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鬼子把薛洪钧薛春宝等七人押解到埋葬鬼子的墓地,十几个鬼子正在挖坟,他们挖得满头大汗,看见薛洪钩这帮被抓来的中国人,鬼子们松了口气,住手执铺抹汗观看。井松大队长一看默念着:中国的奴才,你们却把我国的军魂埋在这里,我要你们好好的把他挖起来送回祖国去,叫你们把这个坟再挖深挖大,变成你们的坟墓,把你们活活的埋进去。井松大队长想、罢上前对着押解的鬼子怒喝道:“你们怎么搞的有,统统的都是饭桶,这些中国良民的有,为什么把他们捆绑得这么扎实,快把他们身上的绳子解开的有。”
鬼子们一听手忙脚乱地解着薛洪钩七人身上的绳子。
“嘿嘿,你们都是中国良民的有,他们给你的苦太重了。”井松大队长对着薛洪钧校黠地说。
“皇军大人,你叫我领队去抓八路的,他们统统都是,皇军大人决不可放虎归山哪!”汉奸乌鬼仔上前说。
“滚蛋的有,你说哪个是八路?”井松大队长一掌打在乌鬼仔的脸上说。躺在担架上受了重伤的领队鬼子坐起挥动着没有被薛春宝砍掉的右臂愤恨的诉
道:“军座的有,他们有的大大的八路,我的左手臂是给他们砍掉了,决不能放掉一个八路,把他们统统毙掉也报不尽我们的国仇。军座啊!你要为我报这一箭之仇啊!”
井松大队长上前取下领队鬼子腰间的马刀举起怒道:“你这个棍蛋的有,他们哪个是八路,这些中国良民你却把他们糟蹋得如此模样,本座杀了你。”
“皇军大人,他的子是给这个八路砍的。”汉奸乌鬼仔
指着薛春宝说。
“你们统统都是饭桶的有。”井松大队长把马刀掷在地上说罢走向薛洪钩,“你们都是中国良民,皇军大大的爱护你们,我们日本的死在你们的国土上太可怜的,你们帮我把他挖起来,待我把他的尸体运回我的祖国去。”薛洪钩怒目而视。
薛春宝双拳捏出了水,恨不得把这个沾满中国人民鲜血的杀人魔鬼捏成粉沫,薛洪钧斜视着他,示意他要沉着。薛洪钩与薛春宝原是师生关系,薛春宝小学毕业后就在家种田。曾生从香港回到大鹏湾组织抗日游击队时他第一个报名参加。他因父亲前年去世,母亲年老多病,他又是个独子,多次要求参加游击队,曾生深知薛春宝家庭的困苦,动员他留在村里,组织民兵抗日,又能关照好年老多病的母亲。薛春宝在薛洪钩介绍下加入了中国共产党,又当了四和乡民兵队长。薛春宝是个智勇双全的青年,一见老师示意他就沉下气,双目环视着刀枪林立的鬼子兵。
井松大队长抬起地上寒光闪闪的马刀,一手抓住薛春宝的衣领,把马刀挂在薛春宝的颈项上,凶光毕露地吼道:“八路的有,你们挖不挖,不挖我就把你这颗脑袋砍掉。”
“皇军大大的好,我们挖我们挖。”薛春宝的生命危
在旦夕,薛洪钧上前说。“好好的把我们的人挖起来,有赏的,挖吧。”井松大队长放下马刀说。薛春宝自然不动,双目直视着薛洪钩默念着:“老师,你是我走上人生之路的引路人,你教导我做人要正直,国难当头,你又把我引上革命的道路,今天你为何如此软弱?”
“春宝,挖吧,好汉不吃眼前亏,后面好多事等待我们去做。”薛洪钩轻声地暗示说。
其余的青年民兵等待薛春宝的行动,可薛春宝没昕出
老师话中的玄机,还是一动也不动。井松大队长发怒了,他把马刀高高举起对准薛春宝的脑门劈去。
“皇军慢着,我们挖我们挖。”薛洪钧双手托住井松大队长的手臂说,“春宝,皇军大人对我们友好,我们要好好为皇军效劳,来,大家帮皇军把死者挖起来。”
薛洪钧说着接过鬼子锄把军铺依次递给一个个青年
后,他自己先挖起坟来。青年民兵见薛洪钩这么卖力地挖
着鬼子的坟,他们也使劲地挖了。井松大队长看着默念着:“你们中国人一生都是奴才相,十足的亡国奴,不但你们中国,不久的将来全世界的人也是我们的奴才。看,你们为自己挖着坟墓也不知道,这不是十足的死奴才吗?”薛洪钩为何如此卖力挖坟?他真的心甘情愿为日本侵略者效劳吗?不,他不忍心这帮热血青年活生生的死在日本侵略者的屠刀下,想尽一切办法争取时间挽救他们,待天黑时寻找妙法逃脱。看,他边挖着坟边观察着周围的地势。地挖下三尺深了,“呕’的一声,一青年锄出一块腐肉,臭不可闻,再“啪”的一声锄中一个硬物,原来是死者的脑袋,脑浆也溢出满地,再一锄,鬼子咧着牙齿怪可怕的,吓得青年们避在一旁。“你们怎么搞的,你们要好好的挖,我要一个完整的人,谁动破了他一块皮肉
我就要你的狗命的有。”井松大队长吼道。
臭味熏天,怪难闻的。民兵个个立足而视,有的还撼着
鼻孔把头歪过去。有的鬼子也捺不住气了,躲在一边。
“你们饭桶的有,他为我们的祖国死在异国,他成了我们的国魂,你们却把他视为腐肉,死了死了的有,救护人哪里去了,快把装尸袋拿来,下去把他护理好。”井松大队长高声嚷道。
救护队长一昕迅速叫救护员拿来装尸袋,他接过“日卡”的一声跳进坟坑里去,紧接着下来三个鬼子,怕尸首飞了似的七手八脚把他包裹好,快快装进袋里去,又迅速的抬上来。
“你们这帮中国奴才的把这个墓穴挖深挖大的有。”井松
大队长怒吼道。
薛春宝一昕“嗖”地一声跃上岸来,吓得井松大队长跃开三尺,他拔出长剑高举在半空劈向薛春宝,说时迟那时快,薛春宝“呼”的一声,箭也似的跃在井松大队长的身后。井松大队长扑了个空,连同长剑扑倒在地,像狗啃屎似的了。井松大队长的鼻子嘴唇都是红土,他顾不得抹那嘴上的泥土,举目不见了薛春宝,回身一看薛春宝站在丈余外。他举起寒光闪闪的长剑像头发疯的猴儿,龇牙咧嘴的扑向薛春宝,薛春宝一闪身子又躲开这一剑。
“你们这帮狗的有,还不把他绑起来,井松大队长咆
哮着。鬼子们一昕一窝蜂似的扑向薛春宝,你一拳我一脚把薛春宝打翻在地上,有的拿绳有的执棒把薛春宝押住,木棒翻飞拳打脚踢,薛春宝再有三头六臂也敌不过围得密不透风的鬼子兵了。鬼子兵一个抓头发,一个揪肩膀的把薛春宝吊起。薛春宝毛发蓬乱,满脸血污,他却像棵青松似的挺立着,环顾着四周的青山绿水,任由鬼子兵捆绑着。井松大队长喝令着墓穴里的薛洪钩等再把墓穴挖深挖大,薛洪钧“日子”的一声跃起地面,他抱住薛春宝老泪纵横话不成音。
“他们不挖就把他们统统捆绑起来活埋的有。”井松大
队长下令道。鬼子一昕就把薛洪钩五花大绑,薛洪钧像一尊石像般屹立着。“你们下去挖坑,把那下面的五个奴才也抓上来捆住的有。”井松大队命令着鬼子兵。
五个凶猛的鬼子兵跳进墓穴里去,把一个个青年民兵揪上地面,又一个个地捆绑住,就此,这帮手无寸铁的大鹏湾英雄们任由鬼子们宰杀了。
薛洪钩等人被鬼子兵用八股大麻绳捆得再也动弹不得了,国仇家恨再也报不了,他们只望着青山绿水流泪。井松大队长叫他的鬼子兵下去挖坑,不一会,原来只有四尺深的墓穴挖得足有一丈深,宽阔可埋下十个人。这时,井松大队长走近薛春宝跟前,他“嘿嘿嘿”的皮笑肉不笑地说:“中国的好小子有的够英雄的有,看你能英雄过我这个铁拳吗?”井松大队长伸出拳头打在薛春宝的鼻梁上。“来人的有,先把他放入墓穴里去,看是他们死还是我们活的有。”
几个日本鬼子一昕扑向薛春宝,有的扳手有的捉脚,把薛春宝扳倒在地上,然后高高抬起往墓穴里抛去,只昕“移”的一声巨响,薛春宝被丢人墓穴里,他一翻身,由于手脚给捆绑住,有九牛二虎之力也爬不起来,仰卧着,两眼直视着蓝天白云。
“给我填土的有!”井松吼叫着。“哗哗啪哗哗啪,”
鬼子把一铲铲的土直往坑里填,土由薛春宝的脚直往胸间头部填去,压得他再也喘不过气来,他想起了病在家里的老母亲,还有那些要人保护的父老乡亲,眼泪只)I顶着双颊流。薛洪钧一声怒号:“要埋埋我吧!”紧接着他往墓穴里跳去,欲去把薛春宝解救上来。然而,他的手脚也已给鬼子兵捆得动弹不得。
汉奸乌鬼仔走近井松大队长身边说:“皇军大人,他俩都是游击队的要犯,口里有很多游击队的情报,都是曾生的亲密战友,要是杀掉他们,我们就失去一条主要线索。”
井松大队长一昕默念:这样让他们就此死去,消灭游击队就失去一条线索,我要从他俩的口中寻找游击队的踪迹,把首犯曾生抓住,以便一举把他们的队伍消灭在大鹏湾上。他想罢又命令鬼子把薛春宝和薛洪钩抬上岸来。叫鬼子把阿信、阿昌、阿贵、阿平、阿福五个青年民兵推进墓穴里去,被捆绑着的民兵们堆在一起,他们咆哮,他们滚动,它们挣扎,声嘶力竭,再也动弹不得了,眼睁睁的任由鬼子活埋。井松大队长一声令下,岸上的鬼子兵挥锄舞铲,土翻石滚的往墓穴里压去。薛洪钩四脚被捆绑着,他看着这帮热血青年活活的被生埋了,怒发冲冠,恨不得跳进墓穴里代他们去死。不,这更救不了他们,只有游击队来了,一举把日本鬼子消灭掉,才能把这帮英才救活。他无能,他流泪,他饮血。他猛然想:让墓穴里留出一些空隙,只有这样才能让他活多一时半刻,以便让游击队知道情报来抢救。他想罢滚在地上,用身子把身旁的所有木头树根扒进墓穴去,挤出空间不让把他们一下子窘息而死去。井松大队长翘起大拇指夸他“顶呱呱”的,他想,这样一来,五个青年在地底下更惨了,生不生死不死的。墓穴垄起一堆红土,五个民兵活活的被埋在地下。日本鬼子草草地收场了,给墓留下一些空隙。
青山滴血,大地震颤。他们不过二十壮龄,他们有爸爸妈妈弟弟妹妹,他们有哭无泪,就此与世隔绝。这一血海深仇谁来为他们申冤,日本鬼子残暴,肆无忌惮地践踏中国良民,这一幕惨绝人寰的事件有谁知晓?他们地下有灵,不怨天不怨地,只怨爱林党腐败无能,蒋介石采取先安内后攘外,故此,日本侵略中国势如破竹。山河破碎,民不聊生。
天将黑了,鬼子兵逼着薛洪钩和薛春宝两人抬着腐尸往鬼子的营房而去。薛洪钧走着走着远远地还回过头来张望,然而,眼泪渐渐遮住了他那模糊的视线。
“曾大哥,我的爸爸快死在鬼子的刀枪下,救救我的爸爸吧。”刘立志看着他的爸爸被鬼子打得死去活来,他哭丧着脸恳求着曾生说。
“曾大哥,我宁可与鬼子晒栏也要救出薛校长出来。”刘山河怒发冲冠地说。
“同志们,我不想救他们吗?你们看鬼子不但人多,枪械强我们百倍,如果我们这样与鬼子硬拼,不但救不出薛校长他们,连我们都会保不住。”曾生说。
“那怎么办?”战士们齐声问道。
“同志们,你们看看这枫林哟,这是我们消灭敌人的好战场。”曾生指着那边山哟说。
大家一齐望去,枫林助是道狭长的幽谷,两边山高林密,郁郁葱葱,是消灭敌人的好战场。曾生向战士们下达战令后,大家跟着曾生大队长悄悄地往那边的枫林坳摸索前进。曾生大队长领着游击战士来到枫林坳,选了个鬼子必经之地,他与战士们把一颗颗自造的地雷埋在路中央,把地雷的引火线系上一条长长的麻绳子,一切就绪,曾生叫战士们埋伏在幽谷两旁。刘山河手执着地雷的绳子伏在鬼子进入圈套的前头,其余手握绳子的战士一个个的隔五丈远的按序排下去埋伏着,一共埋下十五个地雷。曾生大队长伏在蝴顶端上观察着鬼子的动静,他用望远镜一看,鬼子队伍回营了,足有两百以上鬼子,一个尖兵端着上了刺刀的“三八”枪走在前,迅速地往游击战士的伏击圈走来,紧接着一个个的日本鬼子进入埋伏圈,鬼子的眉毛胡子都看得一清二楚了,伸手就能抓获。刘山河握着的地雷绳子都捏出了水,双目怒焰喷射,恨不得飞跃上前把这个鬼子一口咬掉。扛着鬼子腐尸的薛拱钩和薛春宝进入地雷圈。刘山河双目瞪得溜圆,恨不得箭也似的飞步上前把薛洪钩救出来。但他又不敢违背曾大哥的决断,鬼子没有全部进入埋伏圈决不能动手。一个个的鬼子兵“的的啦啦”地进入地雷阵地。刘山河渐渐不见薛洪钩的影子了,刘山河那个地雷一旦拉响,十五颗地雷一齐开花,他那个未来的岳丈定会与鬼子兵一齐尸飞肉碎。最后一个鬼子兵走入地雷阵地,刘山河还呆呆地想着薛洪钩校长。那边望着薛洪钩走来的曾生心情更加焦急,“洪钩洪钩,您快离开地雷阵地吧。”曾生默念着,心快蹦出来了,他恨不得走到前头去按住刘山河的手,如果他一动,鬼子警觉了,不但救不出薛洪钩,战士们更难逃出日本鬼子凶猛的火力反击,其余手拿着地雷引掣绳子的战士看着鬼子一个个的过去,他们没有听到刘山河的地雷响动,决不敢拉动绳子,个个心情紧张地望着刘山河那边。曾生看着薛洪钩与薛春宝走出了他的伏击圈后深深地呼了一口气。刘山河执掌的地雷没响,其余的地雷也没有响,让日本鬼子一个个的走出了伏击圈,战士们围拢到刘山河的身旁,你一言我一语地数落着刘山河。
“刘山河,你为什么白白的放走了鬼子兵?”“黄成
勇,你怕炸死你的未来岳丈吗?你这样把敌人全放跑了,更为重要的把到手的一批新式枪炮丢了,如果我们夺得了这批枪炮,今后我们打起敌人来多么威风啊!可惜可惜。”
“鬼子才过去了不远,你们吵什么?”曾生走来
说。“曾大哥,鬼子兵白给刘山河放跑了。”战士们惋惜着说。“山河有勇有谋,大家要好好向他学习,如果人人像山河这样,我们一定能把日本侵略者全部彻底地消灭在大鹏湾上。”曾生说。刘山河明明把两百多个鬼子兵放跑了,还要我们向他学习?战士们迷惑着。曾生把刘山河的智谋说了一遍,把刘山河从班长提升为小队长,大家羡慕不已。
“曾大哥,情报说鬼子抓了我们的民众七人,为什么
才出现了薛校长和薛春宝两人?他俩抬的是什么物体?”刘山河说。“他俩拍的是一个装尸袋,可能日本鬼子把坟里的尸体挖走了,我们去坟地看一看。”曾生说罢率领着战士们往埋葬鬼子的坟地直奔而去。当大家来到坟前一看,坟地比原来的样子堆得更高。“日本侵略者之基”的碑石也不见了,曾生想起南京大屠杀的“万人坑”,日本侵略者的残暴骇人听闻,他们到处烧光杀光抢光,一切灭绝人性的手段也能创造出来。可能可能,日本鬼子可能把我们的五个群众埋在里面了。说时迟那时快,曾生叫战士们把坟墓挖开来看个究竟,战士们一昕你一锄我一铲地很快把坟地挖开一看,五个人象串青蛙似的埋在基里,大家七手八脚的把五个人抬上岸来。五个人有的脸紫得发光,有的子脚被捆绑肿得像螺旋棒,个个面目全非得怪可怕。曾生俯身下去摸摸每个人的脉搏还热乎乎,他叫大家给死者做人工呼吸。怎么做法,战士个个都是农村娃,他们对救人的方法一窍不通,手足无措地你看我我看你。
“来,我教你们。”一个女战士说罢跨在阿信身上双
手捏住人中等部位动作起来。
人人看着这个女战士如此胆壮,动作又如此娴熟,
战士们看罢争着给这五个人做起人工呼吸来。
话说这个女战士,她年方二十,名叫姚梅芬。她的身材苗条,瓜子脸,画眉眼。她像只快活的百灵鸟,人到哪,歌到那,从没见过她有愁之日子,战士们很爱昕她的歌声。姚梅芬在香港就读医学院时是学生会主席,日本鬼子入侵大鹏湾,她率先报名回来抗日。由于她是学医的,曾生委任她当了救护队长,在战场上抢救下来的伤员到了她的手里便妙手回春。人人叫她香妹。看,阿信在香妹的抢救下,他的鼻孔慢慢翁动着。
曾生蹲下去轻轻地抚摸着阿信的脸蛋儿默念:孩子啊,你只不过十七八岁,你正在长身体,长知识的时候,日本鬼子差些儿把你送进阴间地府去,真可惜啊!曾生顺手把阿信抱在怀里摇啊摇的,阿信“呢”的一声呼了一口气,浑身抽动着。’
“孩子,你已在我的怀里,不用怕。”曾生摇撼着阿信说,“香妹,你快取水来。”姚梅芬取下腰跨的水壶,揭开壶盖把水送入阿信的口腔去。阿信像得了甘露滋润一样,甜甜的睡在曾生的怀抱里。曾生叫姚梅芬去教那几个战士救人的方法。
战士们按照姚梅芬的方法给几位青年做着人工抢救。阿信苏醒过来,他在曾生的怀里慢慢睁开了眼睛,见一个慈祥的兄长抱着他,他激动得“哇”的一声哭开了。
“小伙子,不要哭,我们是东江抗日游击队,你不用怕,我们是解救劳苦大众的战士。”曾生和蔼可亲地说。阿信一听哭得更悲伤了,他悲伤地抽泣着说:“我的爸爸妈妈弟弟妹妹都死在日本鬼子的刺刀下啊!还有我的亲密同窗阿忠阿双,他们死得更惨啊!眼睛全给日本鬼子挖了出来。”
战士们听着阿信的哭诉无不落泪。刘立志想起他的爸爸被鬼子抓去了,想着鬼子的残暴放声悲哭起来,全场成了一片悲哭的海洋。
“曾大队长,我们又救活了一个了。”姚梅芬高兴地走
到曾生身旁说。“还有三个怎样?”曾生问道。
“经过检查,他们也有得救了。”姚梅芬说。天黑下来
了,群山渐渐隐没在夜幕里。三个没苏醒过来的人还是软塌塌的,战士们摸着黑做着抢救的工作,姚梅芬看看这个摸摸那个,她忙得不可开交。“香妹,他们还有救吗?”曾生焦急地问道。“大队长,他们的心脏正在跳动,他们太辛苦了,要让他们活过来还要一段时
间。”姚梅芬说。
游击游击,日宿深山夜出击,山茅草屑当眠床,雨淋直立到天光,饥饿抓把野粮吃,山溪流水当浴场,月光照我入梦乡。
不知哪个战士哼起顺口溜来,有谁能体察游击战士的生活艰辛。曾生想着战士们一天没粒米饭到肚了,要到山下的村庄去找找粮食。曾生的背脊与肚子打起官司来,“咕咕”的叫个不停,他顿觉天旋地转,把怀抱里的阿信轻轻放下,自己昏昏沉沉地依傍在身旁的一棵树下,慢慢地把眼闹上。
“大队长大队长,你怎么啦!”姚梅芬俯下身去抱住曾生哭叫着,“大队长昏迷过去了啊!”
“大队长大队长,你不能离开我们啊!”战士们一听围拢过来惊慌失措地呼唤着。
姚梅芬知道大队长是劳累过度,惊动他更会增加他的窘顿。她把自己的包袱轻轻地垫在曾生的头底下,让他好好地歇息一下,并叫大家莫惊动他。战士们屏住气息望着曾生想:大队长啊:如果我们没有了你,我们往何处去?大鹏湾的抗日事业有谁承担得起?每个战士悲悲切切的抽泣着。
“大队长啊!你救了我这条命,我永远不能忘记你
给我的新生啊!大队长啊!我要和你一齐去打日本鬼子,你醒来吧。”阿信抱住曾生泪水簸簸而下地哭着说。“佬哥仔,大队长劳累过度,你不要惊动他,让他好好休息一下。”姚梅芬把阿信扶起说。
那边摸着黑正在抢救最后二个活埋者生命的刘山河听着呼叫“大队长”的声音,他急忙走过一看,曾生安然地睡在地上,他惊恐万状地呼叫着去抱曾生。
“山河小队长,曾大队长日理万机,他太劳累了,让他好好休息休息吧。”姚梅芬说。
“不,这样让他卧在地里会夺了地风,人失了神夺了地风生命有危险,快拿衣服被子把大队长的身体垫起来。”刘山河一手托住曾生的头,一手抱住曾生的身体说。
“唔!”曾生沉雷般地呼了口气坐起来,他把眼睁开一看说:“山河,你抱我做什么?最后那个后生仔抢救得怎样?”
“曾大哥啊!你不怕吓死人哪!那个后生仔已脱离了危险期。”刘山河说。“刚才我发了个梦,无数的神仙在抢救这几个被日本鬼子活埋的青年,他们对
我说:这几个青年是死不了的,你们一定能把日本鬼仔消灭掉的,你们看,这些神仙救世主都在围着我转。”曾生站起来高兴地说。
“大队长,你还在发梦吗?哪里有神仙?”姚梅芬
说。“香妹昵,你们都是神仙,你们就是大鹏湾人民的救世主嘛。”曾生笑着说。大家恍然大悟地乐开了。“我们把所有救活的人抬下山去找个村庄安顿好,一来向老百姓买点吃的,一来让我们好好休息休息,有了生命才有革命的本钱。”曾生说。刘山河听罢把没有救醒的那个青年背起,曾生拾起一根木棒拄着,领着队伍往山下一步步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