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长办公室。
老依登扶了一下他的老花眼镜，上下打量着君临：“所以，尊贵的神之选民，你是打算来这里学习魔法？”
“是的，院长先生。”
回话的同时，君临也在打量着办公室。
办公室很大，最引君临注意的还是那满满的书籍。
整间办公室越有四十个平方，四面墙上一直延伸到天花板，却是书橱。
密密麻麻的书籍塞满书架，最上方的位置如果你没有飞行法术，那就只能爬梯子上去。
如果不是确认这里是办公室，君临都要以为这是个小型图书馆了。
这让他在说“是”的那一刻，本能的有些心虚。
我了个操，要看完这么多书，得花多少时间啊？
依登院长坐回自己的办公室后，开始找文件：“我这里来过的选民学员不是很多，绝大多数人不喜欢上课，也不喜欢学习。对他们来说，战斗就是最好的晋升方式。学习知识是对时间的浪费。”
君临回答：“效率很重要。但有时候太讲效率了也不好，找个时间，让自己沉淀一下，其实也不错。”
“好想法，不过绝大多数人受不了枯燥而漫长的学习生活。他们情愿死在战场上都不愿意活在课堂里……这是你们中的一员自己说过的话，后来他真的死了。他死前说他很后悔这个选择。”
“是的，大型真香定律。”君临一笑。
“什么？”老院长没懂这个梗。
“没什么，地球的俚语。我想学习飞行的法术，这需要多长时间？”
“那取决于你的进度。”老院长还在找文件：“很多人都想飞行，其实魔器也可以做到。”
“我是自体进化者，不能使用任何强化类的工具。”
“自己创造的不在限制内。哦，我找到了。”老院长终于翻出一份选民登记文件，然后开始在上面填写：“你的名字。”
“君临。”
“年龄？”
“26……27岁。”
“几级候选者？”
“二级。”
“圣职？”
“暴虐者。”君临忍不住道：“这么详细？”
“别以为我在刺探你的信息。这些信息有助于帮助你做出最适合自己的选择……暴虐者，暴虐者竟然来学习魔法，这太有趣了。”老院长在上面快速写好，然后拿起一个印章开始啪啪盖印，在走到旁边一个小机器前，对着君临道：“看我这边。”
君临面向老院长。
啪嗒！
一张照片出炉。
老院长将照片贴在文件上，递给君临：“你的入学证明做好了，学徒证需要半个月的时间发放。不过无所谓了，你们选民就那么几个，一眼就可以认出。”
“谢谢。”君临接过：“您是个好人。”
老院长摇摇手指：“不要急于对人品做出评价，只对事实做出评价。神之选民有着明确的追求，有着无限可能的未来，这使他们不会放过一切机会去索取利益，也使他们在表现上显得急功近利，这并不奇怪。”
君临明白了。
老院长看的很透彻。
这个位面的高层对选民也看得很明白。
正是因为了解这一切，所以他们做出了最正确的选择，也让君临他们陷入了一个无怪可杀的难受境地。
但君临相信，机会是永远存在的，尼古拉考验勇气，也考验智慧，更考验擅于发现的眼睛。
既然没有武斗，那就争取文的方面有所觉醒。
拿着入学证明，君临道：“您对我的魔法学习有什么建议吗？”
“建议就是你要先明确自己的方向。”老院长走出办公室：“跟我来。”
君临跟在他身后：“明确方向？”
“是的。”老院长道：“系统强化有一个好处，就是所有的体系，系统里都有。如果你想学习某个体系某个派系的魔法，那么只要获得足够的积分，就可以一起学下来。就算是学习别的派系的法术，也是只要积分就能解决，充其量不是一个体系，无法发挥最好的效果。”
“是的。”
老院长：“但是自体进化者就不一样了。你们不能通过系统获得任何能力，你们对位面能力的掌握只能通过学习和自我消化。但这里面有一个问题，就是学习和经历有关。今天你来到了白石位面，接触到的是白石位面的魔法体系。那么以后呢？离开这个位面，你们去了其他的位面，接触的就是别的位面的魔法体系。那个时候你怎么办？继续从头学起？”
君临怔住。
他还真没意识到这点。
但事实就是老院长说的没错，不同位面的魔法体系不同，就连理论知识都有差距。
这种情况下，每去一个位面，哪怕都是魔法位面，也相当于从头开始，最多就是底子好一些，领悟快一些。
但是没用。
有时候这种底子甚至会形成反效果，毕竟不同位面，理论相悖的也有很多。
而现在，老院长一下指出了这个问题。
“怎么样？是不是开始后悔了？”走在前面，老院长笑呵呵的说：“如果后悔，你可以离开这里。选民是自由的，只要不触犯我们国家的律法就行。”
“总会有解决方案的对吗？”
“当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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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着老院长一路走，君临听着老院长的指点。
的确有解决办法。
办法也很简单，就是尽量控制自己的位面之旅，尽可能去理论基础相差不大，体系相近的位面。
而这就涉及到候选者的权限问题了。
比如次元功勋点，就是用来探查自己要去的位面之门是个什么性质的位面之门，本来这个功能看起来有些鸡肋，但现在君临知道它有多重要了。
此外就是尽可能多搜集信息，确认自己选择的魔法体系到底存在于哪些位面。
所以自体进化者要学习位面能力，就一定不能是小众流派，而必须是通用性广的。
目前战境次元通用性最好的还是魔能。
作为第一次级文明，魔能文明占据了三分之一的位面，剩下的才是其他八种能量体系。
白石位面也属于魔能文明，只不过擅长的方向是魔法与科技的结合，但至少基础理论相差不大。
“我注意到你拥有浓郁的雷元素，你拥有雷电掌控的能力？”老院长这刻问。
“是的。”
“能让我看看吗？”
君临已扬手打出一团闪电。
老院长摇摇头道：“魔法是精神与知识的体现，你对雷元素的运用却是通过本能，这使你对它的运用技巧几乎为零。”
“……是的。”君临点头。
说起来，君临的各项能力都有突破，但突破最小的大概就是雷电掌控了。
虽然他的雷电掌控威力比以前大了许多，但那不过是因为君临的身体素质和精神力提升了，在用法，在质的方面，几乎没有提升。
“幸运的是你掌握的时间还不是太久，还有弥补的方法。哦，我们到了。”老院长推开一扇门。
这是一间教室。
和传统的教室不同，这是一间开放型的教室。
一些学生坐在露天环境下，正在冥想。
一名穿着白袍赤着双足的女性，则行走在学生之间，时不时的用手抚摸他们的额头，发出：“静心，感受自然的脉动……调整好你的呼吸……”
诸如此类的话。
看到君临进来，白袍赤足女眼神中闪过一线流光：“我猜我又多了个学生。选民？”
“是的，塔利亚，一个暴虐者选民，想来学习魔法。”老院长道。
君临走过去把自己的入学证明递给对方。
塔利亚看了看：“二级暴虐者？”
然后她摸了摸君临的胳膊，再将手放在他的胸口，一股无形的暖流涌入君临胸膛，随后电火花炸现，君临本能的要有所动作，老院长已道：“别紧张，她只是在了解你的情况而已。”
塔利亚已收回手，眼中现出诧异：“黄金阶的身体素质？白银二级？这太不可思议了，原来你是超级精英。”
我去，这你都能看出来？
君临用了蛰伏，现在表现出的身体素质只有玄铁阶，但塔利亚竟然直接看出了他的真实体质。
君临叹气：“果然魔法还是有独到之处的。”
就连老院长都吓了一跳，上下看君临：“你为什么不去学习血轮或者混沌体系？那才是适合你的路。”
“因为我没去过那样的世界。”君临手一摊：“如您所说，有时候我们学习什么不是我们能选择的。”
“说的也对。”塔利亚笑道：“反正位面能力不冲突，以后再学也来得及，只可惜这很可能会导致你无法走上巅峰。”
老院长道：“选民的根本是法则，位面能力只是补充，不需要巅峰。”
“的确如此。”塔利亚道：“你想学什么？”
“飞行。”君临回答。
“那可不太容易。”塔利亚摇头：“飞行是每个人的梦想，最适合的飞行魔法是风系的，但是你不具备风元素掌控，只有雷元素掌控。”
君临问：“从头学习不行吗？”
“一个天才的魔法学徒在什么基础都没有的情况下，要做到不借助魔器而自由飞行，至少也需要三年时间，而且那样的速度，以选民的战斗强度而言也是很不满意的……那只会让你成为天空中的靶子。”
“有办法解决吗？”
“唔。到也不是没有。”塔利亚一笑：“你有雷电元素掌控，而雷电元素本身也是有飞行能力的，只不过需要的级别较高，同样需要大量时间。好处是一旦掌握，速度会很快，坏处是无法持久。”
“我要速度，不要持久。”君临回答：“另外我需要的也不是魔法，而只是为将来雷电掌控的晋升给出指引。”
次元法则能力的本质，就是源头，是一切发展的根基。理论上所有的位面能力，最终都可以通过法则能力来施展，所谓的叠加性其实意义不大。
只不过位面法则因为可以学习的缘故，所以很容易诞生各种运用法门，更容易成为指引。反倒是次元法则只能靠觉醒，难以有方法流传。
对于系统强化者而言，次元能力与位面能力的叠加性带来的威力增长与能力补充是他们的追求。
但是对于自体进化者而言，位面法则能力更象是一个指引方向，为的是更好的引导次元能力的提升与拓展。
而飞行，就是此次君临的目标。
通过雷电掌握自行觉醒飞行，难度太大。先学习雷电魔法的飞行能力，有助于以后他在这方面的觉醒。而且他的飞行是用来补充战斗时的速度不足，而不是用来长时间赶路的。
所以他只求速度。
塔利亚已将手指放在君临眉心处，细心感受了一下，然后皱眉道：“难以想象，你的精神力其实也很高，但是你几乎没有发挥出它的作用。”
君临有精神类技能，但很显然，几乎没什么提升。
就算他使用了生命改造，获得了百分之五的加成，那也不过是个参考数字，能力看个人，君临不擅长这个，光是数字堆的高是没有意义的——在精神力和罗伯特等同的情况下，哪怕没有加成，君临的元素能力也不会比罗伯特强。
无论是使用方式还是威力。
君临叹气：“您再说下去，我就要羞愧到自杀了。”
“懂得羞愧是好事，那代表着对方通常是个有自尊也有底线的人。”塔利亚笑道：“银雀王朝欢迎有底线的神之选民。”
君临微笑：“这是个友好的国度。”
双方客套过后，塔利亚带着君临来到一处空地，让他坐下，老院长则自离去。
望着君临，塔利亚道：“我现在已经了解你的身体情况了。你的雷电元素掌控方式实在是太糟糕了，那么现在，我要重新教你该如何掌控自己的力量。别担心，这只是方法，不会影响能力的法则性。”
说着她的手再次按上了君临的胸膛，软语轻声道：“现在，释放你的力量吧……但是不要愤怒，要心平气和……闭上你的眼睛……”
电光缓缓出现，在塔利亚的指尖萦绕。
君临闭眼，心神一片静谧。
“感觉如何？”
“感觉好极了，前所未有的安详感。只除了一点……”
“什么？”塔利亚的手指从君临的胸膛划下，按在他的心房。
君临缓声道：“你是怎么骗过他们的？”
塔利亚身体剧颤，手指对着君临心脏位戳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