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在一个昏暗的房间,旁边,还睡着披头散发的阿花。
我打量了下四周,是一个简单的房间,周围衣服到处都是,这女人果然也不是收拾的主儿,我看了眼窗户,依旧黑蒙蒙的,大概是深夜吧。
不知道是不是酒喝多了,很像上厕所。是被尿憋醒的吗?我看着熟睡的阿花,不忍心打扰她,便轻手轻脚的站了起来。
好在她的房间有床头照明灯,不然四周乱七八糟的摆设,估计会把我摔死。
打开,房门,就看见客厅。然后对面还有两道门,都是关着的。
阿花是和人合租的吗?哪个是厕所?我皱眉看着对面的门,实在很急,便随手打开了最右边的一道门。
一个男人的背影赫然出现在我的面前,他背对着我,似乎正在小便,看见有动静,他回头看了我一眼,然后身子抖动了一下,接着,是马桶冲水的声音。
我当时整个人其实是吓到了,但是想着阿花还在睡觉,硬生生的让自己没有尖叫。
“你要上么?”男人一边洗手,一边对着镜子问道。
透过镜子,我看见男人英俊的脸蛋,他的皮肤很好,浓眉大眼,还有点欧式风格,有点像混血儿,身高一米八左右,背后全是肌肉。
我脸一红,这不是废话吗?瞪了他一眼,开口道:“那你还不出去?”
“咦,样子那么可爱,脾气怎么这么臭,也不想想想刚才谁背你回来的。”男人不满的撇了撇嘴,人却乖乖的走了出去。
我果断的锁门,然后,解决生理问题。
等我出厕所出来的时候,开门就见他靠在墙上,目不转睛的看着我。
“你有病啊,不知道人吓人,吓死人吗?”我没好气的低声说道,这阿花家里都是什么人啊。
“正式介绍一下,我叫于浩,你呢?”男人说完,伸出了右手。
“我叫苏如心,你是阿花的男朋友?”我皱眉看着他,大半夜在阿花家里,是她男人吗?
“噗,怎么可能,她倒是想,我可是一直不从啊,不过换作你的话,可以考虑。”于浩朝我挑了挑眉。
既然不是男朋友,就是一起合租了吧,像我们这种没有钱的穷人,一般都会选择和人合租。我白了他一眼,嫌弃的重新回了卧室。
第二天阿花告诉我,那男人也是同行,因为之前帮过阿花,所以阿花现在暂时收留他一起合住。她说的很含糊,我也没有细问。
“同行?”我皱了皱眉。
“对啊,就是鸭子。你懂得,他在富婆圈很火啊,我一直想睡,他还不免费,说自己收费贵。”阿花失望的说道。
“你啊你,想什么呢?”我大笑起来,原来昨晚上那男人还真没有说谎,阿花是一直想睡他的。
当天下午,阿花就把我带去见她的领班说我是她乡下来的表妹,想在外滩一号做服务员。
"这姿色,服务员可惜了吧?你不是说你弟弟读书都不够钱?你表妹不帮忙吗?”领班静姐挑眉看着我们说道。
“那你能保证,我是这里的头牌吗?”我面无表情的看着她,静姐三十出头,浓妆艳抹,手里叼着一根女士烟,她朝我吐了个烟圈,开口道:“小妮子不错啊,你要是敢豁出去,我保证半年内,你是这里的头牌。”
然后,静姐便让化妆师开始给我上妆,一切来得太过突然,以至于阿花一直拉着我问为什么。
“今天你打电话的时候,我都听见了,你家里不是找你要钱盖房子?”我偏头看着阿花,一脸淡定的说道。今早中午吃饭的时候,陈翠花电话响了,然后她便躲到一边偷偷接电话。
我疑心病很重,听了一下,原来是她乡下的父母,让她寄钱回去,要五万,说是盖房子,阿花说她没有那么多钱,然后电话那头的女人便一口方言的骂起来。我看见她哭着挂断电话,装作若无其事的又出来。
本来这个和我没有什么关系,可是阿花上班的时候,给了我一部手机,说是自己以前用过的,让我不要嫌弃。我没有推脱,因为手机是这个社会的必备品,没有很麻烦。老狐狸虽然后面也会给我准备,但是阿花给我,更不容易引人怀疑。
但是我也有我做人的原则,你对我好,我加倍对你好。同样,你对我不好,我也会十倍奉还。既然来到这种场所,服务员和小姐,也没有什么太大区别,反正,我也有我的目的。
第一,过好日子。
第二,接近那个男人。
很幸运,我刚换好衣服,会所就上了生意。静姐进来点了几个美女,扫了我们一眼,让我和阿花一起上,说是见见世面。
我跟着阿花她们进了包间,和另外八个小姐,并排站在了荧幕面前。
我们穿着统一的工作服,就是那种很紧身的蓝色旗袍,阿花说这周是复古周,每周都会变幻主题,倒是出乎我的意料,原来现在当小姐也这么多花样?
面前的老板是三个中年男人,穿的人模狗样的,应该是生意人。
其中坐在中间的那个寸头小眼男人右手微抬,就指向了我,开口道:“这九号我要了。”
九号是挂在我旗袍上的号码,阿花说我第一次出头,特意帮我选的号码,意思是生意长长久久。
“刘老板好眼力啊,这春晓是我们这里才来的,第一天上班,陪唱可以,不过,不能出台。”静姐落落大方的对着那个男人笑道。
旁边的两个男人暧昧的笑了笑,说刘哥,你这素唱啊。
“别闹,我家母老虎才从娘家回来,这几天要消停点。”那个叫刘哥的男人笑了笑,朝我挥了挥手。
生意就在无形间谈好,我过去的时候,面带微笑,挽着旁边的阿花一起。刘哥也没有多说什么,这样,阿花今晚也算有生意了。
“春晓,今天是第一次出来陪客人?那我不是很荣幸?”刘哥一边笑着看着我,一边,手就朝我大腿上摸了过来,我笑着端起酒杯,不经意间就把酒洒在了自己的裙子上。
原本薄薄的纱质旗袍,变得若隐若现,刘哥的眼睛都直了,舔了舔自己的嘴巴,就把脑袋凑在我的胸口上。
我右手也没有客气,一个巴掌便扇在了他的脸上。我不想惹事,可惜要引起那男人的注意,总要有点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