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回去的路上,白乐乐和罗德发现很多本族兽也在为眼前的节日感到欢欣鼓舞。
大家彼此打着招呼慰问,用柳枝沾着桶里的水往路过之人挥洒,动作温柔又优雅。相比那帮奴隶,他们可真是粗暴至极。
不过让白乐乐没想到的是,在那帮奴隶的带动下,气氛竟然开始变得不一样了。原本大家还用柳枝沾水,接着就开始用掌心来挥,再然后就换成了瓢。
场面出现了混战,那些互相洒水的人像不能吃亏一样,竟打起了水仗,你给我一滴水,我还你一碗水,你给我一碗,我还你一盆……
白乐乐被罗德护着,左右躲避,他们不主动招惹别人,也不愿被别人招惹。
“小心!”
白乐乐从背后抱住了卡修的同时,只感觉肩膀处一阵火辣辣的疼。果然,她没看错,那个人处心积虑的朝这边靠近,手里带来的水壶还在冒烟,她就知道里面的水不简单。没想到, 对方淋来的竟然会是开水。
“喂,你怎么了?”
罗德不明白她为什么要突然替自己挡水,直到看到她面容狰狞而痛苦,他的手轻轻放在她的肩上,在触碰到一丝滚烫的热意后,他才骇然的瞪大眼睛朝周围望了过去。
只见枫就站在离他们不远的一处建筑下面,两眼阴鸷又带着快意的看向这边。他举了举手里空了的壶,得意的朝罗德挑衅着。
罗德双拳紧紧一握,两眼腥红得就像要吃人的野兽,就在他欲扑过去击倒对方时,随着人潮的一阵拥挤,枫陡地消失不见。
白乐乐拉住要走的罗德,语气嘶哑的哀求道:“你能抱我吗?”
她感觉自己的肩膀被烫坏了,不出意外肯定破皮了,她不能让它再沾生水,所以让罗德抱她回去是最好的办法。
罗德看到她惨白没有血色的脸,以及那狼狈到了极点的模样,心中一阵翻江倒海。
什么地方感觉隐隐作疼,却又说不出来。
“求求你了……”
白乐乐拉着他的手,以为他不愿意,故而哀求的看着他。
她也不想让他为难的,只是……
她“啊——”的轻呼了一声,罗德就已经打横抱起了她。把衣服盖在她的头上,随即如旋风一般离开了吵闹的人群。
琼恩站在屋外,面无表情的在发着呆。
听说今天是孔雀族一年里最热闹的日子,也是这里的族人最放松最开心的一天。
可这一天对他来说,却是非常的难受和煎熬。
乐乐昨天一夜未归,他也一整夜没睡。
期间,他去找过她,发现她待在罗德的屋里。他在门外听他们窃窃私语了很久,那一刹那,他真的很落寞很痛苦。
为什么他就不能得到小雌性一丁点的爱?而卡修都失了忆,把她忘了,她还一如既往的对他那么好?
嫉妒有时候就像悬在头顶的一把剑,让你失去理智,让你头脑发昏,让你想做一切失常的事情。
比如那一刻他会在想,卡修你明明都跌落悬崖了,明明都已经死了,为什么还要再出现?
为什么让他看到了一点希望,却又生生的将这希望化为泡影?
回到家里,罗德又感到无比的自责和羞愧。
卡修是他最好的兄弟,有时为了他甚至可以连命都不要。他怎么能为了一己之私想他去死呢?
但世界上乐乐只有一个,而她也只会对一个雄性钟情……在这种重重矛盾的纠葛之下,琼恩真恨不得当初跌落悬崖的人是自己。
如果是他掉下去,如果是他失忆,那该多好?忘了一切,就不必再为眼前苦恼。
“琼恩……”
听到小雌性的微弱的呼唤,琼恩还以为自己听到的是幻觉,猛一抬头,却看到白乐乐被卡修抱在怀中。他的神色焦急中带着一丝自责,茫然中又有些无措。
这还是他重生以后,自己第一次看到他。按理说兄弟重逢,应该是一件令人无比高兴庆幸的事才对。
可琼恩却高兴不起来,哪怕连一丝强颜欢笑都没有。
他只是看着他怀里的白乐乐,她看上去很憔悴,很虚弱,浑身湿漉漉的,头发被水淋得乱成一团。小脸白得就跟纸一般。
琼恩几乎一个箭步冲过去将她接住,两道剑眉拧成一团的看着罗德道:“她怎么了?”
白乐乐在琼恩的挽扶下从罗德的怀里站起来,刚要说没事,就听罗德先承认错误道:“是我的错。”
“砰——”狠狠一拳砸在了罗德的脸上。
白乐乐吓了一跳,看着琼恩那张要发狂发疯的脸,忙道:“琼恩你这是干嘛?”
罗德也有倾刻的错愕,伸手碰了碰自己发青的唇角,眼中带出了一抹狠意,手上却没有什么动作,似乎甘愿接受琼恩的这一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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