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按照计划,张见山主动跟随倭寇一部队出去做向导。张见山常年行船,水性一流。倭寇碰到明军后免不了一顿厮杀,张见山一看时机已到,佯装落水,最后顺利被明军俘虏,被带入戚继光军营。
这边,戚继光大本营,戚继光已经连续三天未合眼,如今战事胶着,敌大寨久攻不下。前几日,朝廷一道敕令,罢免了戚继光,俞大猷等将领的官职,留职待用要求戴罪立功。正当戚继光一筹莫展时。外面有兵士急匆匆跑了进来,在戚继光耳边轻轻耳语了一番。
“好!李钟这小子出现了,真是天助我也!”戚继光听完一拍大腿,哈哈大笑道,
“来人,把那倭寇俘虏带进来!”
不一会功夫,一干明军将士就将五花大绑的张见山押了进来。
“松绑!”戚继光大笑一声,“帐下何人?有何话要交代本将军?”
“小民张见山,乃一走远洋航船的船老大,前一段时间跟大鹏所城千户李钟一起被倭寇俘入倭寇老巢,李钟将军托我有重要情报要给予戚继光将军!”张见山有条不紊地禀报道。
“哦,可有凭证?”戚继光故意套问道。
“有!”张见山说完拿出李钟的腰牌递了上去。
腰牌在人在,腰牌亡人亡。戚继光跟李钟乃故交同僚,自然认得李钟的腰牌,当下便不再怀疑。忙叫士兵将张见山扶起。
张见山又将李钟绘制好的倭寇大营城防地图奉上,然后又在戚继光耳边如此这般将李钟的计划合盘托出。
“高!实在是高!这种妙计也只有李钟这小子想得出来!”戚继光又一次哈哈大笑。“李钟当真是及时雨啊!”
他又向张见山恭恭敬敬地行了个大礼,深情地说道:
“张大哥辛苦了!继光替大明的百姓和前线作战的将士感谢哥哥!感谢大哥深入虎穴,虽然身在曹营,但心在汉!感谢大哥冒死将此重要情报送出!请受小弟一拜!”
“哎呀,可使不得!使不得!戚将军你们为了天下的百姓,披坚执锐,与倭寇血染沙场,应该我向您行礼才对!”张见山见威震天下的抗倭英雄戚继光向他行礼,当真有点手足无措。
“来人,先带张大哥下去休息!”戚继光知道张见山已经精疲力尽,立刻安排人带他下去休息。
“速请俞大猷将军!”戚继光又一次发出指令。
不一会,俞大猷便风风火火地赶到了戚继光军营。
俞大猷(1503~1579),戚继光的抗倭好兄弟,字志辅,小字逊尧,号虚江,泉州晋江(今福建泉州市)人,明代抗倭名将,军事家、武术家、诗人。早年学习易经,世袭百户。嘉靖十四年(1535年),考中武举,授千户、金门守御。经过兵部尚书毛伯温推荐,出任汀漳二州守备,击破海贼康老,授都指挥佥事,平定新兴、恩平的叛乱。嘉靖二十八年(1549年),经右副都御史朱纨推荐,出任备倭都指挥,平定安南范子义叛乱,安定了海南的形势。嘉靖三十一年,开始与倭寇作战,人称“俞家军”,与戚继光并称为“俞龙戚虎”,扫平了为患多年的倭寇。战功累累,常被弹劾,遭到免官。创立兵车营,设计创造用兵车对付骑兵的战术,累迁福建总兵官、后府佥书。万历七年(1579年),告老还乡,病逝于家中,时年七十七岁,获赠左军都督,谥号武襄。
“志辅兄,你终于过来了!”戚继光一见俞大猷过来了,立马精神抖擞起来。这对“一文一武”抗倭的难兄难弟,从外形看,戚继光身材销售,偏向文人的挺拔身形,而俞大猷又黑又壮,怎么看都像一敦厚结实的武士。
戚继光快速地将李钟的锦囊妙计如此这般地跟他复述了一遍。听得作战经验丰富的俞大猷也不由得竖起大拇指连连称赞。
“元敬老弟”俞大猷年纪比戚继光大了快两轮,所以但心里却一直佩服戚继光的年少有为,所以一直称呼他为小老弟。“而今你我皆是待罪之身,李钟老弟的计划我看天衣无缝只是我有点担忧,最近倭寇大营新装配了不少火器,听说叫日本火炮,跟葡萄牙人的毛瑟枪差不了多少,此火器轻巧便携杀伤力极大,我怕我军会在这上面吃大亏。”
“兄长所言极是,不过小弟已经有预防,最近小弟跟工匠们日日闭门钻研火器,新发明了一种火炮,刚好兄长过来了,就请兄长测试一番”说完拍了拍手,手下的士兵就抬了几杆戚继光新研制的火器出来。
俞大猷抬眼看去,士兵抬上了几杆奇怪的火器,一个圆形的炮管,前面竟然有两个支架,样子像猛虎蹲坐的样子。不由得连连称赞。
“兄长你看,我这是根据洋人的鸟铳和佛郎机改制而来的,我发现鸟铳与佛朗机使用起来缺憾极大,但是杀伤力太弱,而佛朗机虽然有杀伤力但非常笨重,不利于扛行。于是我们便发明创造了这个叫“虎蹲炮”的火器,它比鸟铳杀伤力大,比佛朗机轻,便于携带。”戚继光眉飞色舞地介绍起他的新式武器。
“厉害!果然是年少有为!这个火器我看性能上压制日本火炮没有多大问题。离总攻还有三天,元敬老弟你抓紧安排武器工坊赶工,能多做几台就多做几台!”俞大猷赞不绝口地说道。
“兄长放心,元敬老早就已经安排工匠们赶制中了!到时一定会助力兄长大破倭营!”戚继光豪迈地笑了出来。
就这样,大明王朝两位最能打的将军,在这中军帐中,拿着李钟送来的布防地图,运筹帷幄,周密部署,从部队人员的调配,到武器的强弱搭配,还有战术上的灵活变动,都进行了细致而又周到的部署,力求做到万无一失。一场直捣黄龙的大仗即将拉开序幕!
有诗为证:
林暗草惊风,将军夜引弓。
平明寻白羽,没在石棱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