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外一处小宅院里,锦衣卫搭建起来的临时审讯室,两个遍体鳞伤的人,精神状态却是极好,这就是锦衣卫的手段,让你体会生的痛苦,却死不了。一身血渍的审讯者从屋里出来。
“还没有说吗?”二虎问道。
“禀大人,还是之前那个伙计说的那些,老家伙嘴硬得很,一直未说。按您的吩咐,属下不敢下药太猛,怕他扛不住。”
“用,把所有手段都用上,我就不信他不开口。”二虎狠狠的道。他也着急了,本想着也就是跟往常遇见的犯人一样,招架不了几次,不曾想这人就跟吃了仙丹似得,咋折磨都不管用。
这就是白教的恐怖之处,它把人的信仰和理念都改变了。
“什么人!”门外警戒的锦衣卫手握刀柄,警惕的盯着来人。四周的暗哨也都提起精神,随时准备发起致命一击。
“让你们指挥使出来。”来人骑着毛驴,停下说道。
“噌!”刀出鞘,众人立即围了上来,他们不知来者是何人,只觉得此人竟知道指挥使在这里,定然不简单。
“你把这个给他,他看了就知道了。”来人从怀中掏出一手掌大小的铁牌子,扔向旁边之人。
二虎匆匆赶来,他本欲行礼,在看到骑驴之人的眼神示意后,又作罢了。
来到宅院内,“无需紧张,你们都下去吧。”二虎吩咐道。
“属下参见大人。”二虎在无人之后,弯腰行礼。
“小子,你现在是锦衣卫指挥使,比我风光,不用给我行礼吧。”原来来人就是苏里荣。
“若无大人提携,哪有二虎的今天。”二虎恭敬说道。
“胡说,这些话以后我不希望在从你嘴里听到。”苏里荣正色训斥道。但随即又心里一暖,这小子还算有良心。
原来当年二虎的大哥大虎,与苏里荣相交甚好,彼此为对方挡过刀剑。在大虎因某些原因死后,年纪尚小的二虎就被苏里荣带着进了军营,再后来就成了锦衣卫。
“废话不多说,你应该知道我来干啥,你瞅瞅你,啊,搞得这是什么?你以为这次跟往常抓一些贪官一样,你往诏狱里一扔,他们就吓得有的没的全往出吐。”苏里荣一边看着审讯现场,一边毫不客气的骂道。
二虎跟在这位似兄似父的人身后,不作任何质疑和辩解。
“还有,这次的任务别人不知道,你或多或少应该知道一些,这种事儿是抓两个人就能查清的?脑子呢,凭我对他们的了解,他们应该早就有所察觉,只不过暂时确定不了,这下好了,你直接让他们确定了。这条线索也就断了。”苏里荣看了一眼里面苟延残喘的两人,气的骂道。
“属下再加力度,定要撬开他的嘴。”二虎有些慌了,连忙道。
“还加个屁,再加就死掉了。再说你就算问出来又如何,人家早跑了,榆木脑袋。”苏里荣毫不客气的骂道。
二虎不作声了,身为锦衣卫,他知道苏里荣说的是实话。只不过他把宗教信徒当官员来审了,官员有荣华富贵、有亲戚朋友,更有名声,所以有所顾忌,当然好审。这种已经被洗脑的邪教信徒,那是无所顾忌的,只有目的,他们甚至将死亡和折磨当成一种白莲圣母的考验,这种人最是可怕。
出得门来,二虎示意手下处理了两人,与苏里荣一并前行。
“小子,你要知道,教派这种东西最是难缠,上至达官贵人,下到平民百姓,它无处不在,要想根除,第一就是宁可错杀、不可漏杀,封一片区域,全部解决。当然了这个方法不到万不得已是不能用的,那是几十万的人命。第二呢就是打入内部,顺藤摸瓜,找到他们的老窝一锅端了,剩下那些什么教众啊、信徒啊,手上有血债的当然不能放过,其他的小老百姓,无非就是被蒙蔽了,只要他们还有饭吃,就不会闹事儿。”苏里荣语重心长的教导着二虎。
“属下受教了,那下一步咱们该?”二虎习惯性的问道。
苏里荣停住脚步,转过身看着二虎道:“你是锦衣卫指挥使,我不是。”而后翻身上驴,缓缓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