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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心师太一脸波澜不惊,“壮壮,娘亲曾多次和你说过,不准插手我的事情。无论以前,现在,还是将来,我都是这个态度。壮壮,你若是还认我这个娘,就不要让我替你担心,更不要将自己陷入危险中。”

秦裴极为不满,“难道你真的打算,一辈子待在这个破庙里?难道你真的在意秦蒙的意见?”

“放肆!秦蒙是你父亲,你怎么可以直呼他的名字。”静心师太厉声呵斥。

秦裴一脸不屑,“他那样对你,他就没资格做我的父亲。”

静心师太叹了一声,“这是我和你父亲之间的恩怨,你不应该迁怒到他的身上。”

“想让我不迁怒他,可以,那你告诉我真相,告诉我你为什么执意留在这里。是不是像颜氏说道,当年是你犯了大错,才会被惩罚,被关在这个破庙里。还是他辜负了你,让你伤透了心?”

秦裴厉声质问,眼中带着深沉的痛苦。

静心师太轻叹一声,“颜氏是你的继母,你对她多少应该有点尊重。”

“哈哈……你让我尊重颜氏?你到底是站在哪边的?娘,你是我的亲娘吗?”

“啪!”

突然之间,静心师太一巴掌就打在了秦裴的脸上。

静心师太显得很愤怒,很痛苦,很后悔,很矛盾……各种复杂的情绪从她眼中一一闪过。她张了张嘴,想要说点什么,可是最终还是没能说出口。

宋安然看着这一幕,不知道该作何反应。离开?还是继续留在这里看着这对母子撕逼?

宋安然猛地起身,“我想我应该离开。”

“不用!”秦裴大声叫住宋安然,“不用离开。宋姑娘,你是聪明人,也是和此事无关的第三者。你来评评理,我娘做得对吗?”

宋安然一脸为难之色,这对母子之间的事情,说什么她都不能插手。

真要插手,到时候就是黄泥巴掉裤裆,不是屎也是屎。

宋安然当然不可能将自己陷入那样尴尬的境地。

她对秦裴摇头,拒绝秦裴的请求。

秦裴呵呵冷笑起来,摸了摸被打的左脸颊。

静心师太一脸心疼,却又倔强不肯说一句委婉的话。

她盯着秦裴,眼神直接又冷酷,“秦裴,我对你有一句忠告,做好你自己,不要去过问长辈们的事情。过去的事情就让他过去。追究十几二十年前的真相,对你没有任何好处。”

“那我算什么?”秦裴质问。

静心师太慈爱一笑,“你当然是我的儿子。”

“谁知道?这世上有几个人知道我的娘还活在世上?有几个人知道我的娘做着尼姑,正准备老死在这破庙里。”秦裴整个人都在颤抖,显得格外的痛苦和悲愤。

静心师太伸出手,轻抚秦裴的脸颊。秦裴想要躲开,却在最后一刻忍住了。

静心师太语气温和地说道:“我知道,你也知道,如今宋姑娘也知道。难道这样还不够吗?”

“不够!我想让世人都知道你还活着,活得好好的。镇国公夫人的位置是你的,颜氏没资格坐在那个位置上。”

秦裴大声反驳。

静心师太一脸痛苦,纠结,“壮壮,你为什么这么死心眼?现在这样子不好吗?等你将来娶妻生子之后,你将你的妻儿带来见我,不也是一样吗?”

“不一样。我不喜欢现在的状态,一点都不喜欢。”秦裴掷地有声地说道。

“娘,就算是为了我,好不好?为了我,回到国公府好不好?”

“不好!”静心师太想也没想,就严辞拒绝了秦裴的要求。

“当年,你才刚出生,才这么大一点点……”

静心师太比划了一个小婴儿的模样,然后继续说道:“那个时候我都能放弃你。如今你已经长成一个男子汉,我更不可能回去。而且你也不需要我留在你的身边。”

秦裴顿时感到万箭穿心般的痛苦。他支撑着自己,不让自己倒下,冷冷地说道:“你永远都这么狠心绝情。当年我才刚出生,你都可以放弃我。如今我已经成年,你更不会在意我的想法。”

“是,我的确不会在意你的想法。”静心师太冷酷地说道。

秦裴点点头,挺直了身体,“我明白了。告辞!”

秦裴急匆匆地离去。

宋安然看到这一幕大皱眉头。她觉着自己也该离开了,于是转身。

宋安然刚走出两步,就被静心师太叫住了,“宋姑娘,请等一等。”

“师太有什么吩咐吗?”宋安然回身,看着静心师太,这个秀美温和却又冷酷无情的女人。

静心师太看着宋安然,问道:“你不是觉着我很无情?”

宋安然斟酌了一下,点点头,“是有点无情。秦公子只是想让你和他生活在一个屋檐下。”

“生活在一起,真的有那么重要吗?”静心师太问道。

宋安然缓慢说道:“对师太来说或许不重要,不过对于秦公子,显然很重要。”

静心师太苦笑摇头,“不是那样的。秦裴并不想和我生活在一起,他只是想让我回到国公府,去证明一些事情。通过我来反驳别人的错误,从而证明他的坚持是对的。”

宋安然沉默不语。

静心师太长叹一声,“你一定很好奇,当年我为什么会假死离开国公府。”

宋安然没有否认,“是,我的确很好奇。”

“不过我不不能告诉你真相。我只能说,我有不得已的苦衷。”静心师太自嘲一笑。

宋安然问道:“师太的苦衷,秦裴知道吗?”

“知道一点吧。宋姑娘知不知道我的俗家姓氏?”

宋安然点头,她调查过秦裴,对秦裴的身世知道一点点,“师太俗家姓吕?”

“正是。那你知不知道,我的娘家和皇室的关系?”

关于这一点,宋安然就完全不知道了。

静心师太嘲讽一笑,说道:“泰宁帝的皇后是我的亲妹妹。一母同胞的亲妹妹,只比我小一岁。可是她已经死了十多年。”

宋安然大吃一惊,“难道师太就是因为这个原因,才诈死离开了国公府?”

静心师太摇头,轻声说道:“不完全是。只能说我的姓氏和家族,是我离开国公府,离开秦裴的诱因,而不是根本原因。至于根本原因,宋姑娘还是不要知道比较好。”

宋安然点点头,说道:“我懂了!谢谢师太告诉我这些。关于师太的事情,我会保守秘密,不会对任何人提起一个字。我的丫鬟,师太也可以放心,她们都是嘴紧的人,同样不会对人说一个字。”

静心师太笑了起来,“你是个聪明孩子,你和我家壮壮真的很有夫妻相。”

宋安然哭笑不得,“师太,这样的玩笑还是不要再说了。对我的名声不好。至于我和秦公子之间,应该没可能。”

“那可不一定。时间还长着,说不定哪天你就成了我的儿媳妇。不如从今以后多来看望我,趁机讨好我这个未来婆婆。”

宋安然摇头笑道:“我是不会上当的,师太还是别将目光放在我身上,这样做对大家都好。”

“你这孩子!罢了,不勉强你。”

宋安然躬身告辞,带着白一和喜秋走出庵堂后山。

喜秋拍拍心口,“奴婢都快被吓死了。秦裴的娘好凶!”

白一瞪了眼喜秋,被这点小阵仗吓住,真没出息。

喜秋有点不服气,“难道姑娘和白一都没觉着意外吗?”

“当然感到意外。谁会想到,随随便便走进一个小庙,碰到一个人,竟然会是秦裴的亲娘。而且传闻中秦裴的亲娘早在十几年前就死了。”

宋安然微微低头,心想秦裴现在一定很难过吧。任谁遇到这么一个,一会温和一会冷酷,一会慈爱一会绝情,变脸如翻书般容易的娘,都会很崩溃的。

宋安然现在突然有些理解秦裴的一些言行。

他身为镇国公府的嫡长子,却从不靠身份吃饭,更不靠脸吃饭,也从不在外面张扬自己出身家世。总是一脸酷酷的,独来独往,和任何人都隔着十万八千里的距离。

这样的人,在颜宓看来是愚蠢。在宋安然看来,是特立独行。

在所有表象的背后,其实隐藏着自出身带来的痛苦和自卑。

小小庵堂,要不要几步,就走了出来。

秦裴就站在庵堂大门口,望着山脚下如潮涌般的人群。

宋安然挥挥手,示意喜秋和白一都靠后。然后她缓步走到秦裴身边,轻声说道:“这里景色挺好的。”

不出意外,宋安然没有得到秦裴的回应。

宋安然也不在意,继续说道:“我以为你已经走了!”

“我是不是很愚蠢?”秦裴突然开口问宋安然。

宋安然挑眉一笑,“你指的是哪方面?”

“所有!”秦裴死死地盯着宋安然。

宋安然想了想,说道:“是挺愚蠢的。”

秦裴眼里喷火,“那你说说看,我究竟愚蠢在什么地方。”

宋安然望着山脚下的魅力风光,心头有些激荡。最后她斟酌着说道:“你身为镇国公府的嫡长子,就因为和你父亲闹别扭,所以对自己的身份不屑一顾,还主动放弃国公府的资源。这一点,我认为很蠢。

如果是我,我会用尽各种手段,架空你父亲的权柄,自己掌权,将国公府牢牢的掌控在自己手上。到时候,就算想要做点什么出格的事情,也没人敢说个不字。

其次,你母亲的性格分明是吃软不吃硬。我和她第一次见面,我就能看明白这一点,我不相信你会不知道。

想要争取你母亲的支持,让她说出当年的真相,你就不应该和她针锋相对,而是用孝心,用真心软化她。让她主动说出当年的事情。

这两件事情,都和你有着切身紧密的联系,甚至可以说关系着你的前程,你的终身。可是你偏偏在这两件事情上,不约而同地采取了最为愚蠢的办法来处理问题。

得到今天这个下场,我是一点都不意外,也一点都不同情你。甚至可以说,你有今天,都是活该。”

宋安然的话好狠,犹如一把利刃狠狠扎在秦裴的心口上,让秦裴又怒又痛又想杀人。

秦裴目光凶狠地盯着宋安然,宋安然回他一个笑容。

秦裴嘲讽地说道:“你可真够奸诈的。”

“谢谢夸奖。”宋安然一脸得意。

秦裴冷哼一声,“光说不练假把式。别光说应该怎么做,关键是自己能不能做到。想当初,你被锦衣卫请去喝茶,按理你也应该和和气气的同江忠周旋,尽量不要撕破脸。可是看看你都干了些什么?你是生怕自己死得不够快,尽和江忠对着干。要不是我,你已经死在江忠手上。”

宋安然却笑了起来,“我的情况和你的情况完全不同。当初我被请到锦衣卫喝茶,我已经做好的死的准备,也认定自己必死无疑。毕竟我没想到你会去救我。

所以我就想着,在临死之前,好歹要恶心恶心江忠叔侄两人,让他们知道本姑娘不是好欺负的。所以我才会采取激烈的手段激怒江忠。

至于你,一个是你爹,一个是你娘,你和他们对着干,我是没看出有任何好处。反而让你四处受困。如果我是你,有这十几年的时间,我早就旁敲侧击的问出了当年的真相。”

宋安然眼中,是明晃晃的嘲笑。嘲笑秦裴的愚蠢,嘲笑秦裴的不屑一顾。

属于自己的身份地位,为什么不要。镇国公府的资源,凭什么让给同父异母的兄弟姐妹。凭什么自己吃风喝雨,吃苦受罪,同父异母的兄弟就各种享受,还背着京城四大公子之一的名头。

好处都让兄弟们占了,自己就各种苦逼,还背上一个性子凶残的名声。

秦裴就是蠢货中的蠢货。堂堂世家子,将日子过得凄风苦雨,除了他也没谁了。

秦裴紧蹙眉头,“你也认为我错了?”

宋安然反问,“难道没有错吗?打个简单的比方,将来你的儿子也用这种态度来对待你,你会是什么感受?”

秦裴皱眉不说话。

“如果你的儿子桀骜不驯,你会和他谈天说地,会和他说心事,说你年轻时候干的那些蠢事?”

宋安然的反问直击问题的关键。事情的关键就在于秦裴的态度。只要秦裴改变自己的态度,所有事情都会变得很容易。

秦裴突然问宋安然,“你就是这样忽悠宋大人,让宋大人同意你继续经营四海商行?”

宋安然抿唇一笑,“差不多吧。我和父亲的相处很和睦,我们都会为彼此着想,为宋家着想。所以我父亲对我有着无条件的信任。他相信我不会做出对宋家,对他仕途不利的事情。

至于你,我认为镇国公和静心师太,都没有这样的信心。他们不相信你会替他们着想,他们有充足的理由,怀疑你会做出对他们不利的事情。这就是我们之间的差别。”

“所以他们会防备我,不会告诉我任何真相?”秦裴问道。

宋安然点头,“对啊!如果我是静心师太,我也会严辞呵斥你,不准你过问过去的事情。谁都不知道,你要是知道了当年的真相,会做出什么疯狂的事情。”

秦裴苦笑,“我只是想知道真相,并没有想过要做什么疯狂的事情。”

“这话你自己信吗?反正我是不信。”

宋安然面露讥讽之色。

秦裴觉着自己好失败。

他盯着宋安然,问道:“我就这么让人不信任?”

宋安然无奈一笑,说道:“因为你没做过让人信任的事情。或许你对身边的人有过这样的举动,可是很明显你对自己的亲人,尤其是血脉亲情,没有做过让他们信任的事情。”

秦裴好奇地问宋安然,“如果是你,你会怎么做?具体的说,你是怎么让你的庶姐妹信任你?”

宋安然坦诚说道:“简单的说,就是摆事实,讲道理。具体一点,就是在替她们做决定之前,先将事情的利弊和她们说清楚,告诉她们不同的选择会造成不同的后果。之后的事情就是顺水推舟。

总之,你让她们觉着你很有本事,是真心替她们打算。就算有私心,也要坦坦荡荡地说出来。当然,有时候实在是说不通,也需要一点点强硬的手段。

采用了强硬手段之后,也需要在合适的时间安抚她们。让她们知道自己的一番良苦用心,就算她们不领情也要将事情说清楚。反正我是没有做好事不留名的爱好。”

秦裴沉默了一会,才对宋安然说道:“你对身边的人很有办法。”

宋安然笑了笑。上辈子,她已经见识过太多太多奇葩事情。

私生姐妹兄弟找上门分家产,小三小四争宠闹上新闻,亲戚之间互相算计,男女之间分分合合,公司员工勾心斗角,商场老狐狸斗智斗勇斗关系斗后台。

她一个人周旋在各种奇葩事件人物中,还能游刃有余。

总之一句话,见过的事情多了,宋安然自然而然的修炼出一颗金刚不坏之心。

别说白姨娘,宋安平,宋安芸这类小角色,就是将她丢入后宫,宋安然自信,自己依旧能够所向披靡,化解一切危机。笑到最后的人,注定会是她。

有了这么一颗金刚不坏之心,就算是天塌下来,她照样能够微笑面对。对付两个庶姐妹,自然也不在话下。

秦裴望着山脚下的景色,“我得找她再谈一谈,认认真真的谈一次。宋安然,这次谢谢你。”

话音一落,秦裴转身进入袭月庵。

宋安然笑了笑,母子之间没有隔夜仇,是应该趁着机会好好谈一谈。

宋安然招呼白一喜秋,“我们也走吧。”

恰在此时,山涧一条小路上,迎面走来一群人。

一群丫鬟拱卫着一个二十出头的美艳道姑,缓缓朝袭月庵走来。

宋安然微微眯起眼睛,心头受了一惊。那道姑长得极好,堪称绝色。不仅仅是绝色,眉眼之间自带万千风情,眼中又微带忧愁。这样的女人,就是天生的尤物,对男人有着致命的吸引力。可是她的脸,却不显得低俗狐媚,反而有一种高雅姿态。

尤其是当她抬头望着袭月庵时,眉间轻蹙,让人顿觉心疼。

哪里来的美艳道姑,怎么会出现在荒郊野外的袭月庵。而且看她的派头,随行二十来个丫鬟仆妇,其中几个丫鬟身上佩剑,明显有武艺在身。

有这样的派头,出身自然不差,何至于去做道姑。

而且做道姑也做得四不像,倒像是假做道姑来掩饰真实的身份。

宋安然心头好奇,就站着没动。

美艳道姑被丫鬟们拱卫着,缓缓来到袭月庵门前,脚步一顿,就停在宋安然面前。

美艳道姑轻启朱唇,问道:“这位姑娘,你也是来拜访静心师太的吗?”

声音好柔,好酥,好麻。宋安然瞬间哆嗦了一下,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这声音落在男人耳朵里,杀伤力简直没谁了。

宋安然不由得放轻了声音,客客气气地说道:“见过仙姑!小女子刚从袭月庵出来,正准备下山。对了,秦公子还在里面,正和静心师太说话。”

美艳道姑轻蹙眉头,让人心疼。美艳道姑问道:“秦裴来了吗?”

“正是!”宋安然很干脆的回答。

美艳道姑沉默片刻,问道:“你和秦裴认识?请问姑娘贵姓?”

“小女子免贵姓宋,的确和秦公子认识。”

“这么说来,你已经知道秦裴和静心师太的关系?”美艳道姑拿眼上下打量宋安然,对宋安然充满了好奇。

宋安然微微一笑,点点头。单凭美艳道姑的问话,宋安然就已经判断出,美艳道姑和静心师太很熟悉。

估计美艳道姑不仅知道秦裴和静心师太是母子,而且还知道许多秦裴不知道的事情。说不定连静心师太诈死出家的内情,也知道一清二楚。

这样一个派头十足,对静心师太了如指掌的人,宋安然很好奇,也不想轻易得罪。

美艳道姑轻轻一叹,“为难他们了。对了,你刚才说你姓宋,那左副都御使宋大人,和你有关系吗?”

咦!自家老爹的名声传的挺广的嘛。

宋安然轻声说道:“宋大人正是家父!”

“啊!你是宋大人的嫡女!”美艳道姑一副小姑娘受惊的模样,眼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不仅有好奇,似乎还有点欢喜之意。

宋安然瞧着美艳道姑,越发好奇对方的身份。

宋安然微微躬身,“请问仙姑道号如何称呼?”

美艳道姑眉眼弯弯,笑了起来,“我的道号叫玉漱。你直接叫我玉漱就可以了。”

宋安然微微一笑,“见过玉漱仙姑。”

玉漱笑道:“宋姑娘,我挺喜欢你的。对了,你父亲回京了吗?我听人说他去山西查案去了。那地方穷乡僻壤的,也不知道大冬天的能查出什么名堂。”

宋安然抿唇一笑,“回禀玉漱仙姑,家父还没有回京。或许要等到下个月。”

“那真可惜。我听人说,宋大人的才学极好。不像别的书呆子,只知道四书五经。宋大人对于琴棋书画,都有极深的造诣。若是宋大人在京的话,我都想问宋大人讨要一副字画。”

宋安然突然想起来,在冯三给她的第一封中,曾提到一件事情。夜宿道观,偶遇美艳道姑。宋子期和美艳道姑相谈甚欢,彼此交换书画作品。

难不成玉漱就是冯三信中提到的美艳道姑?

可是冯三信中提到的道观,距离京城一百多里远。玉漱真会住在一百多里外的道观里面吗?

宋安然仔细观察她们这行人。

衣服鞋袜都很整洁干净,不见泥土尘埃。每个人气息平稳,脸色红润。一看就知道这群人没走过远路。至少今天没走过远路。

或者说,她猜错了。在一百多里外的道观里面,还住着另外一个美艳道姑?

宋安然笑着问道:“玉漱仙姑认识家父吗?”

“有过一面之缘。我挺欣赏你父亲的才学。”

此刻,宋安然已经可以确定,玉漱仙姑就是冯三信中提到的美艳道姑。

宋安然轻声一笑,“不知玉漱仙姑在哪家道观清修,我想改天去拜访玉漱仙姑,可以吗?”

“就在后面山头上的青云观。宋姑娘肯来,我挺高兴的。道观里冷冷清清的,你瞧我身边的丫鬟,全都木讷无趣,连找个陪我说话的人都没有。要是宋姑娘来了,道观里也能添点人气,好歹还有个人陪着我说话闲聊。”

宋安然顿时失笑,“改日我一定抽时间去拜访仙姑。”

“那就说定了。”

玉漱一脸兴奋的样子。

宋安然微微躬身,“山下还有人等着我,我就先告辞一步。”

“宋姑娘慢走。我们改天再见。”

宋安然含笑离开,心中却有各种念头翻滚。宋安然尤其好奇玉漱的俗家身份,更好奇玉漱和宋子期之间的相处情况。

算算时间,宋子期在山西的事情快进入尾声了吧。

宋安然问喜秋,“喜秋,这几天有没有从山西送来的信?”

喜秋摇头,“回禀姑娘,目前还没有从山西送来的信件。”

宋安然有些失望,“这都快二十天没收到山西的来信,老爷不会出事了吧。”

“姑娘多虑了。有奴婢的师兄保护老爷,老爷肯定出不了事。”白一掷地有声地说道。

宋安然笑了起来,“白一,我自然相信你师兄的本事。我就是担心官场上的人来阴的。正所谓明枪易躲暗箭难防。明面上的危险,你师兄一个人就能解决。可是暗地里的勾当,只能靠老爷去应对。”

说到这里,宋安然又叹了一声。永和帝还真是毁人不倦。

主仆三人边说话边下山。

“姑娘,那是颜飞飞。”白一突然叫住宋安然。

宋安然看到,颜飞飞哭哭啼啼的,被颜家下人押走。她的妆花了,脸肿了,形容狼狈。

颜家下人对待她,没有丝毫的怜惜和尊重,只显得凶恶和冷酷。

宋安然猜测,这些下人应该都是听命于颜宓,属于颜宓独有的‘狗腿子’。

颜飞飞被押走,紧接着颜宓和晋国公夫人周氏朝宋安然这边走过来。

宋安然下意识的,就拉着喜秋白一躲到树丛中。她心里面不想和颜宓见面,尤其是在这样的场面下见面。

颜宓不动声色地朝树丛看了眼,却没有声张。

晋国公夫人周氏又怒又气又惊慌,“大郎,你不能这样子对待飞飞。她是你的亲妹妹。”

颜宓冷笑一声,“母亲,如果她不是我的亲妹妹,她现在已经死了一百遍。娘心软,不舍得责骂她,更舍不得管教她。那儿子就替你来管教她,让她知道什么叫做祸从口出,什么叫做家族荣誉,什么叫做矜持内敛。”

“大郎,你放过飞飞吧。她这次是无心的。你已经教训过她了……”

“只是暂时教训过她。但是这远远不够。这一次,我不能听母亲的,轻易放过飞飞。”颜宓态度坚决,甩开晋国公夫人周氏的手,大步往前走。

晋国公夫人周氏忍不住哭了起来,跑了几步,追上颜宓,继续劝说颜宓放过颜飞飞。

母子两人逐渐远去,宋安然也跟着松了一口气。

白一问道:“姑娘,要不要奴婢去打听颜宓如何教训颜飞飞?”

宋安然摆手,“打听别人的家事做什么。走,我们去找人玩。”

喜秋在一旁说道:“不知道这一次颜飞飞会被收拾得多惨。”

“你同情她?”宋安然笑着问道。

喜秋摇头,“奴婢也不是同情她,奴婢就是有点怕颜宓。”

宋安然顿时笑了起来,“怕颜宓的人,还真不少。”

宋安然心情还算不错,满面笑容。可是当她走下山坡,看到迎面走来的两个人的时候,笑容瞬间僵住。

朝她走来的人,一个是锦衣卫指挥使江忠的侄儿江道,一个则是在南州时候的熟人,左老三左昱。

什么时候左昱竟然攀上了江道,还跟在江道身边混。

她该说这个世界真的太小了吗?

“宋姑娘,我们又见面了。”江道嬉皮笑脸的,气质猥琐,双眼淫邪,还带着纵欲过度的恶心感。

宋安然挑眉冷笑,“江公子倒是一点都不见外。”

“你我之间,当然不用见外。”江道故意将这番话说得极为暧昧,就好似宋安然和他之间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一样。

宋安然哼了一声,“江公子,上次还没被你叔叔摔痛吗?”

江道蓦地变了脸色,“宋安然,你别太嚣张,你也嚣张不了多长时间。”

“你确定我嚣张不了多长时间?”宋安然似笑非笑地盯着江道。

“江道,你信不信,你要是再敢惹本姑娘不高兴,本姑娘改天就花钱买你的项上人头。”

江道哈哈一笑,“光你会买,我就不会买吗?宋安然,走夜路的时候小心点。”

宋安然挑眉一笑,“彼此彼此。”

江道呵呵冷笑,眼中闪烁着危险的光芒,他指着身边的左昱,说道:“宋姑娘,你和左昱可是老熟人啊。本公子听说,当年左昱还想娶你来着。”

左昱嘿嘿傻笑两声,“宋姑娘,没想到我们会在京城见面。”

宋安然嘲讽一笑,“不过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不自量力。”

左昱瞬间变了脸色,显得极为难堪。

江道哈哈一笑,拍着左昱的肩膀,“左昱,不要和宋姑娘一般见识。她这人只是嘴硬而已,说不定心里头正惦记着你,哈哈……”

左昱也尴尬的笑了笑,没敢应声。

宋安然微微眯起双眼,江道留左昱在身边使唤,是为了对付她,还是凑巧了。

不管是哪种情况,宋安然都打算一查到底。一定要将这里面的名堂查清楚。

就在宋安然和江道互相争锋的时候,一位年轻冷面公子走了过来。

“江道,走了!”

语气很放松,态度也很随意。似乎和江道很熟悉。

江道对那位冷面公子挺客气的,“马上就好。”

接着江道又对宋安然说道:“宋姑娘,我们会再见面的。希望下次见面的时候,你能继续这么嚣张。只有这样,游戏才好玩。”

江道笑了笑,转身朝冷面公子走去。

冷面公子则朝宋安然瞥了眼,眼神冷漠。

宋安然不在意江道的威胁。江道不敢明目张胆的对付她,目前只会来阴的。

宋安然更好奇的是那位冷面公子,瞧着出身不低,怎么会和江道这种人渣混在一起。

“那人是刚从西北回京的吴国公嫡子容玉。”

蒋沐文悄无声息地来到宋安然身边。

宋安然回头看着蒋沐文。蒋沐文冲宋安然笑着,“不用吃惊。这些勋贵子弟,没有我不认识的。”

宋安然笑了笑,“那他和东平伯夫人是什么关系?”

“东平伯夫人是他的堂姑母。”

原来是容蓉的娘家人。宋安然瞬间明白过来。

宋安然问道:“吴国公府的人和江忠叔侄走得很近吗?”

蒋沐文凑近宋安然,小声说道:“陛下起兵,吴国公和江忠都跟随在陛下身边。据说江忠曾经在战场上救过吴国公的性命。只是江忠出身太低,打仗的本事又稀松平常,不过做特务倒是一把好手。所以陛下就任命江忠做锦衣卫指挥使。江忠做了锦衣卫指挥使,也就注定这辈子和爵位无缘。”

“江忠知道自己和爵位无缘,所以就变得贪婪,无耻,凶残?”宋安然问道。

蒋沐文笑了起来,“安然妹妹不怕隔墙有耳,不怕这番话被锦衣卫听到,传到江忠的耳朵里?”

宋安然挑眉一笑,“大表哥都不怕,我怕什么。”

蒋沐文哈哈一笑,“我就喜欢安然妹妹的性子。够痛快!那安然妹妹知道为什么容玉刚回京就找江道吗?”

宋安然摇头,她怎么可能知道。她今天第一次听说容玉这个人,也是第一次听说江忠救过吴国公的性命。

蒋沐文神秘一笑,“安然妹妹不妨想一想,容玉刚从什么地方回来?江忠叔侄最大的优势又是什么?”

“容玉刚从西北回来,你的意思是西北出事了?吴国公打算联合锦衣卫对付西北官场?”

宋安然惊住,“那我父亲怎么样?你是不是有最新的消息?”

“安然妹妹就是聪明,一点就透。”蒋沐文笑了笑,继续说道:“安然妹妹不用为宋姑父担心,据我所知,宋姑父应该已经启程回京。”

“真的?”宋安然大喜过望。

“那吴国公和锦衣卫联络,会不会影响到我父亲?”

蒋沐文笑道:“安然妹妹,你要知道我的消息是很宝贵的,不可能免费无限地提供给你。”

宋安然挑眉一笑,“沐文大表哥想要什么?尽管开口。”

蒋沐文郑重其事地说道:“我需要你的船行帮我接几个人进京。”

“谁?”宋安然心头好奇极了。

“庄家人!”蒋沐文的表情变得很严肃。

宋安然一开始没反应过来,还想问庄家人是谁?不过片刻,当宋安然看到蒋沐文认真严肃的眼神时,宋安然蓦地醒悟过来。

蒋沐文的生母就姓庄。

宋安然还听说,庄家人都是文官。当年宋子期会娶蒋氏为妻,和庄家也有点关系。

后来庄氏过世,庄家人也离开了京城。和宋子期一样,一直在地方上打转。

宋安然心头惊呼一声,轻声问蒋沐文,“庄家要回京城了?是做京官吗?”

“不是。是因为一个案子,需要回京面圣,亲自对陛下解释来龙去脉。”蒋沐文的表情有些沉重。

宋安然小心翼翼地问道:“和锦衣卫有关?”

“对,和锦衣卫有关。锦衣卫想在半路上伏击我大舅舅,阻止他进京。因为锦衣卫担心大舅舅见了陛下会说出对锦衣卫不利的话。”

蒋沐文眼中闪烁着强烈的怒火。

他又对宋安然说道:“你的船行走海路。锦衣卫再嚣张也嚣张不到海上。我需要你的船行将我大舅舅平安送到京城,送到都察院。到时候再请宋姑父照顾他。”

宋安然好奇地问了一句,“你和你舅舅家,一直有联系?”

蒋沐文挑眉,“安然妹妹愿意帮忙吗?帮了我,就意味着你的船行彻底得罪了锦衣卫。说不定以后锦衣卫会找你的船行麻烦。”

宋安然笑了起来,“对付锦衣卫,我当然愿意。就算我不帮你,锦衣卫也不会放过我的船行。就在上个月,下面的人送来消息,南边的锦衣卫已经找了好几次借口上船搜查。”

“那你的人是怎么解决的?”

“我自然有我的办法,猫有猫道,鼠有鼠道。船行的船只根本不需要进港口交易。只要不进港口,锦衣卫就是屁。”

宋安然于愤怒中,忍不住说了一个脏字。

蒋沐文看着宋安然,问道:“这么说你答应了?”

宋安然肯定地说道:“当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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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小伙伴们的支持和理解,元宝爱你们。

元宝真的不擅长描写细腻的感情。一写到男女主你侬我侬的剧情,就各种尴尬症。

元宝最喜欢写女主各种牛逼,男主各种狂拽。两强相遇,相爱相杀,杀来杀去,又爱又杀,最后欢乐大结局。

哈哈……

所以元宝不会受到外界的影响,会一直坚持自己的主张,欢乐的写下去。

写出自己的风格和特色。

希望有一天,别人提起元宝的小说,就会想到某种独属于元宝的强烈个人风格。

欧耶!

元宝加油码字!

大家欢乐追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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