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双怎样的眼睛呢,眼眶中的瞳孔,分不清黑色与白色,只有一篇红色,那是血的红色,好像还带着一股难闻的血腥味。
役豪丞被那双眼睛震撼了,甚至可以说是被吓到了,役豪丞杀过的人不少,也见过不少杀人如麻的人,但是拥有这种眼神的人,他所想要杀的,绝对不止是人,而是他所看到的一切!
这样嗜杀的眼神,让久经百战的役豪丞都有想要掉头逃走的冲动,他突然注视到,方志晨竟然的嘴角稍微咧开了一下,像是在发出苦笑。
“你,你想到了什么么?“役豪丞让自己尽量镇定一点。
“没什么,只是想到了一个人,准备地说,是一条蛇吧,我曾经以为他是个人,所以看见他那种将人类生命当游戏的做法,非常不满,其实,只有我知道,我是在害怕,害怕自己变成和他一样的人!可是,今天无法避免了啊。”方志晨是在说佘行义。
役豪丞皱了皱眉头说:“也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你不用知道。”方志晨的声音变得如鬼魅般幽幽传来,役豪丞只感觉那声音由远及近,然后本已经受伤的肩膀,透来一阵凉风。
“噗嗤”一声,役豪丞本就受伤的肩膀,又被血剑刺了进去。
“很不错的反应啊。”方志晨赞赏地说,役豪丞虽然肩膀中剑,但是他还是在一瞬间,抽动羽扇想要挡住这一击,但那一剑的力量着实强大,即使羽扇韧如钢锻,但也被穿透,直接刺进肩膀。
“哼,谢谢夸奖。”役豪丞的声音有些颤抖,“小心了。”
役豪丞瞬间拉动羽扇,不顾羽扇在划动间被拉破一条口子,想要直取方志晨,他确信这一击能够命中目标,因为他已经像上次一样,让血剑焊进自己身体里,方志晨此刻握着剑柄想要拔出血剑,那行动自然会迟缓下来。
但方志晨却不顾遗失手中武器松开了剑柄:“我不是说了么,这样的剑,我想要多少,就有多少!”
果然,只是须臾之间,方志晨手中又重新聚起了血剑,将羽扇挡开,剑尖一挑,直逼向役豪丞。
役豪丞也非凡类,电光火石之间,他向后仰着脚一瞪,几乎是滚着才躲开了这一击。
方志晨看着他一身的灰尘,连帽子都掉落掉了一边,全无刚才翩翩美少年的风范,嘲笑着说:“有些人就是学不乖啊。”
役豪丞并不在乎自己的样子是否狼狈,只是举起血剑端详起来,他的羽扇上,被血剑划破的种种破损消失不见,只有几片羽毛上,还泛着点血红色。
“或许吧,”役豪丞仍在端详羽扇,“我只是想要多沾染一点你的血而已。”
方志晨静静等待着役豪丞会说什么。
“你的行动太快了,我很难让你流血,好在,你的血剑其实都是用你自己的血做出的。”
“我就告诉你吧,如果,我还能保持平静,那我的血剑只有三种形态,我需要花费很多力量才能,以气凝剑,当我进入嗜杀状态的时候,我可以很轻易地用气凝出血剑,你的羽扇上沾染到的的确可以说是我自己的鲜血。”
“我很想知道这是为什么呢?”
方志晨指了指自己的胸口说:“当一个人激动的时候,心脏跳动的频率远高于平静的时候,心脏跳动得越快,血液流动的速度也就越快,当我陷入嗜杀状态的时候,我会越杀越兴奋,换言之,杀的人越多,我就越强大!”
“唉,我开始后悔让你在大厅里,肆意杀人了。”役豪丞说。
“后悔?”方志晨的眉头挑了挑。
“哦,别误会,我并不是为他们的死感到悲伤。”役豪丞眯着眼睛说,“他们死得其所!只是,我后悔他们的死让你变得更强,早知道,我就阻止你了。”
“一个真正把人命当儿戏的人啊,真令人恶心,就像我讨厌自己一样。”
“你已经强到了让我感到战栗的程度了,不过还好,”役豪丞扬了扬手中的羽扇,羽扇上白下黑,颜色分明,上面的红色血渍分外刺眼,“羽扇终于沾染到了你足够鲜血。”
方志晨注意到役豪丞的眼睛一直盯着自己的胸口看,遂问:“你在看什么呢?”
“这把阴阳血羽扇,是我阴阳师一门的法宝,当他沾染到敌人的鲜血后,就算拼着毁灭也会狙击到敌人,我是在观察你的心跳频率。”
“看到了什么?”
“跳动地很快!我几乎能听见血液流动的声音,不过,不久之后,我的羽扇会让那颗心脏不再跳动!”役豪丞自信地说。
“你有这个本事么?”方志晨说完就想攻上前去。
“不要轻举妄动啊,羽扇已经在狙击你了!”役豪丞说,“你已经踏入了阴阳血羽阵了。”
方志晨听完之后,真的止住了动作,并非被役豪丞的话震慑住,而是他切实感到周围传来了阵阵异动。
天空中莫名得飘落下羽毛,白色纯洁的羽毛缓慢地下落,那些羽毛看似美丽,其实暗藏危机,它们一碰到方志晨那流血的灵气,就似在将血渍吸收一般,片刻之间,血气完全被无数轻柔的羽毛所掩盖。
方志晨试着用血剑触碰了一下那些羽毛,但羽毛一附在血剑上,无论方志晨如何用力,都不能甩掉,而且隐隐之间像是在腐蚀血剑一样,让血剑越变越小。
“我的法宝所召唤的阴阳羽毛,所附着的东西,不论是你的血剑,甚至你的血气,都会被腐蚀的干干净净,除非,你有远胜过我阴阳血羽扇的法宝。”役豪丞说。
“更强的法宝么?”方志晨说,“我有啊!可是,我并不打算使用。”
役豪丞不信:“不要逞强了。”
“如果,我出剑的速度,超过腐蚀的速度,会怎么样呢?”方志晨说。
“你能刺到这漫天的羽毛,一根不少么?”
“当然能!”方志晨将附满羽毛的血剑仍在地上,但他手上又马上多出一把血剑“血浴三式第一击,繁星染血!”
言毕剑舞,便看得漫天的羽毛突然全变成了红色,原来是方志晨用剑连刺飞羽,羽毛腐蚀着他的血剑,他就马上凝出另一把血剑,连连刺出,他的速度极快,刺出之时,连满天繁星都会沾染上血气,何况这些羽毛。
役豪丞只看到前一刻,羽毛变成红色,他想再用阴阳血羽扇,再唤出羽毛,但下一刻,那无数血剑刺出的血点,已经出现在了他的面前。他被击打得连连退去,站定之后再看看自己身上出现了无数正在向外沁血的伤口,或浅或深,好在深的伤口没有出现在要害处。
方志晨周围铺满了羽毛,那些羽毛想要挣扎着飘起,却像是被身上沾染的血渍压迫着,都有气无力地躺在地上。
“不可能,我羽毛的移动都是无规律的,这么多无规律地移动,都在狙击你的心脏,就算你出剑再快,也不可能毫发无伤。”役豪丞喘着粗气说。
方志晨指指自己红色的双眼说:“难道,你以为我红色的双眼是装饰么?它现在只能看到一片血红,任何与之不一样的颜色都会分外明显,即使你的羽毛是无规律运动,但是,在红色的视野中,他太显眼了!你还想凭那些软绵绵的羽毛狙击我么?”
“好可怕的杀人狂!”役豪丞说,“既然阴柔的白羽无法狙击你,那就试试刚猛的黑羽吧!”
他忍着伤痛挥动羽扇,黑色的羽毛像一把把钢刀,铺天盖地地冲向方志晨,方志晨前方一片黑暗。
“血浴三式第二击,血漫三军”方志晨迎着黑色羽毛挥动出一股强劲的血气,三军皆足陷血池之中,黑羽更是能挡其威,都被尽数扫开。
役豪丞也被这股劲气刮开,腰腹间衣着被割破,横飞出去。
“刚才的并不致命!”方志晨说着,所有血气突然都收敛了,整个人如古井无波,连半分声响都没有,但剑尖却指着役豪丞,他是要用“血浴三式第二击,血浴无声”了。
他感到有些异样,原来是一根漏网的白色羽毛,升了起来想要攻击他的心脏。
“我不是说过,我能预见到所有的动作么?”方志晨说着,一缕血气射出,白色羽毛便被击落。
“不!我等的就是这个时刻!”役豪丞眼中闪过一丝精光说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