他什么都做不了,憋屈的很。
“陶佳,你有完没完!”江云泽怒吼道,这段时间江云泽是真的被陶佳给烦的不行,而现在他想和自己的女朋友亲近点,都要被陶佳打断,江云泽心情已经差到极致。
江云泽的怒气,让电话那头的陶佳吓了一跳,然后就是无止境的哭泣。
“学长是在嫌弃我吗?嫌弃我是个残废!可是我也不想的,我只是想救学长啊,我也不想躺在这里!”陶佳的声音充满了无助。
许皖轻轻拍了下江云泽的胸口,让江云泽冷静些。
“学长,你来看看我好不好,我保证乖乖的,行不行?”陶佳祈求道。
江云泽抿着薄唇,他知道陶佳是故意的,故意的用自己的愧疚来拿捏自己,可这一次江云泽却是拒绝道。
“我已经询问过医生,你的伤势恢复的很好,而且我也告诉护工会好好照顾你,你如果有什么需要的可以尽管和李谨联系!”江云泽很是绝情道。
如果陶佳只是个普通的救命恩人,江云泽很乐意去照顾甚至去看望陶佳,可陶佳不是,她如今一心一意都只是想和江云泽在一起,而江云泽给不了这些,还不如让陶佳死了心。
“学长!你怎么可以这样!不行,你不可以舍弃我!”陶佳喊叫的声音从手机传来,而江云泽已经挂断了电话。
许皖瞧着江云泽紧紧蹙起的眉头,伸手轻轻握住江云泽的手掌,而江云泽一把将许皖搂进怀中。
经过陶佳的这个电话,不论是江云泽还是许皖都没有缠绵的心思。
“你这样,会不会不好?”许皖轻声询问,其实心里也因为这段时间陶佳的骚扰变得很烦。
这段时间,她和江云泽每次在一起,不论是吃饭、约会还是恩爱,都会被陶佳打扰,陶佳像是一个横在她和江云泽中间一个无形的鸿沟。
江云泽眼神微微有些深远,听了这话摇头“我能做的都做了,但陶佳要的我给不了,总不能因为她毁了我们的生活!”
说起来,江云泽是个很凉薄的人,他的想法其实有些自私。他可以给陶佳很多补偿,但唯独不能出卖自己的感情。
许皖没有作声,这件事情似乎已经走进了死胡同。
夜晚,江云泽拥着许皖入睡,当手机铃声再一次响起的时候,江云泽骂了声接起电话,可在接起电话后他突然坐起身来,也惊醒了身旁原本睡的正熟的许皖。
“怎么了?”许皖揉着眼睛询问。
此时江云泽已经开始在穿衣服,他回身给许皖盖好被子说道“是赵军打来的电话,陶佳在医院的顶楼要跳楼,我过去看一下!”
许皖一听什么睡意都没了,一股脑的连忙起身,也连忙开始穿衣服。
“我跟你一起去看看!”许皖说着,直接套上外套随着江云泽连忙跑出酒店开车去医院。
许皖和江云泽都没想到,陶佳竟然会想到跳楼自杀这个招数,但如果陶佳真的跳楼自杀了,不论是江云泽还是许皖都会心里难安一辈子的。
等许皖和江云泽到医院的时候,只见警察消防人员也到了,而医院下面围了很多看热闹的人群。
许皖和江云泽和消防人员沟通了下被放了进来,两人爬上顶楼,就瞧见赵军还有其他几位警察都在劝陶佳,可陶佳什么都听不进去。
此时陶佳正坐在轮椅上,她穿着单薄的条纹病号服,头发被风吹的杂乱飞舞,轮椅的轮子和天台边沿只有几厘米的距离,只要陶佳一使劲就会掉下这栋六层高的楼顶。
陶佳几乎是许皖和江云泽一出现就发现了他们,她神色变得激动起来。
“学长,你终于来了!你是不是还是在乎我的!”陶佳痴痴的看着江云泽,这次出事受伤让陶佳整个人似乎都变得有些不正常起来,她的一切似乎都围绕着江云泽。
江云泽看了眼陶佳,朝前走了几步“陶佳,你不要冲动,先回来!”
陶佳摇摇头,甚至还激动的动了下轮椅,吓的赵军着急大吼“陶佳,不要动!不要动!”
“学长,你知道我有多爱你吗?我比任何女人都爱你!可是你都被许皖给迷惑了!”陶佳说着,指着许皖神色怨毒“如果不是她,你怎么会看不到我的好?”看书喇
江云泽站在那,看着已经疯了的陶佳,劝道“你想想陶董,他就你一个女儿,你如果出事了他该多难过!”
可惜,陶佳什么话都听不进去,她只是固执的看着江云泽“今天,我就只想问问学长,你和我在一起好不好,如果学长不愿意,我活着也没什么意思了!”
陶佳这是在逼江云泽,她逼江云泽选择她,不然她就用死来让江云泽一辈子都内疚。
江云泽看着陶佳,可以瞧见他颈脖处的青筋,可见他此时有多愤怒。可哪怕如此,江云泽也没有松口。
许皖心疼江云泽的无可奈何和为难,也心疼陶佳的一片真心,她从江云泽身后站了出来。
“陶佳,你如果今天跳下去,那么我告诉你,阿泽不会记住你的,他一样会和我在一起,我们会恩爱一辈子!”许皖大声说道。
“许小姐,你疯了!”赵军朝着许皖吼道,可江云泽却护着许皖,朝赵军投去警告的目光。
陶佳果然被许皖的话给刺激到,她朝着许皖尖叫道“许皖,你这个贱人!都是因为你!你如果爱学长,那天为何不是你救的学长!”
“如果可以,我宁愿那天是我救的阿泽!”许皖发自肺腑的说道。
其实许皖一直都不知道自己对江云泽的感情多深,她只知道她爱上了江云泽,可那天突然发生事故,如果不是离的远,许皖可以肯定她一样会做出推开江云泽的举动。
“皖皖...”江云泽有些震惊的看着许皖。
江云泽对许皖的爱炽热又直白,他一直都觉着许皖是爱着自己的,但是许皖在乎的人很多在乎的事情很多,他永远都是最后一个,原来在不知不觉中,自己在许皖心里也这样重要了吗。
江云泽深情的目光让陶佳咬破了唇,她讥讽一笑“你倒是说的轻松,好,如果你真的爱学长,真的不想让学长对我负责,那么你从这里跳下去!”
“你不是说你爱学长吗,那么做给我看啊!还是你的爱只是嘴上说说而已!”陶佳大声笑道。
可就是在此时,在所有人都没有预料时,就连江云泽都没有反应过来时,许皖却是一个助跑,直接从六层高的楼顶跳了下去。
她奔跑时披散的发丝如同黑色绸缎披散在身后,如同黑夜中的魅影,她浑身上下充满了勇气,没有任何犹豫,带着一腔孤勇,就那样当着所有人的面跳了下去。
“皖皖!”震惊的嘶吼随之响起,就在许皖跳下去的那一刻,江云泽没有任何犹豫,也没有任何停顿,直接随着许皖跳了下去。
什么安全、什么江氏、什么责任,江云泽统统都想不到,他只知道,他爱着的皖皖从自己的眼前跌落,他唯一能够做的就是陪着她,永远陪着她。
“啊!”尖叫声此起彼伏,大家都没想到他们竟然接着跳了下去,就连陶佳也愣在那里。
她以为自己刺激许皖,让江云泽可以看清许皖的真面目,她怎么也没想到许皖竟然真的有胆子跳下去,更没有想到江云泽竟然跟着许皖跳下去。
陶佳激动的想要跟着下去,却被赵军一把握住轮椅,将陶佳给抱在怀中,牢牢的抱在怀中。
而此时陶佳朝着楼下看去,她以为自己会看到血迹,看到江云泽和许皖血淋淋的身体,但是她看见的却是在充气气垫中,江云泽紧紧的抱着许皖,恨不得将许皖揉入骨血中。
“看到了吗,江云泽心里只有许皖,陶佳,你醒醒吧!”赵军劝道。
陶佳就那么盯着楼下,眼泪不住的落。
而此时楼下,江云泽抱着许皖勒的许皖骨头都觉着疼,她也知道江云泽是被自己吓坏了,可许皖只是让让陶佳清醒。
“没事了阿泽!”许皖抱着江云泽,但心里也是极为震惊的,她怎么也没想到江云泽竟然跟着自己跳下来,但更多的却是感动。
在如今这个社会,殉情似乎只是个传说,可江云泽却愿意随着自己跳下来,这个男人,是她许皖认定的人。
“你疯了是不是!你怎么可以跳下来!”江云泽朝着许皖大吼道,似乎这是第一次他对许皖发了这样大的脾气。
“我在你和陶佳说话的时候,就悄悄看到消防人员已经把气垫充好了,而且我跳的位置都是选好的,绝对会落在气垫上!”许皖小声解释。
她不觉着自己做错了什么,反倒是江云泽什么都不知道,竟然敢跟着自己跳。
可许皖的解释并没有让江云泽放心,反而脸色更难看起来“所以呢,你就敢从那么高的地方跳下来,你知不知道凡事都有疏漏,哪怕是万无一失,你又怎么可以拿自己的性命去赌!许皖,你有没有想过我,想过我有多害怕?”
说到最后一句,江云泽整个人几乎有些颤抖,就在刚刚,他以为自己要失去许皖了,没有人知道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的他有多恐慌,甚至没了继续活下去的勇气。
许皖愣在那,她瞧着江云泽通红的眼尾,突然知道自己真的吓到了江云泽。
“我...”许皖想说什么,可此时江云泽突然松开许皖,他起身背对着许皖,宽厚的背影充满了惊恐。
许皖心里有着内疚,她没想到自己以为的安全,在江云泽看来却是拿性命在开玩笑。
她追了上去抱着江云泽,江云泽没有推开许皖,却依旧不愿对许皖说话,他独自生着气。
气自己,也气许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