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怕死?
谁人不怕死?
就算自己不怕死,家人怕不怕死?家族怕不怕死?
姬无边的前车之鉴就在眼前。
行走在黑夜之中的暗杀王者七星楼,都挡不住景河的天下悬赏。
待在龙城不能动的姬家,同样挡不住。
甚至于之前了定身后的白马寺,也挡不住。
说不定会更惨。
因为景河大师兄,会亲自出面,堵门挑战。
这样的情况下,他们拿什么去挑战?
死都是白死!
是的,他们有底牌,有杀手锏。
更有那位给他们的大杀招。
但景河更多。
就像姬无边,那一片秋杀,足以瞬杀六境。
七境也不容易接下。
却被景河一缕火,一把刀,烧了干净,砍成两半。
哪怕是联手,又有什么用呢?
景河的底牌太多了。
人群中的挑战者,不敢出声。
甚至都不敢抬头,与景河的目光对视。
景河笑道:“我都允许你们联手了,你们怎么还不敢上来杀我?到时,你们后面的人,绝对不会放过你们的。
而且,从此以后,你们还要将曾经想挑战我这件事,压在心里最深处,一丝一毫都不能暴露。
因为一旦暴露,你们就会被说成是胆小鬼,戴上懦夫的帽子,刻上怂货的名声。
更可怕的是,有些与景家志同道合的,或者想要得到景家好感的人,他们拿到真实的证据,会向你们下手。
这样的日子,过着很难受的,因为你们心里将一直压着大石头,连睡觉都睡不踏实,也不敢喝太多的酒。
怕说梦话。
怕酒后吐真言。
长此以往,会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
下面暗藏的挑战者们,全都有一种日了狗的感觉。
他们本来不会这么想。
但景河如此一说,他们就很难不这样去想。
姓景的太特么狠了。
既杀人。
又诛心。
只要来了,不管有没有上台,都不会好过。
就没有收拾这个家伙吗?
忽然,又一个人上了台。
这是一个女人。
穿着红衣。
身材很好,该大的,该小的,都不含糊。
五官也漂亮。
只见红衣女满脸欣喜的看着景河,“景河少主,我很佩服你!恩,我叫赵小荷,有五境修为,我想和少主比试比试。
哦,对了,我发誓。
我,赵小荷,今天挑战景河少主,只为纯粹比武,对景河少主,对景家,绝没有敌意。
若所说有假,我便气运尽散!”
赵小荷上台,就按景河所说,来上一大通。
那些挑战者们,稍微好过了一点。
就算这个女人对景家没有什么敌意,但只要她能压下景河,也能让景河名声受损,打压一下景家的嚣张气氛。
对于这样的挑战者,景河还是比较欢迎的,甚至于他都想好了,若是打败了赵小荷,就给她一门更厉害的功法。
反正就是借此,展示景家的仗义、豪爽之名。
景河是不放过一点点给景家刷金身的机会。
可是,赵小荷刚刚发完誓。
脑海中的地书,就截取了二十一勺气运。
不算少。
甚至可以说有点多。
至少砍死很多五境修为的人,都提供不了这么多的气运。
足以说明,赵小荷的身份只怕不简单。
但让景河惊疑的是,他并没有杀赵小荷,也没有废赵小荷。
只是让赵小荷发了个气运之誓而已。
誓言这东西,总是不一定成真的。
他最开始用来对付了定,也是更多的放在了定的佛心破碎上面。
另外,就是修炼到后面,气运很重要。
很多武者都会有所忌惮。
所以,姬无边不敢发气运之誓来挑战。
却不料,赵小荷不信邪,发了气运之誓,还立马应了验。
而这,也说明,赵小荷对他是有敌意的。
说不定就是想要麻痹他,让他放松警惕,然后在关键时刻斩杀掉他。
不得不说,若不是地书,她很有可能刺出致使杀招。
当然,能不能刺破不灭金刚身是另外一回事。
我的地书,厉害着嘞!
从此以后,他又多了一个妙用。
景河嘴角漫出了笑意,赵小荷却忽然有些迷茫,如明镜蒙尘。
偏偏又什么都感知不到。
赵小荷压下心中疑惑,大声说道:“景河少主,我要攻击了。”
“好!赵姑娘,请出手!”
“我这一剑,名为有凤来仪!”
赵小荷耍了个剑花,仿佛有凤鸣声响空,拥着无上威势,刺向景河。
“我这一刀,还是拔刀斩。”
景河并没有拔刀,只是迎剑而上。
赵小荷心中冷笑,这个景河果真是狂,真以为拔刀斩能够对付一切吗?
斩杀一切吗?
不过,这样也好,她能更快杀掉景河,让他连底牌都用不出来。
心中杀机浓郁,脸上却没有露出半分。
反而笑容更甜。
可下一瞬,赵小荷肚子一痛。
竟是她的天癸来了。
她的真气,她的气势,立马乱了起来。
就是那种掩住所有杀气的秘法,都有所松动。
草!
往常的天癸都要迟几天的。
怎么今天就来了。
还刚好就在这种拼杀的关键时刻?
难道是发了气运之誓的原因?
可是,她还没有杀到景河,气运之誓就能应验吗?
不。
肯定是巧合。
这一切都是巧合。
赵小荷立马稳住气势,强凝真气,继续暴杀。
尤其是镇压住天癸,不需要镇压太多,只要给她三息时间,就足够了。
然而,她又突然放了一个屁。
这一放,气就泄了。
就强压不住。
她血崩了。
鲜血流在了她的大腿上。
还好她穿的是红裙,血流在上面,也看不出异样。
要不然,她已经丢脸了。
但她不能再用巧合来解释眼下的事。
肯定是气运之誓在景河身上,应验得特别快,特别灵敏。
再细想一下,刚才的恍惚,只怕就是气运之誓的反噬,因为她的心里一直杀机,有敌意。
虽然她压住了杀机,却只是让人感觉不到。
而事实上,是存在的。
想明白这一点,赵小荷干脆不再去强压天癸,将所有的真气,所有的力量,都用来杀景河。
因为她已经没有退路了。
必须要杀掉景河。
只要这样,才能得到景河的气运,才能终结气运之誓。
林芷落那么心心念念都要杀景河,那景河的气运,肯定不是一般的浓。
除了眼下,她不会再有更好的刺杀机会。
一定要抓住!
绝不错过。
近了。
马上就能刺中了。
忽然!
啪啪啪!
赵小荷脸上的面具,破裂了。
原本姣好的面容,瞬间爬满了皱纹。
就是那如瀑的黑发,也发了白。
一脸老态。
人群尖叫起来。
“老天爷,这不是一个姑娘,而是一个老太婆!”
“赵小荷有问题,她化装上台挑战,就是想杀景河少主!”
“草你麻的,赵小荷,你个贱人,赶紧滚下来,伤了景河少主,老子要你的命!”
很多人愤怒了。
那么多的好处,他们还没有拿到手呢!
景河少主怎么能死?
那些挑战者却笑了起来,想不到赵小荷也是别有居心之人,而且还能无视气运反噬。
只怕这一切,景河惨了。
赵小荷绝不会就此罢手的,绝对会一拼到底。
确实如此。
赵小荷的剑,已经刺在了景河的刀上面。
可是,却没有挑飞大刀。
相反,所有的剑威,都被大刀挡住。
赵小荷感觉那不是一把刀。
而是一座刀山。
真气浓郁到离谱的程度。
赵小荷惊喝,“你四境修为的真气,怎么可能比我的真气还要浓?”
“都是你给的!”
“我给的?”
“对啊!你发了气运之誓,说只是与我单纯比武,没有敌意!可你却满心思的要杀我。
刚才,我体内突然一荡,真气瞬间就多了好多。
说起来,还得谢谢你。
不然我也挡不住你的致命一剑。”
“你……”
赵小荷喷血了,上面喷,下面喷,大有一种滔滔不绝,要将她喷到血尽而亡的架式。
麻的!
怎会如此倒霉?
赵小荷诅咒着,却取出了一枚古朴的玉佩。
正要捏碎,可手却滑了。
玉碎落到地上。
赵小荷傻了。
哪怕是三岁小孩,也能抓住玉佩。
可她一个五境巅峰的武者,却滑了手。
说出去,谁敢信?
偏偏这么离谱的事,就如此真实的发生在眼前。
人群笑了起来。
“赵贱人,誓言成真了,你违了誓言,遭报应了。”
“哈哈哈哈,见过倒霉的人,没见到倒霉到这种地步的,不过,倒霉的好,谁让你要杀我们景河少主。”
“大家快看,赵贱人走过的地上有血,她还没有受伤,怎么会有血呢?咦,好像裙子的颜色比之前鲜艳,是被鲜血染过吗?”
“哇哈哈哈!我知道了,赵贱人那里流血了,来那个东西了。想不到啊想不到,赵贱人头发都白了,还能有那个东西,有意思,太有意思了!”
这些话,像无数柄刀子扎在挑战者的心里。
气运之誓的反噬,太可怕了。
更是扎在赵小荷心里。
她小看了气运之誓。
她丢了大脸。
她身上还有底牌,可她不知道还有没有用。
不知道刚才手滑的事,会不会再次发生。
这种有杀招却不能用的感觉,太憋屈了。
可她不想死!
继续抗争下去,是没有活路的。
只有先假意臣服,忍辱负重,才能反败为胜。
当即,赵小荷看向景河,“景河少主,如果我帮你找出那些挑战者,再将他们杀掉,您能饶我一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