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夜袭和染柒柒小声的私语，没想到被人光明正大的指责，两人皆是不由得愣住了。
因为少女的这番话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大家不禁朝着东方夜袭看去，对于旁观者来说，热闹当然是越闹越大才最精彩。
“年纪轻轻什么也不懂，不要随便乱说话，否则得罪了人都不知道。”此时站出一个中年男子怒斥东方夜袭和染柒柒。
此人是意媒文学会的会员，十分拥护李长荣，此人在陈硕的眼里，就是小姑父的狗，只要有反对小姑父的声音就会乐不可支的站出来反驳。
只是他今天运气有点背，竟然踢了东方夜袭这个大铁板。
就算是这幅画是真的，估计依照东方夜袭的脾气，也得让这个人脱一层皮下来。
“那可是意媒文学会的会长李长荣，他会有看走眼的时候？”
“是呀，真可笑，不过二十岁出头的年纪，你知道谁是霍子柏吗？知道什么是栾山图吗？”
有不认识的东方夜袭的人，以为自己虚长几岁就可以站在道德制高点去呵斥，却不知道自己得罪什么人？
一时间，全部都是讨伐东方夜袭和染柒柒的声音。
李长荣的女儿心里顿时就平衡了，看来站在爸爸这边的人还真不少。
东方夜袭顿时沉下了脸，阴鸷冷厉的双眸扫过，顿时便是鸦雀无声。
众人纷纷惊骇，稍稍远离了几小步。
李老羞红了一张老脸，向老友道歉，“孩子不懂事，臭小子，还不快过来给陈老道歉。”
东方夜袭怒目圆睁，又是这样不问青红皂白，什么都没有验证就让他先道歉。
他还真是受够了外公的武断，垂下的双手轻颤着，染柒柒还真怕他当场踢翻了前面食物摆台，上前两步握住了他有些颤抖的大手。
他满腔怒火顿时消散殆尽，某种的冰冷瞬间褪去，几番深呼吸下，终于平复缓和了自己的情绪。
“现在的年轻人真是要不得，说你两句就恼怒了，以后谁还敢和你说真话。”
东方夜袭一向懒得去讲道理，更加信奉拳头能解决一切。
现在有柒柒在，他怕吓到了她。
勾起唇角，扯出一抹嘲讽的弧度，“你叫什么名字？”
“你想干什么，还想打击报复吗？”
“你说对了，我的名字叫东方夜袭，让你死的明白点。”
“东方……”那人瞬间就像是被猫咬掉了舌头，心思一转，东方夜袭不就是现在他们年轻一辈圈子里的混世魔王吗？那东方家的实力可不是吹出来的，更何况东方集团的大少爷还是一个从来不靠家族，只靠自己实力的混世魔王。
前些日子听说搞垮了几家中型企业，就和捏死一只蚂蚁一样的简单。
他可没有那么厚的家底，不用他出手，自然会有很多人愿意替东方集团的大少出手。
这么一想，男人顿时就萎靡不振了，腿一软差点没坐在地上了。
好在后面的同伴将他搀扶住了，东方夜袭冷蔑一笑，“就这点胆量，也敢出来舔狗，给你长能耐坏了。”
若不是场合不对，陈硕都要给他鼓掌了。
怼的太好了，每次看见这个令人作呕的狗腿子，他都恨不能将人一脚踹飞，碍于爷爷的面子，每次都憋着气，今天终于有人可以给他点颜色看看，怎能不振奋人心。
李长荣虽然恨死东方夜袭了，在这样的场合只能故作大方的笑道，“二少，咱们可是好久不见了，没想到有段时间不见了，你也涉及了文学艺术这一块。既然如此，你也过来鉴赏鉴赏我的这幅栾山图。”
染柒柒捏了捏他的手，“老公，我们过去看看。”
自始至终染柒柒都保持着自己的从容，甚至根本不见一丝的慌张，东方夜袭便知道她能证明他的清白，也不气不恼了。
触及到东方爸爸关切的目光，东方夜袭给了自家老爸一个放心的眼神，还有点得意和炫耀。
“这个臭小子！”看来以后有媳妇罩着了，就不需要他再给这个臭小子收拾烂摊子了。
真是的，做什么事情都不考虑场合，他不再努力点，以后儿子闯了祸，他都没法子收拾烂摊子了。
故意不去看岳父会要瞪出眼睛的样子，东方总裁躲在了人后，决定看一场打脸的热闹。
心里盘算着，这笔热闹的费用要如何找陈家老大夫妇讨回利息，毕竟他是商人嘛。
商人注重利益也是无可厚非的事情。
“东方小子，你说这幅画是假的，可有什么证据？”发话的是陈老，本来得来这么一个宝贝，心里别替有多高兴了，现在全被这个臭小子给搞砸了。
“陈老，这话是我说的。”染柒柒上前一步，不卑不亢的说道。
陈老苍老的双眸锁在染柒柒的脸上，“哦？小姑娘，也研究过霍子柏大师的作品。”
染柒柒颔首，“是。”
她果断的承认了，也没整出那些虚头巴脑的说辞，陈老倒是笑了，“巧了，我研究霍子柏大师的作品也有十余年了，小姑娘几年了？”
“两三年吧！”
“你说说看！”
“霍子柏大师的作品以另类手法批判社会的冷酷，画中的人文却透着一丝人性之初，栾山图是霍子柏大师的封笔之作，尤为着重表达了人性。”
“世面大多都是说此画是唯一一卷不表达人性的画作，层层叠叠的高山，怎么表达人性？”
众人不禁再次议论纷纷，李老只觉得脸臊的不行，这么多名家大师都认为这幅栾山图是真的，就这两个人不知天高地厚，今天这是非要让他丢脸不可。
陈老见老友要将染柒柒呵斥下去，连忙摆手，“李老，无妨，让你家外孙媳妇说，今天是我生日，说错了无妨。我都这么大岁数了，还能和两个孩子一般见识不成？”
话说到这个份上了，染柒柒若是不能说出个一二，明摆着就是找麻烦。
染柒柒笑了笑，指着一旁的提字，“这幅画旁边题了诗词，众所周知这是宋代诗人陈襄的祈雨。大家就从来没有思考过，栾山图与祈雨有什么关联吗？”
“是呀，有什么关联？”
“既然画作是栾山，和祈雨有什么关系？”
“这么一说，我都糊涂了。”
“小姑娘继续。”陈老也来了兴致。
染柒柒指着某一处山巅凸出来的小点，“恕我直言，这幅画临摹的技巧实在是有辱霍子柏大师的名声，这里本是一个跪求降雨的人，现在根本什么也看不出来。”
“你怎么知道这是一个跪求降雨的人？”
“这事儿我还真有听过霍子柏大师说过，原图找亮点，若是更贴切一点的话，应该叫求雨图。只是我们一直不知道亮点到底是什么？”
“如此这么一说，我也想起来了。”
染柒柒看向了陈老，“陈老如此喜欢霍子柏大师的画作，想必不可能一幅都没收藏吧？”
“当然。”
“是否能将其他的画作拿出来，我会分晓到底哪一个是真假。”
李长荣蹙眉，“你知道霍子柏大师的作品有多么尊贵吗？我爸爸平常都很小心保存，被你弄坏了能赔的起吗？”
染柒柒点了点头，很认真的回道，“能！”
李长荣一窒，这话真怼人，顿时不知该说什么好？
东方爸爸躲在人群中，差点没拍起手来，没错，他们东方家就是这么豪，能赔得起。
十幅，一百幅，一千幅都赔得起。
陈老朝着自家儿子招招手，“你去把其他霍子柏大师的作品拿来。”
陈家老大微微颔首，“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