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构杀了辽国太子和太子少师的消息传到了京城。
赵恒听到消息从那一刻直接就是一普股坐在了椅子上,脸上煞白。
林灵素的表情很复杂,他似乎已经知道,连续派过去两次刺杀赵构的人都行动失败,绝对不是偶然。
赵恒好久才反应过来,摇着头,好像是说给自己的听的:“不可能!赵构怎么可能······他怎么可能有这个实力,辽国太子的实力虽然不至于强大到碾压一切,却也十分了得,单挑赵构竟然输给了他。”
林灵素道:“眼下已经不是怀疑的时候,这消息相信很快传到辽国,辽国要是因此和我大宋起了纷争,怎么交代?”
赵恒长身而起,眼色铁青,攥紧拳头,咬着牙道:“这个赵构闯了大祸还不知道,我现在就去找太上皇。”
说着,赵恒就扔给众人一个决绝的背影,直接去找宋徽宗去了。
宋徽宗所在的长生殿。
徽宗皇帝听赵恒把意思说完,却并没有意外,脸上带着微笑,缓缓地道:“儿啊,辽国现在和金国交战,屡屡失败,已经不行了,我看辽国没时间和我们计较这件事。”
赵恒没想到徽宗皇帝会这样的态度,直接就是说:“赵构不顾两国交好的事实,擅自斩杀了辽国太子,罪不容诛,请父皇准许我动用皇上的权力,将赵构绳之以法。只有这样,才能给辽国人一个交代。”
徽宗皇帝直接就是笑了起来:“你要杀了你的弟弟,给辽国太子报仇?”
不用说,徽宗皇帝直接将这件事定性为兄弟之间的斗争,立场已经很明显,他不支持对赵构动手。
赵恒直接就是跪在金阶下,厉声道:“父皇,赵构已经越界了,他所作所为,闯了大祸,要是引起两国之间的交战,背后是无数百姓的身家性命呀。”
“辽国太子在本国被杀,必须将杀他的人交给辽国人处置,我建议把赵构送到辽国人手上。为了天下百姓,不得不如此呀。”
徽宗皇帝道:“你起来吧。你们兄弟之间的事,我多少有些了解,你不是强取了他不少女眷吗?你们之间的矛盾一定很深,但这不是你对兄弟痛下杀手的借口。”
“如果把赵构交给辽国,辽国反而会因此轻视我们宋国。那个时候,就是大开觊觎之门。记住,国家之间只有利益和强弱才是决定关系的基础,一纸合约的作用,顶多就是一个安慰剂。”
“赵构有这个本事能够杀的了辽国太子,想必也有本是能够御敌于国门之外。降罪则可,责令他戴罪立功才是正道。”
赵恒直接跪地不起,有些恼恨了起来:“父皇,你处处维护赵构,赵构的势力一天天坐大,现在的手更是伸到了芒砀山区,直接就到徐州,达到了自立朝廷的程度,这是对朝廷的威胁。不趁此机会除掉赵构,我这个皇帝也不当了。您就另请贤明吧!”
说着,张恒起身,和徽宗皇帝直接摊牌后,反而一身轻松。
徽宗皇帝表情玩味,声音冰冷地道:“你这孩子,如此暴躁。如今我还是个太上皇,到我一点权力也没有了,我看你能做我头上拉屎!”
“不过,就在你来之前,赵构已经派人来长生殿见过我了。而且,有证据证明,他和辽国太子签下了生死状,是公平决斗,而且辽国太子勾结梁山泊的人,狼子野心,昭然若揭。如果不是赵构杀了辽国太子,现在的大泽区都是梁山泊和辽国人的地界了。”
说着,徽宗皇帝拍拍手,太监就带着一个人从外面进来了。
这个人脸上一半是青面,样貌狰狞,身材威武,眼神凛冽,一看就不是凡夫。
赵恒看着那人问道:“你是什么人?赵构帐下有你这号人吗?”
那人直接就是在两个皇帝面前跪下,一面回答赵恒道:“陛下,小人杨志,是康王爷派来给太上皇和皇上送消息的,也是刚刚到了长生殿,所以消息还没送到皇上手上,陛下就先过来了。”
徽宗皇帝道:“儿啊,这个人是青面兽杨志,之前也是朝廷的军官,只是不小心杀人,逃到了梁山泊。他如今被赵构招降,能够做辽国太子一帮人勾结梁山泊的人证。”
“另外。杨志,你把辽国太子和赵构打斗前签订的生死状给皇上看看,解开皇上心头的疑惑。”
杨志把赵构和辽国太子决斗前签订的生死状也一并拿出来,呈给赵恒,赵恒一看,直接就是傻眼了。
他苦心孤诣经营了这么久的宋辽关系,伴随着眼前所见所闻,瞬间崩塌了,而他赵构好像全部算到了,拿他一点办法也没有。
这赵构竟然这么难以对付,他这个皇帝当得还有什么意思!
徽宗皇帝淡淡地道:“现在,你知道怎么做了吗?辽国太子是自己找死,在大宋国地界上胡作非为,和康王赵构决斗,技不如人,被赵构万佛神剑所杀。如果辽国人还有什么话说,就告诉他们辽国太子在本国勾结梁山泊的所作所为。”
“这样,事情也平息下来,而你们弟兄二人,兄友弟恭,再也不必为这件事闹矛盾。”
徽宗皇帝说完,直接就是一脸威严地看着赵恒。
赵恒已经彻底恍惚了,本以为赵构这次死定了,却被他什么都提前准备好,针插不入水泼不进,顿时有些灰心。
但此刻脑海直接就是一个声音爆发出来:赵构实在是他赵恒的肘腋之患,必须处之而后快。
这个时候,必须先表明态度,以后等待机会再对赵构下手。
“嗯,父皇教训的是,是我一时着急,失去了分寸。定当按照父皇的指示,妥善处理这件事。”
徽宗皇帝满意地道:“你想清楚了就好了。看起来是两国之间的事,其实也不过是你们弟兄二人之间的事。”
说完这,直接就是对杨志道:“杨提辖,你武功盖世,以后就留在长生殿做护卫吧。”
杨志一朝升天,顿时喜出望外,连忙谢恩,已经退出去了。
这边赵恒正想走,发现徽宗皇帝好像意犹未尽,直接就是走也不敢走。
徽宗皇帝把人都清退了,才缓缓地对赵恒道:“你这个弟弟,本事确实越来越大,就怕我死了以后,他以后不听你的。”
赵恒马上随口就说:“八弟本事大是国家的福,但是势力太大,却不利于他自身。要想长保富贵,我们兄弟之间兄友弟恭,还是要对她进行一定的裁制。”
徽宗皇帝哦了一声,接着问道:“你有什么办法了吗?”
“父皇,赵构现在手伸到了芒砀山区,要采伐那里的木材用以扩大战船和装备陆军,芒砀山区民风彪悍,各种势力犬牙交错,我看不是说打通就能打通的。虽然有朝廷的许可,奈何当地人要是不听话,和他对着干起来,他赵构也很难全身而退。”
“等实在收不了场,赵构碰一鼻子灰,朝廷再出面,一则杀杀他的锐气,二则显示皇恩浩荡。”
徽宗皇帝对此提议一点也不显得惊讶,喝口茶,缓缓地继续指点赵恒道:“芒砀山必然不是说打通就能打通的,而且你手里的牌不只是芒砀山。”
赵恒闻言,心里高兴,眼珠子都掉出来了:“父皇,我实在不明白,还有什么能够牵制赵构的地方。”
徽宗皇帝道:“古来成大事者,善于因势利导。赵构已经开罪了辽国人,辽国人自知理亏,如果能够让赵构带兵帮助辽国人打金国人,不光能够堵上辽国人的嘴,也能代表朝廷巩固宋辽关系。”
赵恒闻言,激动的浑身打颤,当时就跪在地上,对徽宗皇帝道:“父皇神机妙算,一石二鸟,轻举远到,举重若轻,儿子望尘莫及。”
“等儿子回朝就下诏书,让赵构分兵助辽国打金国。”
徽宗皇帝颔首微笑一阵,又假仁假义地道:“要注意火候和分寸,不要兄弟阋于墙,让外人看了笑话,钻了空子。”
赵恒在地上直接就是三跪九叩,拜谢徽宗皇帝指点,高兴地走了。