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秋葵看到门半开着顿时就是慌张起来,她清楚记得走之前关上了门。
这时候,还能看见院子中有斑斑血迹,一直从门口延伸向院子中,然后消失了。
她内心涌起不祥的预感,手里提着的东西扔了一地,连忙进屋。
赵构也纳闷了,并没有觉察附近有高阶武者,难道是有人见财起意,将王父杀了劫财?
“阿爸!”
就在赵构四面查看的时候,忽然就是听见了屋内传出王秋葵声嘶力竭的哭喊声。
赵构心说完了,王老头一定是遭遇了不测。本来说好了带着他晚上找路线,还没行动就被人提前一步做掉了他,显然背后的势力不可小觑。
赵构进了屋,就见王父躺在床上,头和手臂垂下来,脖子上一道割痕,床下是一滩未干的血迹,身体已经冰冷了。
见王秋葵那么伤心不已地哭着,赵构也是感到了怆然。没想到他此来明目张胆找寻路线,却害的王父无辜死去。
而最伤心不过的,应该是王秋葵了,父女两相依为命多年,忽然撒手人寰,别说是王秋葵,换做是什么人一时之间也无法接受。
赵构把目光停留在了王父致命的伤口上,刀口不是专业人做的,难道是村子里的人见财起意?
赵构一阵寻找,果然银子不见了。
那可是几十两银子,这个山村多少人一辈子都不可能见过这么多的钱,要说是有人见财起意,也能解释得通。
赵构扶着王秋葵的肩头道:“不要哭了,你还有我。”
王秋葵捏着拳头,眼泪在脸庞肆意滑落,咬牙道:“到底是谁杀了我的阿爸,我让他偿命!”
“我想这个人现在就在村子里,而且可能是你阿爸认识的人。因为现场没有看到挣扎打斗的痕迹。”
“什么?你说是村子里的人杀的我阿爸,会不会是宋医生为了报复我,将仇恨撒在我父亲头上?”
两人正在怀疑的时候,忽然有人进来了,只见他手里提着一个人头,颇为兴奋地道:“岳走肖,我把你要的人头给你带回来了。”
赵构一看,进来的正是得了他一些银子的壮汉,此刻他手里提着一颗血漉漉的人头,正是那倒霉宋医生的。
壮汉一脸骄傲的神情:“这个鸟人,见我白得了这些银子,竟要和我分!这是他自找的,本来我也没有打算杀了他······”
壮汉说着话,忽然就是没了声音,他的目光放在了已经死去的王父身上。
见到王父死状,壮汉吓得把人头都扔了,指着王父断断续续地问道:“这个王老汉怎么了?”
赵构并不解释,壮汉不是凶手,宋医生也不是凶手,都可以排除掉了。
他只是淡淡地说道:“你杀了宋医生算是为民除害,到时候我会给你加钱。这里的事和你无关。”
壮汉闻言就是转身走了,虽然他杀了宋医生,但看到王父死状还是惊出了一丝冷汗。
壮汉前脚刚走,忽然又进来了一个人,一看竟然是抱着小枝条的石大嫂。
石大嫂一眼看到了王秋葵,眼泪婆娑的样子煞是令人动容。
噗通一声,她直接就是跪在了地上:“小枝条是秋葵姑娘救的,我才刚知道了,我是专门过来道谢的······”
石大嫂也渐渐地忘记说什么话了,因为她也看到了王父的死状,顿时就是惊呆了。
赵构连忙道:“石大嫂,你快带孩子离开这里。”
石大嫂反应过来,直接就是捂上孩子的眼睛,说道:“难道是什么人眼红王老汉白得了一个有钱女婿,见财起意?我刚才见一个人去了西边乱葬岗,样子鬼鬼祟祟的,我想和他说些话,他却不理我。我至今没有看清楚他的样子。”
赵构哦了一声,就是对王秋葵道:“秋葵,你在家里哪里也不要去,我去去就回来。”
石大嫂见这里死了人,带着小枝条也走了,就剩下了哭的昏天暗地的王秋葵。
想起王父生前的点点滴滴,王秋葵就是忍不住大哭。
还没有看着女儿嫁人,就这样不明不白被人杀了,这简直是死不瞑目呀。
村西乱葬岗。
赵构已经缓缓地走进了乱葬岗。
忽然就见一个人影在坟地里隐去了。为了确定赵构是往这个方向走的,他还探头探脑看了一阵子。
赵构心说踏马的,杀了人还想躲,你还以为你能躲去哪里!
他心中一直有一个疑问,这难道真是只是见财起意吗?抓住他必须好好问问。
赵构直接就是奔着那人的方向掠过去,忽然就是听见那人发出一声哀嚎。
赵构过去一看,那人拿着杀羊的刀子刺向了自己,来不及问话,那人已经死透了。
他顿时明白过来,虽然是这个人杀了王老汉,但他跑来乱葬岗却并不是为了躲藏,而是专门过来寻死的。
而就在那人倒下的地方,他还事先挖了一个坑,上面盖了土。扒开一看,果然是他给王秋葵的银子。
这个人是个村民,虽然不曾见过面,但从穿着各方面看,都不过是一个普通村民罢了。
杀了人抢了钱还不远远地离开,却来这里寻死,说你是见财起意,根本讲不通。
赵构从他身上还想挖出点线索,却发现一切都是徒劳。
然而经过梳理,赵构越发确定,他只是一个棋子,他杀人是被迫的,而抢钱是一时兴起,两者之间不存在必然的联系。
就在赵构聚精会神的时候,忽然就是过来了一个中年的村民,和赵构相距十几丈,钉住脚叫道:“你是什么人?在这里做什么?”
赵构起身回答:“我来追查杀害我丈人的凶手。”
那人走近了,忽然脸色一变,指着地上的尸体道:“村长!你竟然把村长杀了!”
赵构心说原来杀人者是本地的村长!
赵构解释道:“这死者是村长又能怎么样?他杀了我丈人王老汉,如今是他跑来这里自杀,你竟然怀疑我是凶手。”
那村民根本不听他解释,抱着头就是往村里跑,一边跑一边大叫:“杀人了!杀人了!”
回到家中,王秋葵才刚哭住了,守着王父尸体,一脸凄凉颓唐。
“是村长,他杀了丈人。”
王秋葵大惊而起:“他现在哪里,我要找他算账!”
赵构摇摇头道:“他已经自尽了,就在乱葬岗上。凶器银两都在,我想问他话,却已经自尽了。”
“他死有余辜!”王秋葵见找到了本主,物证和凶器都能证明村长杀了王父,咬着牙这般说道。
赵构脸色一沉:“其实他也只是一个棋子,真正下达命令的另有其人。”
王秋葵脸色一肃,骤然问道:“你知道是什么人干的?”
“暂时还不清楚,必须等我晚上出去看看究竟。”
“你准备晚上去哪里?”
“我要循着丈人的路进山!”
王秋葵闻言,疑窦顿生:“阿爸还没来得及带你走那条路,你怎么知道哪里是?”
赵构叹口气道:“老头一死,我真的不知道哪里是路,但这已经不重要了,到时候自然有人带路。”
王秋葵站起身,眼睛看着赵构道:“你带我去,我要手刃仇人!凡是惹上我的,我都不会放过他!”
赵构顿时就是对王秋葵有了新的认识,没想到她竟然这么强势,嗯不错,确认过眼神,是本王喜欢的那一路。
然而就在这时,忽然院子里涌进了无数的村民。
其中一个上了岁数的村民领头叫道:“将岳走肖交出来!”
王秋葵出到门口问道:“你们这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有人看见他岳走肖在乱葬岗杀了村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