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回到青阳山的路上。
黎蓉儿对身后的丁子辰问道:“师弟,你不是凡人吗?”
丁子辰想了想说道:“算是,也不算是。”
黎蓉儿接着好奇问道:“那你能活很久吗?”
丁子辰愣了一会儿,然后笑着说道:“应该不能吧。”
黎蓉儿表情有些失落,不再言语着。
在将丁子辰送回茅草屋所在的山头,黎蓉儿也没过多告别的离开了这里。
……
又是一年。
冬季。
在那天后,黎蓉儿就没来这里了,似乎在认真修行吧,丁子辰望着飘雪想着。
茅屋里,身为凡人的丁子辰正穿着厚厚的棉服,望着远处银白的山头,依然有些弟子舞剑着,也有打坐的,也有御剑飞行的,
这些人都穿着薄薄的青衣,很少看到红衣弟子,这些人无疑又是去年到来的新一批弟子。
咔嚓~
伴随着脚踩雪层的声音。
丁子辰微微一笑,准备开着茅屋迎接,结果却愣了一会儿。
他以为来的是黎蓉儿,结果发现是道一道长。
道一道长慈眉善目的说道:“怎么,小友不欢迎我的到来?”
丁子辰连忙拱手谦卑说道:“见过宗主大人。”
道一道长用手中拂尘随意一挥,茅草屋上厚厚的一层雪花就被扫尽。
道一踏入屋内,说道:“这茅草屋的雪呀,要时刻清理,不然,这破旧的茅屋可经不起折腾,要是塌漏,小友你晚上可是要受凉了。”
丁子辰十分感谢说道:“谢谢宗主。”
道一客气的说道:“没有什么宗主不宗主的,我只是一个年岁快入土的金丹小道士罢了。枉我一生求仙,奈何资质不行,穷极一生也才金丹修为。”
丁子辰也不再虚假客气了,一脸平静说道:“恕我资质太差无法为道长解忧。”
道一听到丁子辰喊他道长也不恼怒,反而抚须一笑说道:“小友还真不客气啊,看你刚开门的样子,是不是以为是我徒儿黎蓉儿?”
丁子辰也没有隐瞒,直白说道:“不瞒道长,确实有那么一瞬间以为是蓉儿师……”
丁子辰刚想说蓉儿师姐,但是想了想现在他都喊道一为道长,现在又喊师姐有些不合适,就没说下去了。
道一笑了笑说道:“凡人喜欢修士这是很自然的,我年轻时也喜欢我一个师妹,奈何人家已经成为元婴大能了,而我才区区金丹。”
道一坐在窗户边的椅子上接着叹气说道:“我呢,如今如同花甲老人,人家依然18岁的容颜,所以这份情愫只能藏于心中。莫要打扰她的修行。”
丁子辰仿佛明白道一在说什么,不由开口说道:“道长,我知道你在说什么,我也清楚修仙人士随着修为高低,寿命远超凡人,仙凡之别的道理我自然了得。”
道一品了一口桌子上泡好的茶,微笑着说道:“那你的意思是?”
丁子辰回答道:“道长,你放心好了,我只是对黎蓉儿只是单纯的欣赏罢了。”
道一满意的点了点头。
但是丁子辰接下来的话却让道一停顿了。
丁子辰目光如刺的突然问道:“道长,我很好奇这四年来怎么没有李玉龙的身影?”
安静!
很安静!
安静到外面的微弱的风声都能听的确切。
呼呼~
微弱的风声,游荡在屋内。
道一好一会儿才将手中的茶杯放下,微笑着说道:“他啊,只是被我派去下山历练去了,这么久了,你若不提及,我还怪想念的。对了,你们之间有过接触吗?”
丁子辰则友好说道:“没什么,只是几年前偶然遇见罢了,好奇一问。对了,道长今日前来,不单单对我说你与你师妹的故事吧?”
道一道长抚须而笑,祥和的说道:“小友,还真是聪慧过人啊,我来此确实有事求教。”
道一道长笑着说道:“其实我早些时间就该过来了,最近一直炼制丹药,没有什么时间。今天难得有时间过来询问,你那些珍贵的灵草是哪里来的,或者说哪里采摘的?”
丁子辰谦虚说道:“道长,那天确实是我无意采摘,看其与平常植物有些区别,就想移植到药田里。可谓是误打误撞罢了。”
“那,是在哪儿采摘的还记得吗?”道一微笑的说着。
“道长,这个时间太久了,我没想到这灵草对您这般重要,所以我没留下什么印象。”丁子辰连忙有些歉意说道。
“小友啊,看来你是深藏不露啊,也罢,算是老夫今天白来一趟了。”道一抚须叹气着。
道一说完也不在停留,起身就向屋外走去,而丁子辰很是客气的为他送行了。
“别送了,免得小友着凉,冻坏了身子,凡人啊,身子骨脆。”道一关切的说着,随后便御剑飞行离开此地。
待道一离开后,丁子辰还在细细揣摩道一的话,心想:这算是在威胁我吗?
至于丁子辰对道一问起李玉龙,完全是自己一个恶意的猜测罢了。
丁子辰很清楚,李玉龙肯定是对黎蓉儿是有爱慕之心的。
“看着我与蓉儿这般熟络,他怎么可能不会找我麻烦?结果整整四年,没有找过我,这个太可疑了。”
丁子辰当时提问前便是这种想法。
如今无论是道一的神情,还是回答,都是充满了可疑。
“一个人对蓉儿师姐这般爱慕,都因为我与蓉儿师姐过多接触而找上门的人,怎么会在下山历练,不和蓉儿打一声招呼?更不可能这四年了无音讯。”
“道一,为什么会动作停顿呢?是不是没有想到我会关注起这个人?还是在想着如何回答我的问题?”
“道一!绝对有问题!”
丁子辰望着窗外雪景深思熟虑着。
片刻后。
丁子辰给张恒昌发了一条私信。
【丁子辰:张兄,你身为核心弟子,你还记得有多少师兄弟最近未曾见过了吗?】
张恒昌没有立即回复,估计在闭目打坐修炼着。
大概半天时间,张恒昌才回了一句。
【张恒昌:辰兄为何如此一问,不过,确实有好几个弟子未曾见过了,不过听师傅说下山历练去了。】
丁子辰看到张恒昌回复,立马发去消息说道。
【丁子辰:你有没有怀疑你的师傅,正在拿人炼药!】
【张恒昌:辰兄!休的乱说!我师傅为人如近似父母,和蔼可亲,怎么会是这种人?你是不是想回到岛上?骗我去做任务?】
【丁子辰:张兄,算我多嘴,但是也请你多留意一下吧,可能是我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
青阳山。
一个隐蔽山洞里。
山洞上挂着炼丹房三个字的牌匾。
道一就在其中,看着硕大的炼丹炉,来回踱步着。
而墙壁四周挂满了七孔流血的头颅,其中一个正是李玉龙!
而一个身穿红衣的弟子,此时手脚皆被斩断,在地上求饶说道。
“师傅!你放过我!”
“师傅,这几年你一直待我如父母。”
“我想师傅您一定中了心魔,师傅你清醒一点啊。”
“我是你最爱的徒儿啊!”
道一没有搭理,一直喃喃说道:“他一定知道上品灵草在哪儿摘的!一定知道!一定知道!”
被做成人彘的红衣弟子还在地上求饶着。
道一扭头用变态般表情凶狠道:“聒噪!”
随手骑在红衣弟子身上,双手如同屠夫一样,做成人彘的红衣弟子就被拔去了舌头。
随后起身,用脚狂踹着红衣的头。
本来红衣弟子还能疼的呜呜几声,但是在道一凶狠的踹击下,声音越发微弱,直至无声。
“叫你聒噪!叫你聒噪!叫你聒噪!”
道一见到他“心爱”的弟子没了动静之后,将其尸体丢进了炼丹炉里。
之后又来回踱步,疯子般喃喃说道:“他一直知道!他一定知道!撬开他的嘴?撬开他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