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静静躺在李策的怀里,不在逼问,本来那就是件残忍的事情,我不忍心开口问第二次,以李策的性子,既然给了我承诺,就一定会办到。
只是一晚上,我都迷迷糊糊的在梦魇之中,阿花和师父的身影,不断交替出现,梦里就那么直勾勾的看着我,也不和我说话,诡异的气氛让我实实在在感到害怕,后来直到李策把我叫醒,我才发现自己浑身早已经被汗打湿。
“心儿,没事了,我在。”李策把我抱在怀里,亲吻着我的额头。
我愣了三秒,才慢慢反应过来,自己依旧是在熟悉的卧室,熟悉的怀抱,刚才的师父和阿花,不过是梦而已。
“策哥,我没事了。”我一边说,一边试图从李策怀里挣扎出来,偏偏这男人把我搂的死死的,我越挣扎,他反而瞪了我一眼,不满道:“才醒又要干什么?”
“我身上脏,都是汗。”我小声说道,此刻我都闻见了空气里莫名的酸味,本来我们就开着空调出来,这味道,我知道是我自己的,李策本来就有洁癖,做人总该要自觉吧。
“不准说我老婆脏,出汗洗澡不就行了。”李策挑眉看着我,直接就把我从床上抱了起来,然后,便一起到了卫生间。自从孩子没有以后,我们两个,很久没有鸳鸯浴了。
“今天是几号啊,小年过了么?”我不怎么算农历,只知道今年似乎过年就在一月。
“傻女人,小年就是我们宵夜那天,今天都腊月二十五,一月二十二号。”李策宠溺的揉了揉我的脑袋,打开了淋浴。
原来,那天就是小年,难怪那么晚,他还带我出去吃东西,可惜我这不解风情的女人,是记不住农历的。也不知道,师父是不是那天走的,想到昨晚老狐狸那凶狠的样子,他恐怕是真的以为这事是李策干的了,我忍不住,叹了口气。
“洗澡就洗澡,还一心二用。”低沉又充满磁性的声音,在耳边响起,然后,李策整个人,就从后面抱住了我,双手不规矩的游离起来。
“策哥,你这样,小策策又要饿了。”我笑了起来,本来早上就是一个暧昧的时段,李策既不碰我,又给自己惹火,简直就是在和我互相折磨。
“你管我,站着别动,不然一会儿头发该湿了。”说着那修长的胳膊,便帮我把浴帽给戴在了头上,其实这个家以前是没有这个东西的,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有的,反正后来每次我和李策洗澡,他就娴熟的帮我戴好浴帽,即使没有橡皮筋,也总能做到滴水不进,李策的手,有毒吧。
我乖乖的站在那里,温润的水洒在身上,很舒服,也很暖和,如果一切的烦恼和不愉快,都可以就这样被冲刷掉,该有多好呢?
等我回过神的时候,李策已经抱着我重新走了出去,这一次,我的头发,依旧没有湿。
“最近马上过年了,我已经通知寇妈放假,这几天我们就在外面吃。”李策站着衣柜面前,找着衣服,把光滑的背部,赤裸裸的露在我的面前,他的头发还在滴水,这男人,每次能保证我的头发不湿润,可是自己的头发,没有一次是干的。
只是这湿身诱惑,对于现在的我来说,实在没有什么心思。
“老鬼怎么样了?”我开口问道,实际上,我是想问师父的情况,只是这一大早,我并不想扫李策的兴致,从他记得这些农历,也可以看出我家策哥骨子里是个很传统的男人,死人的事情,一般他们都不喜欢在早上说,何况以策哥的聪明,自然知道我问老鬼是什么意思。
有的东西,不需要点透的。
“我派人打了招呼,在里面应该没事,不过你要是担心,我们一会儿去看看?"李策回头看着我,勾魂的凤眸,带着一丝玩味儿。
这话,我没法接啊,当着自己老公的面,承认自己关心别的男人么?李策明明是听懂我的话,偏偏在装作听不懂的样子,那么原因只有一个,他并不想我过多的参与进这件事情。他总是这样,什么事,都自己扛,只要让我乖乖呆在他的身后就好。
可是那人是我师父,我怎么能袖手旁观,在少管所昏暗的岁月,是她和老狐狸,点亮了我迷茫青春的路。即使后来她突然就莫名失踪,我生日的时候,却记得让老狐狸带礼物给我,师父曾经说过她是孤儿,说我笑起来,就像她的小天使。
那次她败露的时候,我也在场,师父全程没有看我一眼,我知道,那是在保护我。
这样的师父,我怎么能不管,又怎么能不去看她最后一面,师父以前那么美,走的时候,也应该清清爽爽才是。
我可怜巴巴的望着李策,他有张良计,我有过墙梯,师父说过,女人的柔弱,男人是最受不了的,以柔克刚,就是这个道理。
李策玉眉微皱,又把身子转了过去,开始穿衣服。
看样子,是起了效果么?我直接也下了床,一把从背后抱住了他,把头凑在他的肩膀上,轻轻的抽噎了一下。
“你这磨人的小妖精,道行越来越厉害了,谁交你的温柔一刀?”李策笑了起来,偏头看着我,勾魂的凤眸写满笑意。
“我师父。”我低声说道,眼泪就要流了出来。
李策叹了口气,开口道:“果然厉害,你赶快穿衣服,一会儿吃了饭,我们去看老鬼,这大过年的,让他一个人呆在里面也怪可怜的。”
听了这话,我也来了精神,迅速打理好自己,便乖巧的挽住李策的胳膊下楼。以前这个时候,楼下已经有香喷喷的饭菜等着我们,此刻李策放了寇妈的假,这个年,大概是要冷清的过了。
只是不知道,策哥是真的因为过年放假,还是对寇妈产生了怀疑呢?
我看了眼漆黑的厨房,没有过多的纠集,当务之急,是去看看老鬼那边到底什么情况,师父的尸体,为什么会出现在我们的车里,师父是怎么死的?
比起上次遇见阿花的死,这一次,我已经冷静的多。
人真的是很奇怪的动物,一回生二回熟这种东西,用在生死面前,同样凑效,阿花死了,孩子死了,现在师父也死了,我的心,几乎要痛到麻木了。不过却意外变得坚强起来,至少我很清楚,在没有帮她们报仇之前,我不能倒下。
否则,她们就真的白死了。
阿信已经在院子里候着,今天他坐的,是我平日里的那车,那是老鬼常开的,现在,开车的人被关了进去,若不是阿信突然受伤,或许,对方是想先让李策失去左膀右臂么?
心里突然有了这个想法,就开始不安起来,那么深沉的心机,但愿是我自己胡思乱想。
李策这次,并没有坐在后排,把后门给我打开之后,他直接又开了驾驶座的门。
“你坐副驾驶,我来开。”低沉的声音,对着阿信说道。
“策哥,我可以的。”阿信有些吃惊,低声说道。
“你最近,话多了?还是耳朵不好了?”李策的眼神,一下暗了下来,阿信不再坚持直接从驾驶座,就跨到了旁边的副驾驶,透过中间的后视镜,我看到阿信的脸色微微有些苍白,那晚上,他腹部中了一刀,昨晚又和老狐狸纠缠搏斗,若是其他人,恐怕早就倒下了,阿信的身体,也算强壮了。
我本来想问老狐狸昨晚怎么样,可是刚要开口,便觉得多余,李策要是想对付老狐狸,昨晚趁他和阿信打的时候只要他动手,老狐狸必败无疑,这里本来就是龙帮的范围,要想让人莫名其妙的消失,其实是件很容易的事情,何况看老狐狸昨晚冲动的样子,显然就是单独擅自行动,若是组织,绝对不会让他这么贸然闯入目标家里的。
最近的老狐狸,似乎也有些不对劲儿,大概是组织内部的调动,加上我和锦瑟,还有师父,接二连三的出事,人非完人,关心则乱。
后来李策开车到了附近的一家市局附近的一家中餐馆,这里离杨一帆家的医院也很近,莫非,他约了那小子?
心里刚这么想着,果然那家伙的身影,就出现在了饭店门口,一看见我们,就露出了灿烂的微笑,今儿他穿了一件白色羽绒服,头发梳的发亮,一副春风得意的样子。
“策哥,你们这么早就到了,你看我多爱你,本来佳人有约,你一个短信,就立马把我呼唤过来了。”杨一帆吧手搭在了李策肩膀上,一副嬉皮笑脸的样子。
“你身上还有女人的味道,说话有牙膏味,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你不是才和佳人别离么?怎么,开房也不照顾喜来了么?这附近好像没有什么好酒店。”李策挑眉笑了起来。
“你个李策,眼光这么毒,小心以后没朋友。嫂子,你说他讨厌不讨厌?非要揭穿人家,自己过不了幸福生活,还不让兄弟过了?”杨一帆看着我笑了起来。
这男人,虽然是花花公子,也是医生,对我的身体状况很了解,那句什么最好一个月不得房事,就出自他口吧,只是现在大庭广众,就不能低调一点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